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案之关键

“堕胎药？”

杨小七不可思议的惊呼起来，为什么会是堕胎药？和死者有关？

莫非那个女人当初想杀死自己的宝宝？

又或者……与那封休书有关？

展昭也抱剑沉思，一双黑眸定定的落在那碗药上。

一阵沉默之后，展昭闷闷的开口，“前辈，这种烈性的药在其它地方可还常见？”

“不！因为药性太烈，容易闹出人命，一般药铺是不敢出卖，而且这里面的药材配置十分复杂，若不是自小精通药理，想要配置此药，绝非易事！”

欧阳大夫捋捋发白的长须，目光一转，突然又道：“说起来，五年前我在云南的一个边陲小部落，也见过此药。”

展昭与杨小七不约而同的走近了他，杨小七更为焦急道：“前辈，您到是把话说清楚，怎么见到那药，是谁配的？”

“前几年我身体还算硬朗，也时常出外游历增长见识，刚去云南没多久，便因上山采药摔断了腿，无奈，只好在那寄居了一段时间。

在那期间正好发生了一件事，部落里的一个小姑娘，不知被谁发现了与外族男主的私情，且还有四个多月的身孕。

因为触犯了族规，这个女子被村里的长老及族长当众掴掌凌虐，不管她的家人如何求情都无济于事。

即便如此，他们最后还是不肯放过她，硬是逼着她当全村人的面将此药给喝了，母子俩……当场毙命！”

说到此，欧阳大夫深深叹了口气，往事不堪回首，他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忘记这件事。

展昭与杨小七没有说话，只是眼里都带着不可置信和惋惜。

“老夫当时也在人群中，也曾冲上去欲代她求情，但是族长一句外族不得插手他族家事，我也是无能为力。

于是这件事，便成了老夫难以弥补的憾事，若是当时我态度强硬些，这场悲剧大概就不会发生了。”

杨小七死死握住自己的双拳，无法想象人间还有这么悲惨的事，为什么都是女人受罪，明明那个该死的渣男也有责任！

展昭舔了下干涩的唇，良久才道：“前辈也不用耿耿于怀，你也无法左右悲剧的发生，想来那份堕胎药他们都清楚是怎么来的了。”

“因为那根本就是他们族里的祖传秘方，外人是不会通晓它的配制方法的。”

展昭一喜，难掩激动的说：“如此说来，这味药的主人和云南是脱不了干系了！”

“想来也是如此，老夫所知就这些了，希望能帮到你！”

“前辈已经帮了展某很大的忙了，在下在此谢过，明日我们也该起程回京了，前辈，请多保重！”

说完深深的与欧阳大夫相望一眼，朗声道：“阿七，收好东西，我们走！”

欧阳大夫微微点头，目送他们出门后才轻叹一声：“笨猫，身边跟着个女娃也不知！”

二人回到客栈，天已黑透了。

门口一道高大人影不停的来回走动，时不时的向路口张望几下，看来十分的焦急。

展昭疑惑的挑挑眉，轻声唤道：“王朝，为何在此徘徊？”

王朝浑身一震，立刻回头喜道：“展大人，您可回来了，属下见天色这般晚了，还以为你们……”

“费心了，展某没事！”他伸手拍拍王朝的肩膀，宽慰一笑，略先进了门。

杨小七随口接道：“就是，有我杨小七在此，展大人能出什么事？”

“你？”王朝指了指她，一脸的不以为然。

“怎么？我不行啊？”杨小七不甘示弱的拍拍自己“平坦”的胸脯，噘嘴怒道。

“你自己扪心自问，你真的行？不扯展大人后腿就已经算你本事大了！”

王朝边说边得意的进门了，气的杨小七在身后跳脚。

“士可杀不可辱，王朝，我跟你拼了！”说着狠狠的冲上去想要踹他个狗吃屎，但王朝又岂是泛泛之辈，轻巧的躲过她，结果，摔个狗吃屎的自然是她自己！

“呜呜，你给我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一双清澈的眸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听到开门声，也未回头，只是低低的道：“王朝，你太胡闹了！”

“展大人恕罪，属下……属下只是与杨捕快开个玩笑。”

王朝擦了擦额上的汗，居然被展大人看到了？太尴尬了！

但回想起来，他好像没做错啥吧？难道应该让那家伙踢一脚？

“也罢，让他吸取教训也是应该，下次不可如此了！”

“是，属下再也不敢胡闹了！”虽然他始终不明白，他哪里胡闹了？

“事情查的如何了？”直到楼下的人影缓缓上楼，展昭才关上窗子，转身将目光移到王朝身上。

“回展大人的话，属下皆以详细了解，死者阿兰与其丈夫的前因后果，据说，他在一年前就来到开封，便再也没有回过此地。”

“开封？也好，那就从开封查起，明日回京禀告大人后再做打算，你回房休息吧！”

挥了挥手，一抹倦意染上眉间，王朝张了张嘴，本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悄悄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