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

顾珏回到房间里，坐到小桌前，独自整理资料，屋里的烛灯随着风吹摇曳着，两个时辰后……

“咚咚咚”

顾珏下意识的不想理，门外人又敲了两下，便放弃了

“算了算了，都这么晚了小珏珏应该已经睡下了”

“嗯，丞相……”

“不想他了，都这么晚了，你就忍心赶我回家吗……？”

“……”

“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走走走我今晚要和你一起睡！”

“不可，成何体统”

“又不是没睡过”

………………

顾珏那叫一个恨啊，过了一会看着手上被自己掐出来的血珠发呆，便脱了外衣上床了睡觉，第二日早早的出了门，第三日，第四日……

他下意识的想要逃避，不想看见二人呆在一块，面带笑容……

这晚回来的早，他在门外就听见了说笑声，便转身去了丞相府，丞相府未变，是按照以前的样子修缮的

一切都是一模一样的，偌大的院子少了点生气

自己的卧房也没有变，走到床边，从床底翻出数壶酒，每次皇上赏赐的他都收在这里，他藏了八年

“他很好，这便是最好的”

“他还没有恨我入骨……很好”

“皇上还没有要杀我，很好”

“长公主……已经葬入皇家陵墓，很好”

“天下还没有打乱，很好”

迷迷糊糊间，四下安静，酒壶散落一地

第二日，一抹晨阳射入，顾珏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照旧去上朝

头很晕，他撑住了

“司大人，南方水涝你可要好好谢谢丞相”

“陛下说的是”

“阿延，朕怎么听说丞相昨晚并未回府？”

洛兮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这几天都忙着招待司辰了，顾珏艰难的出列

“陛下，臣昨日回府了，丞相府，已经修缮好了，下朝臣就搬回去”

“也好，住在那里应该是不方便的，朕以为这么久了，你们师徒二人要叙旧呢”

“陛下说笑，我离开那年安王殿下才十岁，有什么好叙的”

这话……听着格外的耳熟

“殿下，多谢近日照拂”

下朝后，顾珏随着洛兮回府，一路无言，像是陌生人，顾珏头实在是疼的厉害，靠在马车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一身酒味”

“小珏珏是背着我们偷酒了吗？”

“辰哥哥你先回去吧，丞相感染了风寒”

“好吧好吧”

…………

安王府

“丞相，到了”

洛兮将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人叫醒

“嗯…到了，多谢”

“你怎么了？”

“无事…多谢殿下关心”

“你又要走吗？”

“会回来的，只是回府，不离开京城”

顾珏只觉得自己好像在飘，浑身软绵绵的，撑着下了马车，一把被人拉住

“我…做错什么了？”

“没有……我错了，不应该说大话骗你”

“你留下……”

“不了，我怕病气传给殿下”

洛兮不知道该怎么留下他，自己好像也没做错什么……这人像是生气了

洛兮有点慌

“不走行吗？”

顾珏强撑着笑了笑，这人再不放自己走，自己就要晕了

“殿下…我很自私的，我怕我忍不住把你永远留下，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你对其他人的一颦一笑我都觉得多余……”

“可你不是我的……那就放过我…好不好？我会像以往一样对你好，会有距离……不会越界……”

他的心越界了，他怕被对方知道，就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会恶心…会厌烦

洛兮愣住了，他在说什么？

顾珏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出了府

洛兮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他说的不是很明白，但耐不住这人聪明

洛兮陪他回了趟丞相府

“你病了，我陪你”

“不必，我都这么大个人了，还需要你这个小孩照顾，多丢人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