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礼物

散兵有些怔然，自从成神失败后，他又想起来那个白纸一般的自己，而那些往事好像也都随风而去了。

我所祈求之【心】

不过是谎言与欺瞒的道具，

而这具假合之身终究也无问鼎尘世之大权。

“不过是一期荣华之梦罢了，终究会飘散在大地苦难的嗟叹里。”

散兵静静立了很久，然后掏出来一个金色的羽毛，珍重的把它挂在神之眼的下方。

不知是过去的白散还是现在的风散，或者的未来的自我，浮浪人根本不在意，毕竟梦醒之时，随风消散的从来不是自己，而是曾经想抓住的那个虚无缥缈的未来。

世事漫长无永恒，算来一梦恰浮生。

……

散兵刚刚走出门，旅行者就开始了夸夸模式。

“穿上新衣服的散兵也很好看。”旅行者是真的忍不住夸赞自家人偶的眼光。

比起纯白时期的单纯人偶的白色衣装还是黑主时期的紫色衣服，这套青白色的衣服更好看，更亮眼，犹如璧玉月晴，黛云远淡。

换了一套新衣服，会换一种新心情吧。

旅行者这样想着，于是从背后拿出来一早就准备好的花。

“散兵大人”旅行者把花递给散兵，掌心还有点湿濡，“这是我送您的。”

青白色的花朵开得热烈，花瓣娇嫩欲滴，似乎经不起任何的风霜雨打，它像是璃月说书人话本中的爱意，热烈而脆弱。

“……”无法开口。

这是人偶有生以来得到的第一束花。

看着这束花，散兵微冷的目光不自觉变得柔和了起来。

散兵说不上来这种举动是幼稚还是无聊，但不可否认，那脆落而四分五裂的人偶心好像修补上了一道裂痕。

“我不喜欢花，太脆弱。”散兵没有接过花，淡淡道，“我喜欢蘑菇。”

“蘑菇？”旅行者呆滞，为什么一个稻妻的人偶会喜欢深林里的蘑菇啊？？这谁能想到啊，现在也没时间准备了。

散兵欣赏了一会旅行者的窘态，然后接过了旅行者手中的花。

“下不为例。”

旅行者顿时笑容满面，我嘴硬心软的美人老婆啊。

看着手中青白的花瓣，花瓣柔嫩, 花蕊芬芳。散兵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他不知道这种感觉在话本上的写法上——叫浪漫。

他只觉得在旅行者的目光下浑身不自在。

几人一番收拾，准备坐船去至冬。

……

远处苍山覆雪，此时明烛天南。

散兵一个人立在船头，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散宝……”旅行者说。

散兵理都没理。

“他怎么了？”派蒙坐在桌上，一口一个小蛋糕，发现两人气氛不太对劲。

“他想起来了，应该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我们吧。”旅行者手托着脑袋，眼神追随着散兵的身影，“我们之前算是死敌吧。”他那小脑袋的cpu肯定在烧了。

“咦？！”派蒙大惊，“那怎么办啊？”

“不知道，顺其自然吧。我应该还有机会，他不也没拒绝我们跟着他吗？”旅行者乐观道。

“可是作为信徒去跟，和作为伴侣去跟是完全不一样的呀。”派蒙摊手，戳破旅行者的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