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54的绝望

“所以，”云笙平复了一下自己即将爆炸的心态，幽幽开口，“他这是又干了什么？”

154瞅了瞅对峙的两人，忽地又看到了云笙满脸的不耐烦，连忙绷着脸说：“——某位考生违规答题，致使该题中的主干部分——”

922：“就是猎人甲。”

154：“……当场身亡。这种情况目前比较罕见——”

922：“闻所未闻。”

“不，你闻过，”云笙满脸戏谑地说了一句，又在所有人再次把视线投向她时瞟了一眼秦究，“这不正在和现任玩眼神杀吗。”

这是她受伤后几年里唯一记得的一件事，只有点模糊的印象，却也是她愿意和秦究亲近的原因，他们失忆之前很熟悉，不管是因为什么。

“你可能有点误解，一般而言我还是非常遵纪守规的。”秦究认真解释。

“遵纪守规到让我场场贴身监考？”云笙不客气地怼了回去，丝毫没给他留面子。

秦究：“……”

游惑：“嗤！”

“……我们需要做个询问调查，希望你们解释一下。”等两位祖宗聊完，154赶紧办正事，就怕系统来个违规提醒。

“主要指个别考生。”922这傻子脑子确实缺根弦。

154绝望地闭上了眼。

周围一个正常人都没有，他太难了。

“题目呢？”云笙很好奇它是怎么死的。

屋里的考生们让到两边，露出长餐桌，桌脚边躺着一大团抹布。

三名监考官走到近处仔细分辨，才发现那不是抹布，而是一件黑色长袄，袄子上裹着破旧发霉的斗篷，边缘是黑熊皮毛，散发着陈旧难闻的酸腐味。

倒了血霉的猎人甲大脸朝下，直挺挺地硬在这团衣服里。

本着监考官的职业道德，922给猎人甲翻了个身。

活着的猎人甲皮肤就一片惨白，死去之后更泛着青灰。他的脸侧向一边，双目圆瞪，还保持着难以置信的惊吓表情，嘴巴像裂开的洞，唇舌鲜红。

“艹！”云笙低骂，瞬间捂住了眼睛，感觉自己要瞎了——怎么能这么丑。

因为考生大都战战兢兢地不敢违规，即便违规了也没有时间看怪物，她都快要忘了系统是什么狗德行了，它怎么可能让考生考试舒服了。

云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秦究身边，视线在他脸上徘徊。

游惑的眼神突然有些复杂。

秦究略一挑眉，勾了勾唇角，伸手阻断了云笙的视线，被她一巴掌打到了身旁后，笑意却更深了。

“不行，我的眼睛今天惨遭了污染，你得给我洗洗，不然我今晚会做噩梦的！”她以小到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不停地碎碎念。

就在这时，154再次看向游惑。

虽然知道大致过程，154还是公事公办地向游惑确认道：“你踹的？”

游惑垂眼看着他，懒叽叽地开了口：“腿麻没站稳，踉跄了一下。”

众人：“……”神他妈踉跄一下。

云笙：“噗！”还能不能在搞笑一点？

154：“这个理由是不是略有一点敷衍？”

游惑：“餐具不能损坏我规定的？”

154：“那倒不是”

游惑：“这肢体不协调的甲你们生的？”

154：“……”

对方又冷又嘲讽，154感觉有点顶不住。他转头想找更嘲讽的人来救场，却发现旁边只有922，两名主监考正在那若无旁人地说笑呢。

头顶一排乌鸦飞过，154顿觉前路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