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

“丞相府老旧还需修缮，安王府是近月才建好的，就委屈丞相和延儿挤挤了”

“……延儿？是何人？”

大殿沉静一秒，下一秒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丞相这是老了？还是那小地方限制了您的思维？自然是安王殿下，就是你旁边这位！你的乖徒儿呀”

“……”

真讽刺 ，顾珏不知道，长公主的儿子怎么成了皇子，他现在一点也不想知道这其中的因果

抱着晏安的手紧了紧

“原来如此，在小地方待久了，天高皇帝远这些消息实在隔绝，还望各位见谅”

“无事，那回去王府就让延儿好好和爱卿讲讲”

“是”

散了朝，顾珏好不容易哄得晏安留在宫里，答应他每天午时陪他一起用膳，这才和洛兮回到王府

二人坐在树下，与往年一样的场景，一样的人，但什么都好像不一样了

“想问什么？”

顾珏有很多想问的，可看着这个人清冷的眉眼就所有的问题都卡在嗓子眼里了

“很多，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走的这八年……都好吗？”

“何人？”

“你”

“没什么不好的”

“倒是比八年前更不爱说话了”

“……”

洛兮没抬眼，他知道这人在看他，这种目光他想了很久了，但这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答

“嗯”

那就承认吧

“宝贝，想师尊了没？”

“……”

顾珏和八年前一样欠，这层关系在以往很让人羡慕，它自己也很喜欢，可现在他只觉得不舒服

这话…也很不舒服

“恶心”

“行行行，我的错，不应该一上来就恶心你”

“我走了”

“别，留下来叙叙旧”

“你走那年我才十五，有什么好叙旧的”

“怎么没有，就比如…长公主？”

“你想问？”

“自然”

也是，毕竟是青梅竹马的大姐姐，照顾自己又照顾晏案到后来全是皇上的儿子，自己都觉得……不甘

“殿下…可以说说吗？”

“长公主帮助皇上上位，皇上自然愿意帮她瞒些事，后来登位，长公主也大了膝下无子女，怕落人闲话，皇上便把我给了长公主”

“再后来，长公主遇害，那段时间宦官势力越来越大，皇上怕无法翻盘，便又骗你，让你去养晏安”

洛兮说的随意，像是讲故事

“伴君如伴虎，我算是体验到了”

“嗯”

“那你呢？你叫什么？”

“李延”

“不好听，还没我起的好听”

“随你这么想”

他走的时候，洛兮明明还没有这么冷淡，至少会笑，好好的温润如玉，翩翩君子被皇上养成了个冰块？

可悲

洛兮起身回了房间，再待在这里，也没什么好聊的，没什么好叙的，在八年前已经随着那句“不回来了”定死在心里了

“这是怎么了？”

顾珏叫了他几句，自己嘟囔道

“这么不想看见我？”

接下来的三天，顾珏就没看见洛兮，管家说他每天都回来很晚，出门很早，看不见他很正常

顾珏不知道这人怎么这么疏离自己，直到那天到了…怡红院

莺歌燕舞间，那一抹红尤其的显眼

“合着早出晚归晚上就歇这里了呗？”

顾珏有点生气，不对，是很生气，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人面前，洛兮只觉得面前一暗，一抬头就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宝贝～你看我如何？”

顾珏一身青衣，与这里的风格实在是格格不入，南方水涝查到有人贪官银，查到那人经常出入这里……没想到

洛兮一口酒水差点喷出来

“你…怎么在此处？”

“宝贝～这话不应该我问你吗？”

“我……”

他没喷，不代表旁边的人不会喷

“咳咳咳！”

洛兮有一种偷×被抓包的感觉

“这位哥！你在开什么玩笑，宝贝？你叫谁？”

“公子，你都把我家宝贝带坏了，你可要负责呀”

顾珏顺势坐在洛兮身边，笑眯眯的看着对面的人，皮笑肉不笑，像是要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