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答案

“两位哥，怎么办，林局长说让我替他审问然后结案。”童温突然感到害怕。

“这是信任你。”方知冉道。

“审问要怎么审？结案又怎么结啊！”

“我俩一个解剖学，一个心理学加医学，也都不知道啊。”

“这次之后，林尧生一定会推荐你破例入刑侦队，做警察你会不会同意？”

“嗯，当然同意，如果是跟你们俩搭档的话，就更没得说了。”

“不用征求家人意见？”陈聿想知道。

“我爸爸他一定特别支持，不过我的病，估计没多久了，这又过了一个月。”童温有些伤感。

“你的病可以治，不过哮喘很难根治，等回去之后我把药方给你。再按我的要求坚持做，相信一定会好起来。”

“方医生，你一个大学生这么神啊？我妈妈带着我找了好多医生都治不了。”

方知冉笑了，“过奖了。我想医生们并非不想治，只是这种病长期用药，恐怕自己承担不了最后的责任。”

陈聿贴着他耳朵，“有副作用？”

“毕竟是活人，中西结合很难没有副作用。”

“回中局吧。那边的局长估计还等着你这边发话审令呢。”

“走吧。”

“审判房里，对面坐着的人戴着手铐，还是那副老头模样，童温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辈子第一次进审判房，当了个审判长，局长坐在他旁边，是副审。”

局长手里拿着两份人物档案，在一边指导童温，两个严肃，屋里的一切都格外庄重。

“姓名。”童温照着念。

“牛世瑜。”对方回答。

“性别。”

“这……难道看不出来吗？”

局长“啪”一拍桌子，“你他妈给我正经点！”童温吓一跳，他又连忙温和地道歉。

“先生，嗯……”

“您还是说实话吧，虽然我没有上报，但是一切我都已经知道了，连您自己都在忏悔了，不是吗？”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我操了……”局长刚开始破口大骂，童温表态了，“局长，我想和这位单独聊聊，您能出去一小会儿吗，不会有事的？”她笑的灿烂且自信。

“唉……行。”

“谢谢您。”等他出去关好门，才继续说，“我想看到真是的您，这么多年，最不容易的是您为雨柔做的一切。”

眼前的人不知被何事触动，在一瞬间哭成了泪人。她摘下脸上佩戴许久的面具，换来了原本的声音。那是一个老妇人的面容，面上铺满了斑驳的皱纹，如同一棵老树。

“唐女士。”童温开口，靠近递过来一个手帕，女人即刻站起来，一把短刀匕首从眼前划过，童温脸上忽然感到冰凉，丝丝血留下来。

童温没有躲开，继续道：“在你女儿身边假死，然后隐姓埋名用另一个身份隐藏这么多年，不累吗。”

泪水哽咽了她的喉咙。

“呼……我来说吧。已经忘了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我和丈夫结婚后，他逐渐有了家暴倾向，经常会打我，我觉得他患有一种精神病，总觉得我到外面去找别的男人。”

“我们猜测，他患有精神类疾病。”

“后来我给他生了个女儿，他嫌我没用，不能生下一个儿子来。不久之后，他真的要下狠手把我打死，那天晚上我从窗户爬了出去，是邻居救了我，那位老人在城里有一个儿子，自己是渔民，可他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却不想让儿子知道自己快死的事情。而我想复仇，于是隐姓埋名，在他死后代替他的身份。后来，我该死的丈夫将我的女儿关了起来，整整四年，我都没再见到她。后来我女儿偷偷逃到了四平，我丈夫为了找她，跟着去了那里，我女儿想找到你，找你帮忙。我亲眼看着他做了一个圈套，将你们引出来，最后我想做一个了结，从山顶上把何维退了下来。”她红着眼，越说越恨。

“嗯，你的丈夫已经死了，你的女儿平安无事，所以你承认你的罪吗？”

女人低着头，“我承认。以后，能拜托你照顾我女儿吗，他信任你。她是无辜的，她没有罪。”

“我会的。不过我想，人一生中会发生太多的事情。即使是我，现在还被病魔操控着，最不应该的就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那就可以结案了。对了，你认识我父亲，我能问问关于他的事吗？”

“呵呵，童意，队友，谋杀。”

女人被带了出去，童温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