第十二章大哭一场 内疚万分

陈婉姝一身白衣从后街小巷穿过，后街停了几匹马，陈婉姝定睛一瞧，竟然是皇甫仪夫子。皇甫仪和桑舜华的旧事，陈婉姝曾听到过一些。

既然皇甫仪夫子来了…估计他也来了吧。陈婉姝脚步很轻，走到皇甫仪夫子身边时行了个礼，皇甫仪淡淡的应下，眉眼间透露一股忧愁。

陈婉姝转头见那人立在前方。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大抵说的就是他了。陈婉姝静静的走到他身旁，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远处的程少商楼垚。果然，他来骅县是为了看嫋嫋的。

陈婉姝“既然来了，何不凑近点去看看。”

陈婉姝有些虚弱的开口，袁善见愣了一下，看向身边的陈婉姝。望着远处正在说话的程少商楼垚只是摇了摇头。

袁善见“既有人在她身旁，我就不去了。”

他有些落寞的开口，陈婉姝看着眼前的袁善见，垂眸。如今的他，倒是和自己一般光景。爱而不得，独自离场是吗。

陈婉姝“程老县令是顶好的人。”

陈婉姝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她抬眼看了看满天白币，一种肃杀凄清的气息。

陈婉姝的双眼有些发酸，她见程老县令的棺椁，脑海仿佛浮现程老县令当日的模样。

袁善见“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袁善见有些感叹的说道。

陈婉姝“若你日后入仕，定要做个像程老县令一般都好官，为百姓造福，守护一方净土。”

陈婉姝擦去眼角的泪水，掷地有声的对袁善见说道。袁善见对上陈婉姝的眼睛，郑重的点了点头。

袁善见“一定。”

陈婉姝破涕为笑，她目送着程老县令的棺椁，心中带着崇敬。

囡囡的死讯是在午后传来的，彼时陈婉姝正在茶馆与袁善见有一搭没一搭的叙旧。

陈婉姝只觉得心头一颤，然后泪水夺出眼眶。像是这一路上所有积压的压抑情绪都爆发出来了一样，陈婉姝大哭了一场。

袁善见第一次见这般的陈婉姝，手足无措的走到陈婉姝身边，下意识的将她抱入怀中。

陈婉姝将头深深埋进袁善见的臂弯，几乎哭的失了意识。袁善见心疼的抱着陈婉姝，忽然觉得每一声都如同刀绞般落在他的身上。

袁善见“婠婠，我在呢。”

他轻轻的唤着陈婉姝的名字，拍着她的背。陈婉姝哭累了，便在他怀中昏睡去。袁善见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娘，不过数日不见，憔悴了许多。

袁善见将她抱回县令府时，碰巧遇上刚回来的楼垚程少商。两人眼眶微红，也像是刚哭过。程少商看着袁善见抱着陈婉姝走来，神色不明。

#袁善见“婠婠哭昏了过去，她在哪间屋子。”

袁善见看了眼并肩的两人先是一滞，然后才开口小声问道。楼垚很热心的为袁善见带路，程少商跟在他们身后沉默不语。

楼垚“陈三娘子手上还有伤，袁公子慢点。”

楼垚一边引路，一边贴心的提醒道。袁善见的手又是一顿，几乎是脱口而出。

袁善见“她还受伤了？”

程少商“婠婠阿姊这一路上受的苦可不少，她竟一点没和你说吗。”

袁善见呼吸一滞，低下头不知道如何回答程少商。程少商看着脸色尚且苍白的陈婉姝，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她的傻阿姊，什么事都埋在心里。

屋内阳光透亮，袁善见将陈婉姝轻轻的放在床上。为何什么事都不告诉他，袁善见闭上眼。轻轻撩起陈婉姝的袖口，白皙纤弱的手臂上赫然出现一道狭长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

袁善见心中忽然油然而生一种内疚感，因为没保护好陈婉姝的内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