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哥哥！”安苏叶掂着裙子跑到安皓月身旁。安皓月停下舞剑，他一身红衣，圆圆的脸蛋上密布汗水。他笑着看着安苏叶，圆圆的眼睛眯成了缝。

“小苏叶，你又要去和母亲请安嘛？你们女生真是麻烦，看起来真是没有一丝生气。”安皓月皱着眉头，将剑放在地上。安苏叶只是笑了笑，说：“母亲说过，男女有别，可能是因为男儿能当天地，女子却只能留住阁中吧。”

“你这丫头说什么呢，在我看来，女子也照样可成天地。武则天且还称王呢，再说，女子生子一脚生一脚死，本身就十分伟大。”

“真的是这样吗，哥哥？”

脾气暴躁的安皓月在安苏叶面前十分的温柔，他揉了揉安苏叶，笑着说：“小苏叶和姐姐都是我要守护的人，无论你们最后是选择那一条路，我都会支持你们。”

安苏叶似懂非懂，望着他，突然似乎想起什么：“父亲不是不让你学武的吗？若是你偷偷练剑被父亲发现的话？”

“小苏叶不必为我担心，父亲向文，我向武。父亲不让我学武只因怕我以后镇守边疆，一去不返，只不过人各有志。”

安皓月捏了捏安苏叶圆嘟嘟的脸，笑着说：“小苏叶赶紧去请安吧，再过半个时辰可就来不及了。”

“啊！遭了！”安苏叶这才回过神朝着桃香院跑去。

宣簌已经等待很久了，她坐在凳子上，慢慢的抿着茶。而安璞淑也早早的到了母亲这请安了，请过之后便走了。听说是出街买首饰去了。不是偷偷溜出府的。有格儿看着，她便也放心着。

“给母亲请安。”安苏叶糯糯的声音传来，低下头，安苏叶已经行了礼，见母亲没有说话，便保持着这个动作。

宣簌罔若未闻，吃着茶。安苏叶最爱素衣，也许是性格原因，从做事方式上，也不难看出她是个心思缜密的姑娘。她总是能够作出符合她期望的事。

有事她也会想，也许小苏叶长大了还和她期许的一样，嫁户好人家，只不过后来的变故一次次使安苏叶偏离她的期许。她也曾想过是否是一次次的变故改变了小苏叶，却从未想过小苏叶可能本身就是这样的人。

安苏叶定格着这个动作，直到腿都麻了，身体微微颤抖，宣簌才开口，“好，坐下吧。”安苏叶这才走到石凳边坐下。

“小苏叶，今日来的可有些晚了，若是到了婆家，可是要挨不少嚷的。我房内有一本女德，记得带走抄录——本来这里是有两本的，我让你姐姐带走了一本当时你姐姐和你年龄相仿，很是好奇这本呢。”

“母亲，女德是什么？”

“女德便是三从四德，你且得好好看看，对日后可有帮助。日后这边是你的嫁妆，最后死了进了墓穴，你也得守着这本书。”

安苏叶懵懵懂懂的收下，说：“可是女儿看不懂，女儿并不识字。”

“你现在看这确实有些为时过早，你哥哥姐姐一直便是十岁上学，待你十岁之时，便可上学堂，不用怕，你每日看看，让你姐姐教教你。”

宣簌伸出手揉了揉安苏叶的脑袋：“自古以来尊卑分明，男子地位比女子高，因而女子要守的东西就比男儿多。而清白就是女子最重要的，其次就是贤德，大度，明事理。”

从桃香院出来后，安苏叶捧着这本书，怔了很久。她其实识得字。六岁的时候，她缠着姐姐教她识字，姐姐拗不过她，因而学了些字，后来哥哥也上了学堂，经常来寻她写字，因此她也会了不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