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恋十六年：10

看着少女怯怯可怜的姿态，黑眼镜颈间的青筋狰狞而出，他的呼吸声变得沉重。

他错了、错了、错了。

佟佳琪琪“爷可是因为不能跟琪琪在一起而恼怒吗？若是如此，我会很开心。但是，若是爷因为盘口之事而迁怒于我…”

她绞尽脑汁，想找出爷恼怒的理由。

黑瞎子“别再说了。”

他打断她的话，只想尽快结束这段话题。

黑瞎子“就如你所愿，我永远是你的大哥，你永远是我的妹妹。”

佟佳琪琪“可你不会永远是我的大哥啊，你成亲之后，就该只对嫂子一人好啊。”

她神情落寞地敛下眉尖，欲言又止地看他一眼。

　　她晓得自己自私，可她私心不愿爷对待嫂子和对待她是同等的好，那会让她觉得很不是滋味。

　　可这些话，她知道不该说出口，只有三岁娃儿才会为了这种事闹别扭，她可是一直希望爷把她当成大人哪！

黑眼镜把她脸上错综复杂的表情全收入眼里。

他沉重地闭上眼，唇边的笑全是苦涩的。

黑瞎子“放心吧！我再不会宠其他人像宠你一样了。”

他没有那么多十年，也不想再花那么多心神了。

佟佳琪琪“不行、不行。这事怪怪的，我得想一个法子，想一个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的法子。”

琪琪绞着手指头，喃喃自语着。

佟佳琪琪“我想到好法子了！”

她兴奋的扯着他的手臂，雀跃的又叫又跳。

佟佳琪琪“爷，你娶我啊！你娶我啊！”

黑瞎子“为什么要我娶你？”

黑眼镜望着她的光彩小脸，心头那把火焰却再也灼热不起来了。

　　她像个孩子在保护心爱玩具！而这不是他要的眼神。

　　他齐二是何许人也，他从来不屈就，事业、情场皆然。

佟佳琪琪“爷好笨噢，怎么会想不出来呢？你娶了我之后，我们就可以像现在一样，一直、一直在一起了。对吧？对吧？”

她瞅着他，开心的鼓掌，眉飞色舞的像春日的粉蝶。

黑眼镜退了一步，双唇抿成一直线。

相对于她的跃跃欲试，他面无表情的脸孔显得抑郁且沈默。

　　对琪琪而言，他只是一个陪在她身边的男人，她不想失去他，所以才选了他。

黑瞎子“我不能娶你。”

佟佳琪琪“为什么？”

她鼻尖一酸，急忙低下头。

佟佳琪琪“你真的那么喜欢你恩人的女儿吗？白家小姐真有那么好吗？倘若是这样，你为什么从没有告诉我这事？你早该把她带来和我认识一下。”

琪琪咬住唇，心窝里有一只名叫“不是滋味”的蚂蚁正开始啃噬她的心，又痛又麻又刺。

她难受、她不舒服、她讨厌爷娶任何人！

黑瞎子“我对白家小姐并无特殊情谊，但是白老爷对我有恩，照顾她是我的责任。”

黑眼镜的视线越过她的肩，凝视着她身后窗外那片冷苍苍的天空。

佟佳琪琪“白家小姐喜欢你吗？像我喜欢你一样多吗？”

小姑娘拧着眉，举高双臂捂住他的面颊，寻求着他的注意。

黑瞎子“告诉我，你喜欢我和你喜欢齐恒有何不同？”

他反问，微眯的眼眸闪过一簇火焰。

佟佳琪琪“当然不一样。”

黑瞎子“哪里不同？”

他弯下身，却没有推开那双置于他面颊上的纤纤玉手。

琪琪屏住呼息，长睫不自觉的轻颤着。

她仰着雪白小脸，不知所措的抿住唇瓣。

爷从没有这样过，这种感觉很怪。

心怦怦怦怦地乱跳着∽

黑瞎子“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和齐恒哪里不同？”

黑眼镜压住她想逃脱的小手，耳边清楚地传来她呼吸急促的声音。

他满意的勾起唇角，眼神的掠夺意味正是他平时在外界上的模样。

佟佳琪琪“我、我…”

爷身上的杉木气息，她早已很熟悉了啊！今天怎么会愈闻愈不自在呢？

佟佳琪琪“我想不出来，我的头好昏、好昏…”

黑瞎子“说。”

额头抵住她冰凉的眉心，大掌紧揽住她轻颤的纤腰。

琪琪感觉自己的肌肤开始焚烧似地发着热，她睨着爷近在咫尺的炯炯黑瞳，樱唇一张一合地，却说不出一个字。

黑瞎子“琪琪，你再不说，我就要走了噢。”

黑眼镜说话的温度吐在她的肌肤上，而他的唇噙着笑。

佟佳琪琪“不要…”

她不胜柔弱的摇着头，只好说出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佟佳琪琪“我不知道你和齐恒大哥哪里不同，我只知道在我悲伤难过时，我想到的人总是爷。每当我有开心之事想和人分享时，从来也是第一个想到爷。”

　　她的手从他的掌间滑落，却还是只能揪着他的衣襟，以防自己因为双膝无力而跌落到榻下。

黑瞎子“为什么？”

他再次逼问，因为那仍然不是他想听的答案。

佟佳琪琪“为什么？”

她茫然地睁着大眼，紊乱的心悸让她根本想不出什么答案。

佟佳琪琪“因为齐恒大哥对很多人好，而你只待我好啊。”

黑眼镜的心被狠狠一刺。

　　他倏地推开她，瞪着她脸上的无辜，眼色再度变为冷肃。

黑瞎子“因为我对你特别，所以你才当我是特别的？”

他的话语从喉咙深处低咆而出，听来像极了威胁。

琪琪蓦地打了个冷颤，只觉得今天的爷，反反复覆地让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