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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故友相袭 希望仍存

兽纪元元年

他潜入水底,依靠剩余的氧气勉强维持意识。

无力地握着七首,划向电缆,未伤绝缘层丝毫。

敌人在水中行进,不断逼近。

“我要和你们……同归于尽……”

他身后的氧气罐上,已无气泡从弹孔中冒出。

氧气的味道……

“C,你怎么回来了?”他的大脑重新清晰。

“傻子,我怎么可能和你分开呢?”研究员C将备用呼吸面罩扣在他的脸上。二人以此相连为一。

须臾问,两人身上已溢出绒毛。

“原来你也注射了啊。”研究员D痴痴地笑着,将手臂抬起,积蓄着力量。“当然了,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研究员C握住了D持刀的手。“永远在一起!”

寒光闪,电光现。

平静的水池,化为电光森狱,无“人”生还。

“凭着兽化药生效时的超强恢复能力,我们能话下来吧?”电流穿过电脑,希冀还未发出,研究员D即陷入沉睡——不知是电流使然,还是兽化的原因。

这也算是一种团聚吧……

……

嘀嘀的蜂鸣声在耳边若隐若现,隔着眼皮是暗红的颜色。

“地府咋还换上电灯了?”随口嘟囊一句,研究员D缓缓睁开眼。

一道白影闪过,落在研究员D的身上,内垫狠狠地踩在了毛茸茸的肚皮上。

“汪呜!”疼痛感立即传来,研究D也立刻清醒,一眼就看到一只雪豹压在自己身上。“疼疼疼!难道我还活着?这只雪豹是怎么回事?”

“狗哥你终于醒了!”冥豹不好意思地用肉垫“轻”揉其肚皮以示歉意,不过并未控制好力度。

“嗷嗷呜!疼死我了!”

“那句话咋说来者……哎,对。你醒了?手术很成功,你现在是个女孩子了!”冥豹抬起爪咧着嘴说。

研究员D这才注意查看自己的身体——通体是白色的毛发,手爪与脚爪上的肉垫富有弹性,身下的尾巴在自己的控制下可以摆动,身后的几只触手软摊摊地,似乎没那么容易驯服。

“下来吧,冥豹,让研究员D先熟悉一下自己的新身体——也许他也可以换个名字?毕竟我们兽纪元和以前相比完全改变,代号还会引起一些……不好的回忆。”K博士走到床前。

“狗哥的药剂是鸟贼与犬的混合基因,干脆叫乌贼犬呗?”冥豹轻轻一跃,稳稳地落在地上。短短的时间内,他几乎完全熟悉了自己的身体。

“我们去找研究员C……”K博士将麻醉枪拿起,发现里面没有弹药,“刚用掉的好像是最后一针,看来要去地下仓库取。”

“等一下,谁来给我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啊?!”勉强能操控自己触手的乌贼犬带着慌张问道。

“老K,要不这样。我和普罗、Lin去地下仓库取麻醉针,你先安顿乌贼犬。”冥豹提出了意见。

“不过,你还能认得路吗?”博士怀疑地问。

“当然,我的记忆还在……呃,五年前。当时为了防止迷路,我可是手绘路线路背了好久呢。”冥豹自信地回复。

“噢,好吧,让普罗和Lin熟悉全楼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能把ANY%速通变成满完成度速通的。”K博士打趣道。

( ANY%指任意完成度,一般为游戏中的最速通关,为了节约时间,速度玩家往往会跳过一些“必要”的流程。满完成度在不同游戏中的指标不同,一般要完成全部流程,达成最终结局。此处指冥豹的路痴属性可以让他们逛遍整幢大楼。)

“唔呜……那再见了狗哥,我们去去就回!”冥豹带着Lin和普罗瞬间消失。“等一下,地下仓库有一……兽……”K博士呼喊时,冥豹三兽已不见了踪影,“哎,这孩子就是性急,要是能沉稳些就好了……但暴动,似乎又证明他的激进是无误的……算了,不管那么多了,反正都过去了。活着的,总比死去的更重要一些。”

K博士转身看向了K贼犬:“那么,研究员……乌贼犬,准备好听我讲了吗?”

乌贼犬找接了头:“呃,那个,您哪位啊?”

K博士:“……”

K博士:“人家冥豹比你小好几岁,接受与理解能力比你好了不知多少倍……”

……

三兽并排走在路上,但都一言不发。这样的气氛有些僵硬,冥豹思考着说些什么来活跃一下气氛。

冥豹:“普罗,Lin,你们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名字吗?”普罗抖了抖耳朵,“是在看书时自己起的呢。”

“这样啊,我记得普罗指一种绒毛织品呢,蛮般配的。”冥豹转身询问Lin,“那么你的名字呢,Lin?”

“我的志愿者编号是Co-Lin,所以就暂时叫Lin了。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志愿者。”

“这样啊,不考虑起个完整的名字吗?只有一个拼音多奇怪啊。你以前的名字呢?”冥豹追问道。

“我记不起来到这里前任何事情,如果要起名,也是可以的。”Lin平静地回复。

“Lin……林……林天辽?”普罗不由自主地说出这几个字。就好像搜索引擎触发了关键词,大脑将这条信息反馈给了普罗。

“林天辽?这个名字,好像非常熟悉…”Cin感觉有点头疼,仿佛要回想起些什么。

普罗注意到Lin的神色不太正常,轻拍她的肩膀:“没事吧,Lin?”

“我没事。”Lin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只狼的轮廓,黑色的毛发——不是普罗,普罗身上没有红色的纹理。同时浮现的还有Co-Yan一词。这难道是从前认识的兽?不应该吧,兽化的只有我们啊……

“二位,我想名字的事可以过段时间再聊。我们遇到了新的问题。”具在原地施转了两圈。

“怎么了?”普罗的眼神里充满着疑惑。

“我们,迷路了!” 豹用哭笑不得的语气喊道。

普罗:“……”

Lin:“……”

普罗:“我……可以带路。”

冥豹:“你知道路线?”

普罗:“我不知道,但又好像知道。我本是不知道的,但我自己又告诉自己知道……”

冥豹:“呃,普罗,你不会是_有第二人格吧?”

普罗愣了一下,这么说,之前在脑海里的那些想法……

冥豹:“开个玩笑,别紧张,这应该是记忆在恢复,或许你从前认识路,现在到了这里就想起来了。

Lin:“是的,刚才听到林天辽,我也有种奇怪的感觉。”

普罗:“嗯……好的,我知道了!”[我什么时候记住了这些呢?这些真的是我的记忆吗?]

冥豹走到普罗身后,将爪按在他的肩上,“那么,事不宜迟,我们出发!”

……

“然后,就是这样了。放心吧,研究员C没有事,我们马上就可以唤醒她。”K博士与乌贼犬并排坐在一起。

“谢谢你了,老K。不过,冥豹他真的不会迷路吗?他可是有不一般的‘天赋’”鸟贼犬活动着身后的触手。

“不用担心,如果他找不到路了,就用对讲机……嗷!刚才忘了把对讲机给他了!”K博士从床上惊起。

“汪呜,那现在怎么办?”乌贼犬跟着起身。

“咱们分头去找!”k博士率先踏出了门。

……

吱呀。地下仓库的门被推开。

三兽下意识地捂上口鼻,但并没有想像中的烟尘扬起。

空荡荡的铁架整齐地摆放,洁净的地板反射头顶落下的光线——若不是那几个无法修复的弹坑,谁会相信这里曾发生过血的悲歌。

“虎痴……昙花……都不在了。”冥豹望着四方低语着,“不知道次时代计划的朋友及时撤出了没——对了,还有浩尔德。”

(详changed兽纪元最后几章,浩尔德属冰封计划,与次时代计划成员到兽纪元支援)

“Lin,那边的架子上有东西,应该就是麻醉弹!”普罗拉着身旁一只兽的手爪,“哎,Lin的手怎么比之前大了一圈?”

“我在这边,普罗。哎,你旁边的那是?”

Lin 从一个铁架后探出头来,望向普罗。

那兽突然挣开普罗的爪掌,朝着与药品放置铁架相反的方向蹿去。

“啊!”普罗被吓得尖叫一声,“他,他是谁啊?”

“不清楚,有可能是只胶兽,把这里作为领地了。我们不用管他,赶快去取麻醉弹吧。”冥豹朝那只兽逃窜的方向望去。[会是……浩尔德吗?]

三兽向目标走去,那只兽见众兽没有追赶,便立即折返,抢在三兽之前,阻挡在目标铁架之前。

这才看清,是一只狼兽人,通体为罕见的黄色毛发,身上各处缀有黑色的纹理,就似光明中无法照亮的压抑着的灰暗。淡黄色的眼眸中有一些恐惧,但被威胁与震慑掩饰。他后腿微曲,轻举前爪,尾巴藏在两腿之前,仿佛三只兽只要走出一步,他就会扑上来厮斗。

“冥豹,他好像不太像那些胶兽……倒是和被唤醒前的你很像。”Lin紧张地对冥豹说。

“不要怕,人类,普罗会保护你的。”普罗没有注意到自己对Lin的称呼变回了人类。

冥豹也十分紧张,但更多的是激动——眼前的兽人,极可能就是浩尔德![当时留地下仓库,又最熟悉这里环境的就是浩尔德。而且他的毛发成色,指甲耳道等细节都能清晰辨认,明显是新型细胞融合技术兽化药的造物。几乎可以肯定,浩尔德当时遇到危险,自己将仓库里的相关实验药剂注射,变成了这个样子!只要清楚那些药剂编号,就能制作出对应药物来唤醒他……一定可以的!]

此时的双方,还是剑拔夸张的状态,都不愿打破沉默。

八目相对,心跳的声音十分洪亮。

……

“我急着瞎跑什么啊,直接去看监控啊!”K博士向监控室奔跑,“乌贼犬没跟过来,应该是去别的地方找了。”

大楼中的监控,可以覆盖大部分公共区域,那几块黑色屏幕对应地点的监控在暴动中损坏,但影响不是很大。地下仓库在建立时为绝密区域,内部不设监控,以防信息攻击——但现在,它只是个普通的储物间,以前的门禁系统都拆除了。

仔细查看每一块屏幕,都不见冥豹三兽的身影,倒是能看到乌贼犬在不同区域穿梭。

“看来他们找到地下仓库了,我的担心多了……不过我还是去看看比较好,万一代们碰上了那只黄色的狼。”

熄灭屏幕以节约电能,K博士跑出了监控室,背着那支没有弹药的麻醉枪。

……

这样僵持下去可不是办法,冥豹向前迈了一步,落地时双腿微曲。

“听我说,浩尔德,我是研究员豹。”冥豹看到对方眼里似乎明亮起来,更加确定对的身份,“我们需要你身后的那些药剂,可以让我们过去吗?我们很快就能把你唤醒……”

浩尔德猛然跃起,挥动尖爪扑来,冥豹早有准备,微曲的双腿蹬起,身体向侧面飘去。但还是慢了一些, 冥豹的手臂上留下三条长长的划痕,几摄白毛浮在空中,红色从皮肤上渗出。

“兽化后他就失去记忆了,我怎么连这都忘了……”冥豹顾不上疼痛,弓下身子伺机还击。

浩尔德转身朝向了Lin,缓缓地向前。Lin慌足张地后退,直到退到墙边。

“快跑啊,Lin!”冥豹见势不妙,立刻向前冲去,想用身体撞开浩尔德。

浩尔德纵身一跃,避开冥豹,接着向Lin扑去。

Lin看到锋利的指甲向自己刺来,举起手臂挡在了面前,闭上了眼睛。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出现,睁看眼才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挡在自己面前。

“不要害怕,Lin,有普罗在!”普罗抓住了浩尔德的双臂,肩上的毛染成了暗红色,与浩尔德身上的黑色条纹有几分相像。

冥豹立即扑去,将浩练按倒在地,将自己的身体压在上面,按紧他的双臂,想要将其控制。

刺痛袭来,没想到浩尔德的脚爪指甲也如此算利,在冥豹的腿上划开一道血口。

“我来帮忙!”普罗上前压住了浩尔德的腿,Lin看到普罗的做法,便也上前,压在浩尔德的腿上。

“Lin,你去找一段绳子来,我和普罗就足够了……”冥豹忍着痛觉说。

“绳子……哪有绳子?”Lin左顾右盼。

这时,浩尔德突然张口咬向冥豹右肩。冥豹一惊,迅速将右臂收回,侧过身体躲避。

见冥豹卸了力,浩尔德右臂摆动,甩开了冥豹的左臂,两爪用撑起,将身上的冥豹掀起。浩尔德用力蹬腿,普罗被踢开,狼狈地摔倒在地上。接着,浩尔德纵身撞向了Lin。一声尖叫后,Lin被按在了墙壁上,浩尔德一爪穿紧压着Uin的领毛,另一爪向Lin的脸上扬起。

砰!

浩尔德突然失去力量,身子不受控制地倒下,扬起的爪无力地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落在了Lin的面前。

“呼,呼…幸好赶上了”K博士喘着粗气,麻醉枪端常在手里,地上散落的麻醉弹是他几秒前急着装填而失手打翻的. “忘了提醒你们,见到他不要用两足行走。不知为何,他对两足行走者充满故意。”

“冥豹,你刚明明有机会的,这是为何?”K博士轻轻瞟了一眼普罗,再向冥豹投来目光。

“因为……他是浩尔德……一定的。五年前对我来说是几个小时前。”冥豹微微张开嘴,指尖轻轻地划过牙齿,“说不定以后会用到它呢。”

“要不是你能够保证安全,我们早就把你那颗牙拔了……哎,现在看来你在某些方面的点子还是有预见性。”K博士耸了耸肩,“但愿你没机会用上它吧。”

“对了,老K,有没有办法…”冥豹正要请求唤醒浩尔德,却被打断。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他是浩尔德,不然你们也不会遇见活的他。仅凭他的基因信息不够,必须确认他注射实验剂的编码才行。 ”K博士望向浩尔德,有些无奈地说。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冥豹的声音低沉,更像是在询问自己,“浩尔德一定会用某种方法告诉我们的……”

普罗急着检查Lin的伤势,没有注意到一侧对话。Lin只是胸前被扯下几撮毛,没有其他外伤。Lin从惊惧中恢复过来,下意识地扬了扬尾巴, 却感到尾尖被拽住。

“我的尾巴怎么卡墙缝里了?”Lin慌乱地尝试将尾巴拽出。

“是联通每一座大楼的地下密道,当时浩尔德就是这样过来的!”冥豹激动地大喊,“我们一起把门推开,说不是浩尔德把重要的信息都藏在了里面!”

“暗道,原本仅供冰封计划成员调配物资使用……五年来我竟没有发现。”K博士仔细观察墙缝,仍未分出它与周围环境违和的地方,“先处理你们的伤口重要,等唤醒了研究员C,我们再来吧。”

“可是要救Lin出来,必须把门推开啊。我的伤没事。”冥豹回道。

“只要能救Lin出来就行,普罗的伤无所谓的。”普罗坚定地回复。

“对啊,要救兽的出来必须推门,我怎么连这都搞不清……”K博士看着这扇暗门,仿佛已经看到了外面的世界——他本不愿再面对的世界。“因为这条路能连通外界,所以我才逃避,不愿推开这扇门吗……”

“不过,我的选择没有意义。”K博士嘲笑着自己。

……

“这里……刚才好像来过?”鸟贼犬还在楼中穿梭着。

“我竟然……会在家里迷路… ”鸟戒硬着头皮不断撞入一个又一个房间。

[前方的区域还未开放,以后再来探索吧。]

“嗯?什么奇怪的东西飘过去了?”乌贼犬 踏进了一个满是水晶的房间,“这……是什么地方?”

黑胶的占领下,房间环境发生了巨大变化,这也是乌贼犬迷路的原因之一。

鸟贼犬左顾右盼,打量着周围的布景,直到……四目相对!

“龙?!”鸟贼犬后跳一步。

“研究员D?!”龙兽也充满了惊讶。

“……是哪位啊,老K没和我说过哎。”乌贼犬的心率还未恢复。

“研究员K还在恨我”龙兽的声音里充满伤感。“我是从前的超级计算机秦九韶,终于获得了生命的身份,却被遗忘。”

“原来是秦九韶啊,我现在还是叫你龙王吧。老K记恨你,是因为研究员龙吗?”乌贼犬板着脸走近龙王。

“因为,我都知道。但我真的不能告诉他。”龙正的回应很令人疑惑。

“不过,如果是兽纪元,我想我会讲给你们。”龙王压低了声音。

“那就准备好故事吧,我已经站在了这里,兽纪元苏醒不会远了。”乌贼

犬背过身去,准备离开,“希望你说的能使我们信服。”

“你知道路?”龙王望向乌贼犬。

“……”乌贼犬静止在原地,“行吧,我再待一会儿。”

两兽隔着几米对视。

鸟赋犬:“你不会到处走走吗?”

龙王:“我的身体塑型是失败的,活动能力很有限。”

乌贼犬:“为何不告诉K呢?”

龙王:“孤独,容易冲动。”

乌贼犬:“研究员龙,去哪了?”

龙王:“……还不是时候。”

乌贼犬:“你究竟值得我们信任吗?”

龙王:“……过去或许不能,现在……应该值得。”

交谈,戛然而止。

就像记忆中止,又重生。

重生,结束一段信任。

重生,这次诠释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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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冥豹的那颗牙的作用,对照前文他对破伤风杆菌和肉毒梭菌的研究,可以猜测出来。

实情被隐瞒,间接致众人五年分离。因此他们对研究员龙和泰九韶产生怨意。

普罗的状况不难猜测,就不展开细说了。

感谢你能认真读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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