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荣耀（十二）

　　那，河道英呢？

　　好问题。

　　上次其实是兰生忽悠他的说法，真正原因……他也不知道。

　　或许是在创作这个位面的本源世界，他的呼声比较高？

　　兰生能感觉到，这个位面的力量还是挺强的，就像他只看到了尹素禧一个鬼。

　　不想开去了，他要去解决河道英的问题了。他稍微感应一下，就知道河道英在公司里，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意念一动，兰生出现在他面前。

　　“又看到你了，我该怎么称呼你？”不等兰生发话，河道英先发制人。

　　河道英是利己的商人，外表伪装得很好，穿着得体，面容端正，西装笔挺，一看就是社会精英人士。

　　他对兰生似乎少了些敬意。他的眼里有探究，有兴趣，还有征服欲。

　　兰生不理会他眼里的意思，神明不会在意蝼蚁的心思。

　　怎么称呼？

　　神明的名字不能轻易让人知晓，一防居心叵测之人，二是，人怎么能直呼神明之名？

　　终究还是有些在意，兰生语气平淡，“我没有名字，若要有个代称，便叫兰罢。”

　　河道英想起那日在他身上闻到的幽幽兰花香，清浅却醉人。

　　“单叫兰字过于亲密，兰花君子，你一身风骨，像古时的才学之士，叫先生如何？兰先生？”

　　他叫自己的妻子也不过是妍珍，用不上单字的亲密与信任，何况是无交集的神？或者说，直呼神名多有不敬。

　　先生一称，颇有些讲究，个中意味，非门道中人不可意会。兰生常在古风位面，又怎知现代人的“雅趣”？

　　不说也罢，有缘无分。

　　兰生不语，是默认了。

　　怎么处理河道英，兰生还没想好。一时冲动来找河道英，兰生后悔了，现在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尴尬地看着他。

　　在河道英的视角，神明安静极了。

　　沉默寡言，能一动不动到天荒地老，泰山崩于前他都会面不改色，没有事情能让他动容。这就是神观众生。

　　河道想打破这种平静。就像朴妍珍会挑衅他，让他维持不在沉稳的表面，这种永远胜券在握的镇定。

　　但他面前的不是神，是兰花。

　　生在幽谷的兰花，会随经过的风摇曳风情。

　　“你打算怎么做？关于你的妻子霸凌以及杀人。”

　　为什么他会关心自己的妻子？上一次他说自己能看到他是因为朴妍珍，这一次的询问还是她。河道英第二次心生妒忌，第一次是因为神明对文东恩的青睐。

　　为什么就不能是因为他自己，才和他说话？

　　“她执迷不悟，最好的做法就是与她离婚，受害者那边我会给予一定补偿。公司的股票会被影响下跌，等过了这波风浪变会回升，但是，艺率一定跟我。”这就是他的打算，对兰生毫无保留。

　　他看着兰生，等待他的评价。

　　“艺率，是朴妍珍的女儿，但她更像你。”此话一出，河道英便明白，兰生支持他的做法。

　　可兰生没有说的是，艺率的灵魂，比河道英更黑，那白色更浅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