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梦月打断他,脸瞬间红透了,“明明是你先问我还要不要的!我是看你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才勉强应你的。”
“而且,最疼的那个人是我好不好!”
她不满道:“某人掐得我腰都要断了,我全身都还酸痛得很,要不是恢复能力强,我这会儿都下不了床。”
几斗闻言轻轻圈住她的腰,赶紧认错,“好好好,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上了瘾才让我们梦月这么累的,你打我吧。”
梦月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只是象征性地轻捶了下他的胸口,接着便埋头吃饭,也不理他了。
饭总是要吃完的,短暂的分别还是要到来的。
离开C国之前他们手牵着手,漫步在小巷里,最后感受一下这里的人文风情。
回华市的时候天刚蒙蒙亮,两人去了一趟翠纺屋。
这个点孩子们一般都起床开始训练了。
“几斗哥哥终于来看我们啦!”
看到两人来,可把他们激动坏了。
“几斗哥哥这次又给我们带什么好东西了?”
几斗宠溺地看着这群活泼可爱的孩子们,笑着说道:“不急,每个人都有份。”
梦月在旁边看他们绽放着纯真的笑颜,心里越发觉得愧疚。
她已经决定停止利于他们来进行这个没有人道的实验。
她明明做了不可原谅的事,但这些孩子浑然不觉,一直将她视为亲姐姐。
以后的日子,她会弥补他们,给他们最好的,尽力让他们拥有一个美好的童年。
跟孩子们告别后,几斗便送梦月回学校。
几斗看着梦月走进圣斯顿的大门,这才赶往欧洲。
梦月回宿舍浅浅睡了一觉,倒一下时差,醒来快中午了。
她起身倒了一杯水,单手撑在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上,盯着某处有些出神。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是母亲打来的。
“母亲。”
“小月,今天周末有安排吗?”
“没有,怎么了母亲?”
“那就好,我和你父亲现在在夏威夷度假呢,你哥今天忙得厉害,你去看看他吧,也许还能帮个忙。”
那边顿了顿,又补充道:“听说小琉也在呢。”
她听出来了,去帮忙是个幌子,去探虚实才是真。
她应下了:“好,母亲,我去给哥带饭。”
……
开车来到公司这边,秘书长将她带到诺亚办公室外的待客厅。
“小姐,董事长结束工作还需要一段时间,您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没事,你去忙吧,有需要我再叫你。”
“好的,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说完,秘书长便出去了。
梦月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这会儿便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处理公司的事情。
在这短短的四年里,她创立的月吟诗已经跻身进全球五大品牌行列之中。
虽然有罗斯柴尔千金的身份加持,但她更想靠自己的努力来证明自己,从无到有,她几乎事事巨细。
通宵学习是家常便饭,有好几次全身疼得瘫软在地,连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连呼吸的力气也要没了。
她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如果不是因为半神体,这副躯壳恐怕早就已经埋在土里了。
她在吊着一口气活着。
可她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说,只默默承受着,直到慢慢缓过来,站起来,再继续努力。
她不是一开始就是天才的,也不是一开始就拥有这些荣光的,所以她到达顶峰的过程尤其艰难。
她跟千夜琉璃不一样。
有时候她还挺羡慕千夜琉璃的,羡慕她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有、学什么都快,她经受的那些挫折也只是点缀在她完美人生中的黑灰涂鸦,好像这样才把所有颜色都收集全了。
而她的一生,就像在灰色背景下慢慢填充着不同的颜色。
“这段时间”有一个小时左右,她才看到诺亚和琉璃并肩走进来。
两人手里拿着一沓资料,互相讨论着什么,还是琉璃先看见的她。
工作上的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了,她合上笔记本电脑,耐心地等他们谈话接近尾声,才开口道:“哥,吃饭了吗?”
诺亚淡淡瞥了她一眼,冷峻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还没有。”
“正好,我带了饭过来,都是你爱吃的。”
梦月将面前的两个保温盒打开,一股热气腾出,里面的饭菜很是丰盛。
她这才将视线移向琉璃,“夏目小姐也在,不如一起吃吧?”
琉璃与她对视,眸光流转,然后侧头看向诺亚,“老板,方便吗?”
“嗯,一起吧。”
诺亚向后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发丝,随后走进办公室的休息间里换衣服。
琉璃则去待客厅角落的换衣间里将身上的白大褂换下。
独立餐厅里,三人坐在一处,沉默地吃着饭。
不知道是没有合适的话题,还是各揣心事,吃饭的过程中愣是没一个人说话。
只是琉璃的眼睛时不时在她身上扫过。
待诺亚将手里的餐巾放下,梦月适时开口问道:“哥,下午还忙吗?”
“不着急,可以休息一会儿。”
这句话倒像是对琉璃说的。
哥对她的确很不一样。
一直以来他都很排斥和外人近距离接触,尤其是女人,就连秘书团也全都是男性。
可在她看来,于他们之间,琉璃反而是那个主动与他保持距离的人。
哥将研究视为一切,要是放在以前,他随便吃几口就立马投入到工作中去了,今天应该也挺忙的,他却破天荒地说要休息会儿。
也是,哥喜欢她并不意外。
果然,诺亚看向琉璃,“忙了一上午,要去睡会儿吗?”
语气与平常无异,但深邃的眼眸莫名氲着一分她从没见过的温和。
琉璃拒绝了:“不用了,我还得看看‘寻梦计划’。”
似乎是故意说给梦月听的。
但她的内心毫无波澜。
自我感动是最没意思的。
千夜琉璃啊,这么一个清冷高傲又招人喜欢的人,面对她却如此小心翼翼。
不管她是不是猜到了她的真实身份,她现在都不想捅破这层纸。
这还需要再试探什么,她没有在这里多逗留,很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