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诛连九族

云盛国都，金銮殿上

诸臣百官不敢出声，低垂着乌纱默默地承受着帝王的怒火。朱成峰匍匐在庭上，声音格外悲惨壮烈：“陛下，西北总督牧平野结党营私，私屯兵马，蒙蔽上听，藐视皇权，贪婪无道，百姓深受其害，竖子野心之大昭然若揭。为江山社稷，百姓安居，微臣恳请陛下，依云盛律法，严惩牧平野，诛牧氏全族。”

朱成峰严正地向咸武帝叩首，其声响之清脆，形状之惨烈，让殿上所有人动容。殿上近一半的官员齐齐下拜，齐声请咸武帝严惩牧氏全族。余下的臣子也随之下跪不再出声。

咸武帝微眯着眼，默不作声，空气再次凝滞，殿上跪拜之人再无一人敢出头，一个个深埋着头颅，默默地等着龙椅上的那位下令。

又过了半柱香，高台上传来帝王的低笑，咸武帝睨着殿下的诸臣“真是朕的好臣下啊”猛地将身侧的茶盏挥到殿下。诸臣惶恐不已：“皇上恕罪！”

“传朕旨意，彻查有关牧平野谋反一案所有相关的人员，官员一律革职查办，参与谋反的主要人员一律斩首，牧平野，诛九族！”

“皇上圣明。”

金銮殿灯火通明，帝王之怒化为千万雁云卫和无数冰冷无情的雁翎刀，无情地席卷向那些从事发起就被定了死期的人们。

陆承影带人去了诏狱，诏狱的地牢几乎关满了有关谋反案的钦犯，雁云卫一向行事利索，简明扼要地宣了旨意，就在阴暗的地牢里开始了屠杀。

精钢淬炼的雁翎刀出鞘，寒光照在钦犯脸上，一时间诏狱里哭喊震天，血流成河。

陆承影远远望着地牢最深处的那间牢房，那间牢房里关押着此案的主谋——西北总督牧平野。

牧平野并没有像其他同僚一般哭喊求饶，他神情十分平静，既没有对死亡的恐惧，也没有大计未成的落寞，平淡的让陆承影心情沉重。

陆承影和牧平野并无什么交集，陆承影是三年前才登上雁云卫指挥使的位置的，他幼年时牧平野就已经是大名鼎鼎的国之栋梁，风光无二的西北总督了。那时候的牧平野位高权重，深得上心，英勇无双，是云盛国所有青年男子争相效仿的对象。

陆承影整日在陆府随着父亲习武练剑，心中十分仰慕这位西北总督。谁能想到，等到陆承影真正有机会和这位封疆大吏谈论时事的时候，西北总督府日渐式微，如今那位自己幼年时仰慕的将军已经成了阶下囚。

陆承影心中泛起苦涩。他很清楚，牧平野谋反一案甚是蹊跷，但他也明白，飞鸟尽，良弓藏。帝王手段，向来狠辣。从前的飞云将军如此，如今的西北总督如此，日后谁又能保证他陆承影不会如此？这就是一局棋，一局一定要牧平野葬身于此的死局。执子人是皇帝也好，宰相也罢。远不是他陆承影能对付的了的。

陆承影缓缓走向地牢的最深处，冷冷地注视着身披囚服的牧平野。“牧总督，陛下降旨，牧氏全族，诛。”

牧平野稍整囚服，规规矩矩地跪下接旨“罪臣牧平野接旨，叩谢陛下圣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