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清醒

“如果有契约真的存在于自身，比起无关痛痒的约定，我更青睐尖锐的占有。”

紫色长发散落一地，预兆那个纯白的人偶不复存在。

“……我不知道你怎么看待自己的，但这个契约是给我自己求的。”

旅行者干涩开口，他听到了散兵语言中对这个契约的拒绝，旅行者明白，现在无论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

有善因却结不了善果，

这恐怕是散兵身上最悲哀的事情吧。

善因（桂木）被别人杀死，善果（阿散后来做的善事）在世间流落淹没，无人知晓。

落差之下，无暇人偶就这样坠落深渊。

但是还好，旅行者的时间接近永恒，而那些仇恨，悲凄，哀痛都会在时间的抚慰下归于星空之中。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还没脆弱到那种地步。”散兵斜睥一眼，复而抬手，看到洁白无瑕的身躯，明白旅行者是花了一番功夫才修复好这具身体，“看在你辛苦修好了身体，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了。”

散兵准备出门，刚跨出第一步就被旅行者拦住了。

“不行！”旅行者抓住散兵的手。

“嗯？你有什么资格说不行？”散兵大力甩开

“我……”散兵说的是事实，旅行者说不出话来，捂着被打飞的手站在那里头越来越低。

散兵看了一眼，最后转身就走，毫不留情。

“等会！阿散……”旅行者刚想拉住散兵，突然脸色一变，手紧紧捂住胸口，人向前倒去。

散兵身体比他意识还快的接住了旅行者，以免人摔倒在地上。

“？”散兵疑惑，怎么回事？

他细细探查了身体，突然发现自己少了一截人偶傀儡丝，顺着气息，发现在旅行者体内。

“！！”知道此事，散兵真的震惊了，为什么旅行者连他的人偶傀儡丝都能拿走。

这年头，旅行者这么逆天了？

散兵处于震惊之中，一开始并没有发现旅行者是假装晕倒的，还有些担忧。

旅行者躺在地上悄咪咪睁开一只眼，发现散兵脸色很不好，马上又闭了回去。

心好虚，怎么办。

“行了，别装了，你慌张心虚的样子还真是好笑。”散兵站起来，语气狂傲说道。

“你如果走出了这个门，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旅行者心虚笑了笑，马上从地上爬起来，试探性问道。

“要你管？”

“现在须弥已经安定下来了，你去了也没什么用的。”

“……”散兵瞟了一眼，手上有风元素力在流动，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神明是需要信徒的，你如果想要成为神明，我可以做你的信徒吗？”

“神明？不需要了，我与从前已经再无任何瓜葛。”散兵淡淡道，神色漠然。

那种飘渺而又平淡地语气说出的话却让旅行者喜极而泣。

不枉费他在白散时期千辛万苦的开导散兵。

终于见效果了。

“呵，我又没说去须弥，旅行者你真可笑，你这样巴巴的，是怕我又去掏纳西妲的神之心了？”散兵嗤笑。

“那倒没有。”旅行者话题一转，问道，“那你现在你想去哪？要不要加入我的旅途？”

“现在，先找人算账。”散兵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旅行者的要求。

他一想到多托雷，就很生气，有种被当靶子的感觉，是时候，该找多托雷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