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解雨臣心一揪，“不会……”

“没有人是没有父母的！”

吴邪突然走过来，打断解雨臣的话，蹲在小小哥面前，与他深深对视。

“你的名字是小官，这是你的母亲取的！”

吴邪一字一句说得郑重。

“母亲……”

小小哥低声重复一遍，眼中却是茫然。

“你的母亲叫做白玛，你的父亲叫做张拂林……”

吴邪的思绪渐渐飘远，飘到十一月雪山那划破天际的初泣婴啼，飘到那繁荣昌盛到衰落飘零的古朴小楼，飘到那上山下海追逐记忆的无尽轮回，飘到那最温暖也最绝望的寂静三日……

吴邪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安静的院里回荡，那打得兴起的两人不知何时站在了身边，默默地听着这其中一人的故事。

小小哥的神色依旧茫然，但身上的出尘之态隐隐褪去些许。

解雨臣则是面色复杂，这是他第一次完完整整地听完张起灵的故事，也忽然理解吴邪的疯狂，他想着，也许，自己也还算幸运。

王胖子恹恹地趴在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这些并不是他第一次知道，要说痛苦，早在那时便痛过了。

他和吴邪在那里做了无数次的梦，也疯了无数次，他以为自己已经缓过来了，可现在听来，那痛彻心扉的感觉竟是从未忘记。

但他再痛，能有小哥痛吗？

“……未来的有一天，你会亲自去到那里，去见一见你的母亲，去拿她给你的最后一件礼物！”

“……拥有亲人，朋友，伙伴，拥有这世间最真挚热烈的情感，也拥有最平淡寻常的欢喜！”

“……会有人抓住你的手，会有人呼唤你的名，会有人带你出险境，会有人随你去天涯！”

“然后，从一尊神，成为一个人！”

吴邪轻轻握住他受伤的手，泛着浓重血丝的眼甚至有些恐怖，“所以，保护好自己，等到那一天！”

小小哥眼睫微颤，纤长的手指触碰吴邪的脸颊，停留在眼下，“……好！”

吴邪……

我会记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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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簇拽着小蘑菇的手，面上挂着恶作剧成功的喜悦，飞快地逃离解家。

他俩一大早练完功就被解九爷提溜到解语楼玩，解九爷闲来无事，教着两人下棋。

奈何这俩都不一般，黎簇擅长以“理”服人，小蘑菇擅长以“德”服人。

一方歪理邪说，一方武德充沛，这一通折腾下来，让棋通天的解九爷都招架不住，火急火燎地不断朝管家使眼色。

解家管家看多了自家九爷万事从容不迫的样子，这个样子可是难得一见，偏过头望了望天，笑呵呵地感叹，今天天气大了，眼睛都不大好使了。

解九爷无可奈何，最后一人发了一块大洋才把人送走。

黎簇高高兴兴地拖着小蘑菇出去逛街，正好碰见陈皮在买糖油粑粑。

黎簇欢快地招手，笑嘻嘻地摇头晃脑，“陈皮皮，你这么大了竟然还喜欢吃这个，啧啧啧……”

陈皮黑着脸，十分想要踹这讨厌的小屁孩一脚，但是碍于师父师娘，只能憋屈地收回了脚。

气冲冲地扭头就走，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又回来把刚做好的糖油粑粑给提走。

可不能便宜了这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