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开封府除了巡逻值班的衙役,基本都已就寝。
但开封府的花厅在这个时候,却还能听见几道沉稳的声音。
那自然是包拯和公孙先生,外加闯过“桃花祸”的展昭啦。
话说展大人此时去找包大人是所谓何事?
那自然是终身大事了,此等十万火急又十分隐晦的事,肯定要在深夜详谈了!
只见包拯稳稳的端起桌上的热茶,轻轻的饮了一口,才缓缓看向眼前的展昭。
“展护卫深夜前来,所谓何事?”
展昭目光一闪,突然低身跪地,朗声道:
“属下是来向大人请罪的,请大人降罪。”
“展护卫这是做甚?快快请起。”
包拯瞧他一脸的沉重,心里纳闷,“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
展昭不肯起来,只是抬头挺胸接道:
“大人,属下眼琢,与杨小七相处这么长时间,竟到现在才发现她……,她居然是个女儿家!”
“什么?”包拯万分诧异,忽然立身站起。
一旁的公孙先生更为惊讶,连手中握着的案卷也掉落在地。
展昭见此,以为包拯大怒,心中更为紧张,忙道:“大人息怒,这全是属下的错,请大人……”
“等等,展护卫是如何得知杨捕快是个女儿家的?”
按理说不会那么快就被识破啊,杨小七究竟在哪露馅了?
公孙先生一双凤眼透出淡淡疑惑,真是不得其解。
“这个……是……是……”他俊颜微微发窘,这实在是有点难以启齿。
“展护卫若是有难言之隐,本府也可以不知。”
见他如此含糊,想必事情也会有些尴尬,包拯体贴的让他起来。
“属下鲁莽,今日无心撞见……撞见她在沐浴……”即是尴尬至极,他也要把事情讲清楚,心中坦荡磊落,无须隐瞒任何事。
包拯与公孙闻言,一时间也觉得尴尬,沉默片刻后,包拯再道:“那……展护卫是想?”
“属下是想问问大人,对于小七的这种行为,大人会做何处置?属下愿替她承担一切。”
“这个……”包拯捋捋长须,有些犯难的看向公孙先生。
“大人,杨小七是个不错的捕快,这是开封府众所皆知的。
学生以为,不管是男是女,只要真心实意为开封府为大人效力,其余都可以既往不咎。
她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大人何不听听她的说法,再来定夺。”
“公孙先生所言甚是,就依先生的话。”
包拯满意的点头微笑,要说杨小七却是一个不错的孩子,处罚她还真有点不忍心。
“展护卫,杨小七对于你的鲁莽,可有过什么说法?”
公孙先生直觉展昭还有重要的事未全盘脱出。
“她……她很生气,本来是准备要走的,是属下对她承诺过,她才勉强留下,姑娘的名节比什么都重要,如今……自然不会好受。”
而此时,展昭口中不会好受的某人,却在花厅门口打起呼噜来,睡得口水直流。
“承诺?……展护卫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包拯也轻轻叹息,事情确实挺复杂的。
“属下毁她名节在先,自是会对她负责到底,绝不让她含冤受辱半分,今日,也是想请大人为属下做主,属下决定……迎娶阿七!”
“……!!”
“展护卫……!”
包拯与公孙先生想劝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摇头叹气。
“婚姻大事,本该两情相悦,心意相通,可展护卫你……唉!”
包拯总觉得终身大事不该如此将就,可作为男人,就必须得负责。
“展护卫可是喜欢杨小七?”
公孙策却不那么认为,看展护卫的种种神情,也不像那么痛苦,会不会是早已心系于她,而不自知?
“喜欢?展昭不曾想过这个问题,毕竟在今日之前,我都当她是个调皮的男孩子,可又不能否认,与她在一起时,我会莫名的开心,莫名的愉快。
她有种神奇的感染力,似乎只要在她身边,展某整个人便觉得很放松,很快乐,也不知是何原因。”
话才刚说完,包拯与公孙先生相似一笑。
“方才本府确实为你担心,但听你这么说,本府倒是很放心了!展护卫,你把杨小七叫来,本府有话问她。”
展昭心下松了口气,可一想到杨小七方才提着包袱要离开的落寞身影,心里一阵难受。
是他太莽撞了,她该在意的,不能怪她生气想走,这事如果是换作任何一个姑娘,都不会冷静,脆弱一点的,恐怕连寻死的心都有了…
有那么一刻,他很庆幸杨小七是这大大咧咧的性格,没有那么多的伤感娇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