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回忆歌声

------------ 香吉士坐在海边抽着烟，眼神说不出的落寞，一向有些嬉闹的他，此时到让人觉得万分的惆怅。我张了张嘴，想问他些什么，却最后还是没有张口问他。有时候，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独立的世界。他这个家伙，远比在巴拉蒂的时候要来的成熟的多。漫长的航行，枯燥的海上生活，仅仅为我们准备一餐可口的饭菜就要让他头疼不已。

香吉士双头龙……

香吉士长长地吐了个烟圈，闭上了眼睛，似乎陷入了回忆。索隆坐在不远处的一处礁石上，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我，我朝他摇了摇头。索隆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独自在那里领悟着剑道。

香吉士达波……

香吉士的嘴唇微微地张了张，吐处了几个让人难以琢磨的音节。

西海的联合王国曾经很强大，骠骑之国，骑士之国，厨师之国，绅士之国——男人之国！只是，当年联合王国的十字军已经没有了昔日的雄风，颓废，混乱，还有破败。那里早已成了没有希望的地狱！联合王国的王室所有成员都失踪了，还有他们的守护兽——双头龙达波。

联合王国的覆灭很具有诡秘性，几乎是在同一时代，知识之国奥哈拉也覆灭了，谁也不知道这里聚集着世界最出名学者的地方为什么会覆灭。岛屿，知识树，奥哈拉的学者，历史的书籍，古老的遗迹，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痕迹，它就那样覆灭了。

如果说奥哈拉是彻底地从世界地图上抹去，那么联合王国就是从内部腐朽。王室的突然真空，让整个王国陷入了僵局，四分五裂，再也没有制衡的公爵大公纷纷涌现而出！战争，可怕的战争！昔日的联合王国上，已经不再有让人尊敬的男人，只有——野兽！无论是撕咬，还是吞噬，选择的结果，是没有结果！没有结果的背后，即是令人恸哭的毁灭！

香吉士该死……怎么会想起它来……

香吉士狠狠地咒骂了一声，眼角颤动着一滴晶莹的泪珠，他别过了脑袋，没有让剑士看到，偷偷地用手指揩去了眼泪，

香吉士也不知道那个小家伙现在长的怎模样了？

香吉士故乡……

巴拉蒂是香吉士的故乡吗？不是。哲普是香吉士的亲人，可是，却没有带来香吉士的故乡！他的故乡，虽然让他怀念，却丝毫没有让他鼓起勇气回望。他害怕踏到那样的土地，一片焦土，数不清的纷乱，数不清的战争！没有尽头的战争……

路飞喂——香吉！大叔拿来了很多好吃的东西，你来帮我们做吧——

路飞远远地在窗口上朝香吉士挥着手，那张似乎不曾改变的笑容，让有些惨白的脸上稍稍温暖了许多。

香吉士站了起来，将烟头掐熄，然后笑着朝路飞挥了挥手，道：

香吉士啊，知道了！我马上来！

香吉士将手插进了裤袋里，忽然有些洒脱，啊……我还有伙伴啊？伙伴啊……

香吉士达波。你现在还好吗？

联合王国的守护兽，它不知道流浪了多久，离开了联合王国，离开了西海。它踏上了伟大航道的旅程。

西海已经没有了联合王国的王室成员了。可是，年轻的王子呢？无风带，巨型的海王类绝对不允许一个外来者挑战它们的权威，挑战它们的领地。伟大航道的无风带，正是它们的领地。达波很诧异，自己是怎么通过那一段不堪回忆的海洋的！

香吉士达波！你看，这是我自己做的麦秆烟斗！

小王子是个爱玩耍的孩子，在达波小的时候，它就明白，它的使命是保护它，就像它的父亲保护国王一样。

香吉士达波！你看，这是恶魔果实图鉴哦……你看这个果实，隐身果实哦。我一定要得到这个果实……嘿嘿嘿嘿……

少年的王子让人琢磨不定，它想和他说话，不过却永远不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需要明白吗？它要保护他，而他，也同时在保护着它！因为……

香吉士达波，我们是最好的伙伴……

啊，对了。王子对它说过啊……他们是最好的伙伴……它没有忘记过，所以，它要寻找它的伙伴，不管，这个旅程是多么的艰险！它别无选择！故乡已经成为了一片死地，军队像强盗一样互相撕杀！十字军代表的，不再是正义，他们比邪恶还要邪恶，比罪恶还要无耻！只为了yu望而战，只为了杀戮而战。什么荣誉，什么正义，什么公理，什么人民，王室还需要他们效忠吗？王室已经没有了！没有了！他们为什么而战？！为谁而战？！达波不会知道，它再怎么聪明，它也只是一头海王类，一头有两个脑袋的海王类！

两个脑袋，一定就是两种思想吗？两种思想，一定就是两个目标吗？它们共同追寻的，只是它们的伙伴罢了。

香吉士谁曾忘记……盔甲上的英红……

香吉士谁曾忘记……战马冲击的轰鸣……

香吉士谁曾忘记……战友为我遮挡风雨……

低沉的歌声缓缓地响起在了礁石边上，香吉士的情愫，和海水一样晦暗，灰色的天空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雨，可是，这歌声……

香吉士红色的，是敌人的鲜血。呐喊的，是我们的怒吼。他之所以为我遮挡风雨，因为我们一直是伙伴……

香吉士战友不会因为伤痛流泪，直到我遍体鳞伤……

路飞怔怔地呆望着香吉士，索隆依旧闭着眼睛，可是握在刀柄上的手紧了又紧。娜美望了望我，靠在了我的背后。乌索普长长地叹了口气。秘密啊……

一切都是让人想要忘却却无法忘却的过去……

香吉士依旧吟唱着他的歌，这是什么歌？我望着已经出神的众人，有些怅然。

娜芙亚·薇薇西海联合王国的王室十字军军歌……

薇薇有些惊讶地说道，作为阿拉巴斯坦的王室成员，一些小秘密，她是知道的。

阿峰军歌？

娜芙亚·薇薇厨师为什么会唱？

薇薇茫然地问道，

娜芙亚·薇薇过去的十字军已经全部解散了，没有人会再唱那首歌了。为什么他会唱？

薇薇忽然想气了自己的父亲曾经对她说过，西海的那个地方，有那么一群绅士，他们为荣誉而战，为正义而战，为公理而战，为人民而战！他们向他们的国王效忠，他们守卫着，他们的家乡——联合王国！

歌声回荡在礁石之间，放出了令人诧异的混响！远远地，波浪像是一座拱桥，慢慢地从中间高了起来。海地深处，似乎传来了一阵令人惊诧的怪兽嘶鸣声！梅丽号上，黑色的那头长满了鳞片的老虎猛然张开了眼睛，发出了低吼声。

而望着远处的巨浪，除了香吉士，我们都张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那头巨兽！两个巨大的脑袋像巨舰一样庞大，它绝对是巨兽！

香吉士戛然而止了他的歌声，重新点燃了一根烟，金色的头发遮挡住了他的眼泪。可是，还是从他的脸颊，从他的下巴滑落。

香吉士你还好吗？达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