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は、私の心にしか咲かない花だ。」

任梓芋的二十五岁生日,是在一种近乎燃烧的创作激情中开始的。
她不是不喜欢过生日,恰恰相反,在醒来看到手机日期提示的那一刻,她幻想了一下自己的生日party。但只是幻想一下,这个念头只存在了一瞬,就被脑海里汹涌澎湃的旋律和声音碎片淹没了。
从西南带回的采风素材,像一捧滚烫的、亟待塑形的岩浆在她心中流淌。那些侗族大歌的复调、山林间的风声、溪流的潺潺、甚至是织布机有节奏的声响,都太新鲜、太强烈了。
她知道,灵感这种东西,尤其是这种源自土地和生命的震撼,如果不能趁热打铁,迅速捕捉、梳理、融入创作,那种最初的、最纯粹的冲击力很快就会褪色,变得模糊。
任梓芋盘腿坐在地板上,身边散落着一堆写满潦草音符的稿纸。笔记本电脑开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音轨像彩色河流般交织流动。
她戴着耳机,眼睛紧闭,右手随着脑海中的节奏轻轻敲打地板。嘴里时不时哼出几个零星的音符,又突然停下,抓起旁边的笔在纸上飞快地记下什么。
任梓芋不对……不是这个感觉……
她喃喃自语,把刚写的一行谱子划掉。
耳机里循环播放着从侗寨录回来的声音片段。当放到萨老吟唱的古歌时,她突然停下所有动作,整个人像被定住一样。不管听多少次,那段苍老而有力的嗓音都仿佛直接钻进她的心里。
她猛地睁开眼,把进度条拖回去又听了一遍。这次她没做笔记,只是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按在胸口,好像这样能更好地感受那段旋律的震动。
听完第三遍,她深吸一口气,把之前写的大部分内容都删掉了。重新建立一个空白轨道,先只把萨老的那段歌声放进去。
人声在房间里回荡,她闭着眼睛跟着轻轻哼唱,这次哼出来的旋律明显有了变化,带着之前没有的厚重感。
……
下了训,羽生结弦随意的盘腿冰场的地上,拿着个手机戳戳戳。他在给任梓芋挑生日礼物,已经纠结很久了了。
羽生结弦送什么好啊……
他抓了抓头发,感觉比编新节目还难。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包包,不都说“包治百病”吗。
但很快自己就否定了:
羽生结弦她平时好像没有背包的习惯,送了她应该也不喜欢。
而且他记得任梓芋说过,包包就应该让男朋友背,那以后给自己买就好了。
羽生结弦首饰?
他翻着奢侈品网站的页面,越看越皱眉。
羽生结弦这个款式她会喜欢吗……这个会不会太小了,她戴着都不显眼。
衣服更不用想了,他那人人唾弃的审美。
羽生结弦要不送台新音响?或者耳机?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想起任梓芋工作室里那堆比他训练场的冰鞋还多的设备,他不觉得她还会缺。
他瘫倒在冰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脚踝的旧伤隐隐作痛,他下意识揉了揉,突然想起只要任梓芋在这里,每次看到他这个动作时,都会在休息的时候过来帮他按摩,嘴里还念叨:
任梓芋让你不好好遵医嘱!
想到这儿,他心里一暖,但更发愁了。她对他这么好,他连个合适的礼物都挑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