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以往的事

“唉，好烦啊……”

“天雨萧，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一个尖锐的女声从屋外传来。

“哎，妈，我知道了，这才几点，我马上就睡。”天雨萧无奈地挠了挠头，“这不中考完了吗，为什么还要这么早睡啊！”

他看看表，十点半多一点。

“算了，睡吧，明天找他玩会儿去。”虽然这么想着，但心里也一点底都没有，他有时间吗？或者，他还联系得上吗……

天雨萧从小就成绩很好，虽然不是最好的那种，但初中两千多人里前两百的水平肯定是有的。

他小学时更是安安静静的，一点都不调皮，甚至有点过于安静，到了初中性格才逐渐开朗起来。

但，与此同时，问题也来了。

进入初中，虽然他自己觉得自己很外向了，但在别人看来，似乎还有点腼腆。

而且，由于幼年时期发生的一件事，让他的性格，甚至可以说命运发生了改变

由于种种原因，上了初中，他渐渐懂了男女之爱——甚至是生理上的。

又因为青春期，脸上长了好多痘痘，直接拉低他的整个颜值。

要说小学时，他自认为长得还是可以的，可到了初中，不知道他们是真心还是开玩笑，经常说一些侮辱人的话。

“你个闷骚男”

“真不要脸”

“你说你长这样怎么还会有人看上你？”

“你个丑逼”

……

如此多的话语已经让他有些麻木了。

他也知道，有些事自己确实是做的不好。

初一上学期时，他看一个女孩子写的日记，把人家弄哭了一次，结果还屡教不改，过了几天居然又偷看，哄了人家半天才把人家哄过来。

初一下学期时，他嘲笑过小学一个女生学习不好，当着好多人的面说她假努力。

初二时，他和一个女生谈恋爱，但没过一个月就把她甩了，这直接让那个女生一整年才缓过来。

初二下学期由于疫情，他不得不在家上网课。一整个学期，他几乎都没听过，每天一上课就玩。

初三了，他才开始着急，但由于自己体育天生就不好，又不努力锻炼，中考体育没考好，让他没有太大机会上高中重点班了。

整个初中生活，可以说，他是碌碌无为的，是心思不正的，是不思进取的。

初二，他就情窦初开，早早就想谈恋爱，但现实中找不到，他甚至直接去网上“相亲”。

找了好多女的，要么人家看不上他，要么他看不上人家。好不容易有个看得上眼的，结果还是个女同，和他玩玩儿而已。

后来，他明白了，那次，他看见一句话，“要是真的优秀的女的，怎么可能找不到对象，来网上“相亲”，在网上干这个的，基本都是那些找不到对象，自己又不够优秀的。”

他便戒掉了这个想法。

但他在网上找对象，确实也有原因。上了初中，几乎没一个真心朋友。小学时的那点朋友，一个去了村里，一个不在一所学校，一个成了“社会青年”，一个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也就只有一个真正的真心的朋友罢了。

但他很忙，也不能总找人家聊天什么的，上了初中又把游戏戒了，唯一玩的就是那种单机的、小众的、“历史战争策略游戏”——因为他喜欢历史，尤其是近代史，也喜欢政治，军事当然也是很喜欢。

但总玩一个游戏当然会玩腻了，所以放假的日子便更加寂寞无聊，想找个人聊天。

便回到了刚才说的网上“相亲”的问题上。

又说到他还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虽然他也知道伤身体，每次他都后悔，但怎么也戒不掉。这个恶习他从小学就有了，好多年来，几乎没戒掉过。慢慢地，那些长期以来的对身体的影响便都浮现了，他甚至有些后怕——以后找了老婆，满足不了人家怎么办？

但怕归怕，他还是无法戒掉。记得唯一戒了一段时间的那回，是因为他在网上遇见了一个女生，长得漂亮，学习又好，还体贴关心人，比他大两岁。

结果搞了几天对象，人家说根本就是玩玩，说她是女同，和女朋友吵架了，便想气一气她才找的自己。

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是真的一点欲望都没有，甚至觉得自己真的戒掉了，但分手后，过了一段时间，他再次沦陷于此。

另外，他上了初中可以说一直都没有真正高兴过。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怕死，他开始关注自己身体的每一个点，每天都担心自己是不是得病了。妄想症一样。

初一下学期期末考试前第二个月初，那是他永远无法忘怀的日子，就是在那天，他开始贪生怕死，过于关注自己的身体健康，从那天开始，他没有一天真正快乐过。

为什么自己很怕死？可能因为自己还想家人，可能因为自己还有理想，可能因为自己还没有真正谈过恋爱，没有真正尝到恋爱的滋味，没有和爱人做过“孕育生命”的事。

他钻在被窝里不禁想要哭出来。

他做过的那些缺德事，现在想来，都非常愧疚，他欠那个女生一个道歉，他欠那个女孩一个道歉，他欠自己一个道歉。

整个暑假，他就是在这种失望、抑郁、颓废的状态下过来的，这两个月过去，他更加显得颓废了，几乎每天都发泄自己的欲望，让他没了任何生气。

暑假的最后一晚

“唉，明天就开学了，再也不是初中生了。”

“以后学习又得苦啦，整天学学学的，最后还不是一无所成，我一个小破县城的的孩子，长大一个月能挣几千就不错了。”

他麻痹自己，但他内心真的想这样吗？他何尝不希望努力读书将来去大城市，找一个优秀的女朋友，但他又看不到自己的未来，他觉得自己太颓废了，又改不掉，从小他就有一个缺点——不爱努力。

自己要怎么办呢，努力拼一把——坚持的下来吗？玩三年——荒废青春吗？

“唉，随缘吧，我怎么碰不到能改变我的人呢，不要女的，就算是个男的也行啊！”

“当然，女的更好，要是个漂亮的女的……”

想到这里，他不禁想笑出来。但仔细想想，这可能吗？只是自己的臆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