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尼克·勒梅 哈利波特

老人迈着小小的碎步，走到了两人面前，他看起来真的很老很老了，脸色极其苍白，脸颊上的皮肤紧紧地贴在骨头上，与其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如说更像一具从棺材里爬出来的骷髅。

塞尔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深夜拜访一座位于森林深处的神秘古堡已经够可怕的了，城堡的主人竟然还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半死不活的老人，让人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个妖怪。

尼克·勒梅“欢迎，阿不思，我的老朋友。”

老人开口了，他的声音纤细又沙哑，叫人觉得有气无力，听上去更像一个鬼魂了。

让塞尔吃惊的事发生了，邓布利多竟然摘下帽子行了个礼：

阿不思·邓布利多“晚上好，勒梅。”

他介绍到，

阿不思·邓布利多“这位是塞尔•霍拉斯。塞尔，这是我的一位老朋友，叫作尼可•勒梅。”

塞尔缩着脖子，向勒梅鞠了个躬：

塞尔·霍拉斯“您好……”

勒梅呵呵的笑了起来，声音像一只漏气的风箱：

尼克·勒梅“一个有礼貌的小朋友……噢，天哪，阿不思，我究竟有多久没见过小孩子了？真是可爱……”

他伸出一只同样皮包骨头的枯瘦手掌，要来摸塞尔的脑袋。

听上去还是个要吃小孩的老妖怪！塞尔拉着邓布利多的袖子往后躲，拼命地想把自己藏起来。

邓布利多朝塞尔笑了笑，然后开口说到：

阿不思·邓布利多“勒梅，我是来取那个小玩意儿的。”

#尼克·勒梅“哦，当然……”

勒梅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尼克·勒梅“那个‘小玩意儿’，对吧？当然……我一早就准备好了，早该想到的，半夜来访……快进来吧，进来坐。”

这座古堡要比斯卡曼德府邸大得多，也气派的多。整个大厅都是金光闪闪的，白色大理石覆盖了地面，格纹拼花中点缀着祖母绿宝石，辉煌的水晶吊灯悬挂在高高的天花板中央，照亮了墙壁上古老华丽的挂毯。在客厅中央居然还有一座黄金报时喷泉，喷泉上盘旋着金属打造的飞鸟，发出婉转的啼鸣。

塞尔打量着四周，每一件家具都透露出悠久的气息，如果说斯卡曼德府邸是传统的巫师家庭，那尼克勒梅的古堡就是欧洲的皇室贵族，到处都是金碧辉煌。

假如有一位考古学家或者古董商来到这里，他会惊呼着跪倒在地。从桌椅到立柜，从壁灯到油画，这屋里的每一件陈设都是货真价实的古董。这些东西应该放在博物馆的玻璃柜里展览，可在这个老人的家里，这些足够震撼世界的藏品只是被拿来日常使用。

尼克·勒梅“坐吧，坐吧……当做在自己家就好。在聊正事之前，我有件东西要交给你，阿不思。”

勒梅挥挥手，伴随着咯嚓嚓的噪音，大厅中央的喷泉缓缓的下降，最后完全消失在了地板下面，几张沙发和一张紫檀木的桌子升了上来。地板拼合，勒梅走过去，招手示意两人坐下。

邓布利多领着塞尔走向一张沙发，紫色的沙发上放着绣着金线的坐垫，看起来也是那么漂亮，旁边就是烧的噼啪作响的炉火。

勒梅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他面朝着墙边一座堪称巨大的书架——什么人会在大厅里摆一座书架？——头也不回地说：

尼克·勒梅“抱歉，家里没什么茶点可以招待客人，佩雷纳尔和我……有那么几百年不吃东西了。”

#塞尔·霍拉斯“您……几百年不吃东西？”

塞尔吃惊的瞪大的眼睛。

尼克·勒梅“是的……我是个炼金术士，你看，”

勒梅努力地伸长了胳膊，在书架上翻找着什么，

尼克·勒梅“我不用吃饭，不用睡觉，不用做那些人们觉得很重要的事……而且还长生不死。”

他说着，用尽全力从书架上扯下了一本厚厚的书，肘关节发出一声抗议的脆响：

尼克·勒梅“老天……我的胳膊，多久没使过这么大力气了了……”

#阿不思·邓布利多“勒梅是世上唯一成功炼制出魔法石的炼金术士，他借此为他和他的妻子制造了不死药。”

邓布利多悄悄的对塞尔说，

阿不思·邓布利多“这也是为什么他要隐居起来。”

勒梅把书抱在怀里——他衰朽的手指实在拿不起那么厚的一本书，慢吞吞地走过来，叹着气坐下：

尼克·勒梅“腿脚不像以前那么灵便了……手指也不行了，魔杖都使不灵光了。唉，这也是意料之中。我太老了，阿不思，不中用了。”

邓布利多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本书，这书的封皮不是纸，而是厚厚的金属，塞尔瞥见封面上画着一圈古怪的符号。

阿不思·邓布利多“《亚伯拉罕之书》，炼金术的‘圣经’。”

邓布利多放下书，看着勒梅，

阿不思·邓布利多“你宝贝了那么久，怎么忽然愿意借给我了？”

勒梅缓缓的叹了口气：

尼克·勒梅“六百年了，这本书在我手里呆了太久了。我变得这么老了，可它还是原来的样子，一如我得到它的那天……谁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呢？阿不思？”

他又看了看那本书，接着说道：

尼克·勒梅“以前我觉得它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可现在我想明白了，不能让它就这样待在书架上，和我这把老骨头一起埋葬在灰尘里……把它拿走吧……然后帮我一个忙。”

勒梅坐直了身体，认真的看着邓布利多。塞尔吃了一惊：老人那蒙尘的眼睛好像发出了光，那是对生活重新唤起的希望。

尼克·勒梅“从你的学校里为我选一个学生吧，阿不思。把他送来，我会把我的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一切，我知道的一切，六百年的知识，那么多的秘密……你连听说也不曾听说过的魔法和炼金术！”

#阿不思·邓布利多“为什么突然想收学生了？”

邓布利多问道。

尼克·勒梅“我和佩雷纳尔做好了决定，要去进行一场伟大的冒险。我们活的足够长了……没有亲人，最好的朋友都死了，作为一个巫师我也活到了令人悲哀的年纪。”

勒梅苦笑着说，

尼克·勒梅“这个世界对我而言已经没什么值得留念的东西，我活着的意义早就随着时间流逝了。

#尼克·勒梅“我已经经历过那么多的人生，爱过一些人也恨过一些人，有过光辉的时刻也经历过惨痛的失败，去过很远的地方旅行，也曾把自己困在囚笼里……我的人生已经了无遗憾，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坦然面对死亡。”

塞尔·霍拉斯“什么？”

塞尔惊呼出声，虽然他也曾有过放弃生命一了百了的想法，可到了最后的一步，他实在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死亡。

尼克·勒梅“觉得不可思议？那是因为你还年轻，生命对于你来说是珍贵独特的体验，无可替代。”

勒梅看着塞尔，温和地说，

尼克·勒梅“而对于我和佩雷纳尔，死亡只不过是平常的一部分……就像经过了一整天的工作后，静静躺在床上，睡上一个长长的觉。”

邓布利多也严肃了起来：

阿不思·邓布利多“看来你们已经下定决心了，老朋友。”

#尼克·勒梅“是的，我们已经在着手准备一切事宜了……可我现在还没能找到继承人，唯独这件事实在我放心不下。所以我要拜托你，阿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