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见墨少白以后,杨小七那段时间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精神更是一蹶不振。
由于精神压力实在太大,加上每日胃口不佳,终于,一向“体健如牛”的杨小七也生病了。
这可把大家吓坏了,自从她来到开封府以后,素来庄严肃穆的府衙仿佛忽然有了些人间烟火,她无意间就给整个府衙带来了热闹的气息。
这忽然安静下来,众兄弟实在不太习惯,于是在杨小七卧床养病的几日,探病的人几乎源源不断,甚至连包大人也闻声而来,真是让她受宠若惊。
不过,因为这几日刚巧展昭出差在外,没能在她最虚弱的时候出现,确实让她有点落寞。
但是她已经习惯了把欢乐带给别人,那些矫情的东西能不表露就不表露,毕竟是自己拒绝了人家,还有什么好奢望的。
此时已经二更天了,探望她的人都慢慢回去,她终于可以缓缓松口气了。
刚想躺下好好睡个觉,门外又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杨小七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拜托,他们热情探病是没错,可能不能考虑一下她这个病人的感受啊,她真的很累很想休息,能不能饶了她!!
“咳咳咳…谁啊,我有些累了,明日再来好吗?”她不得不“重重”的干咳几声,暗示她现在病了!病了!
“阿七,听说你人不舒服,我给你带了些甘草片挂在门口,明早再取吧,不舒服就早些休息,我先回房了。”
是他?才刚刚念叨他不在,他就回来了!
几乎想也没想,杨小七一掀被子,鞋子都来不及穿,就冲过去拉开门。
“大人!”一开门,就见正欲转身的展昭,她下意识的喊住了他。
听到声音,展昭讶然回头,对上一张消瘦憔悴的小脸,心里泛起一阵怜惜。
两人就那样隔着门,两两相望了许久,久到他忘了她此时还穿着单薄的衣服,踩着冰凉的地板。
“咳咳咳…”这会,一阵北方刮进屋里,杨小七终于反应过来,不由轻轻咳了几声,身子也踉跄着站不稳。
“没事吧?”没等她反应,展昭有力的双臂快速扶住了她,刚想说没事,身子忽然被腾空抱起,杨小七反射性的抓住他胸口,一副惊吓的模样。
“大…大人?”她轻启朱唇,又羞又怕,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情况越来越暧昧了?
“才几日不见,就这般消瘦了?”明明个子那么高挑,可这身体轻盈的不像话,真是太瘦了。
他抱着她,却没有急着放入床上,而是直勾勾的看着她,仿佛要将这几日分别的思念一并补回来。
“大人…我…”杨小七想说点什么,一开口就哽咽了,委屈的泪水如泉涌般,滴滴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的心上。
“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展昭见过她滔滔不绝的哭,也见过她装模作样的哭,就是不曾见过今日这般,如小女儿家委屈巴巴的哭,惹人心疼。
他小心翼翼将她放到床上半躺着,盖好被子,有些手忙脚乱的替她擦拭眼泪。
杨小七干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捂住自己的眼睛,大声抽泣起来。
“阿七。。”展昭任她抱住自己的胳膊放声大哭,另一只手温柔的扶着她的头,无声的安慰着。
等到宣泄的差不多了,杨小七才不好意思的松开他,一双红肿的眼睛看起来令人心疼又好笑。
“你啊,这个样子怎能叫人放心的下呢!”展昭再次轻叹着,不知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大人,我…那天说的那些话,你生气了吗?”杨小七弱弱的开口,想起来自己已经拒绝了他,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懊悔。
他是那样的完美,霁月风光的人物,自己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可以得到他的疼惜,怪就怪她生错了时代,在错误的时间遇见对的人。
“你在乎吗?”展昭不答反问,平稳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她低低的垂头,很想说在乎,在乎的要死,可是不能,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了。
“既然不在乎,就没必要去纠结。”他为她掖好被子,却见桌边还放着一碗药,眉头轻蹙,不悦道:“还没喝药?”
杨小七心虚的瞟了那药一眼,纠结道:“太…太苦了…”
她生活在现代,生病感冒吃的都是西药,中药碰都没碰过,这种滋味尝过一次也就罢了,再难试第二次。
“胡闹,不吃药怎么能好!”展昭不由分说端起碗,感受到还有些温热,便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好看的俊朗满是严肃,不容拒绝。
杨小七不敢再说什么,只是扭曲着小脸乖乖张嘴,一口口艰难的吞下。
好不容易吃完,胃里一阵翻涌,她真的好想吐!
“把这个含在嘴里,会好受些。”展昭似是知道她的不适,把门口挂的甘草拿了一片放进她嘴里,顿时一阵清凉甘甜的味道涌进胃里,确实好多了。
“大人,明明知道我拒绝了你,为何还对我这么好?”憋了好久的话,终于在展昭离开的那一刻,问了出来。
“我对你怎么样,和你拒不拒绝没有关系,阿七,展某只想看到你好,明白吗?”
伴随着轻微的关门声,杨小七痛苦的闭上眼眸,泪水再次缓缓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