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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

唐晓翼同人:烨枝

“华清璃&宋朴”

什、什么东西?

我有点儿懵,反复看了几遍,可始终是这五个字:华清璃&宋朴。

……同名?

好奇怪啊好奇怪……

看见自己的名字和别人的名字放在一起,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我放下银锁,才发现唐晓翼正站在我身边,而且好像已经站了很久了。

见我发现他,唐晓翼偏了偏头,脸上没什么表情:“你瞧,我们偶遇安全者了呢。”

我转头看去,便看见了他。

黑发绿眸,头顶阳光,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我。

在走近我时,他的脸上也慢慢地绽开了笑容。

“宋朴。”他做了一个口型,无声地唤我的名字。

此时无声胜有声。

像是有千言万语呼之欲出——你过得好吗?你一定要好好的,你一定要等我到你身边来,你一定要知道,我喜欢你。

风很轻,水很缓,天色湛蓝,光明降临。

然而这一切扑在我耳边都有如烈风呼啸。轰隆隆轰隆隆,有什么东西倒塌了。我猝然之间险些热泪盈眶。

那一刹那,时间都仿佛静止了,只有他在向我走来,缓慢的笃定的,走在唯一的道路上,坚定不移,绝不回头或者后退,对我许下永恒的诺言,道一句无言的喜欢。

有些感情就是这么突如其来。就在那天,在姻缘桥上,我对华清璃,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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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实上,华清璃走到我面前先和唐晓翼握了手,两个人寒暄了几句,唐晓翼甚至还笑着说了一句“有机会再一起下棋”,气氛十分之融洽、双方十分之客气、关系十分之温馨……

对,我当时就觉得他俩之间非常融洽、客气、温馨。

不得不说这俩个老狐狸还是太会做戏了!比个中指!

之后华清璃才同我笑一笑,说“好久不见,合作愉快”。

他将手里的包装袋递给我:“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我“啊”了一声,有点羞赧:“我并没有准备礼物给你……”

他摆了摆手,一副不甚在意的表情:“没关系。”

我见过不少仗着家里有几个小钱便肆意摆阔的男生,整天呼朋引伴牛逼哄哄的,好不潇洒。我一贯反感这样的作风,但是华清璃如此,却丝毫不令我感到不悦。我反而开开心心的收下了礼物。

“你不看看吗?”

“嗯?好。”我拆开包装袋,发现是一条红色链子,两股绳绞在一起,造型简约普通至极。

做手链嫌太长,做项链又嫌太素……

到底做什么的?

“那个戒指。”华清璃提醒道。

喔,知道了。他的意思是让我把戒指穿到红绳上,然后戴在脖颈上。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你看人唐晓翼,强迫我戴着他的戒指,我不戴就要生气,还要惩罚我。可是华清璃,温温柔柔,口吻那么可以商量,我自然更愿意接受他的想法……

旁边一声“哗啦”,唐晓翼将一把锁从铁索上拽了下来,然后在空出来的位置上挂上了他的那把锁。

他走到华清璃面前,将拽下来的那把锁递给华清璃,眼眸一眯:“别做无谓的梦。”

华清璃亦微笑着收下那枚锁:“你也是。”

两个人对视,一个面无表情,一个满面笑容。

唐晓翼眉毛轻轻一抖。

他知道自己落了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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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人回到旅馆时,赵氏姐妹正并肩坐在旅馆院子的藤椅秋千上,见我们仨回来,赵德青跳下秋千蹦了几下:“你们终于回来啦——咦,这位是华清璃先生么?”

华清璃微笑点头,伸出手友好的和赵德青握手:“您好,我是华清璃。”

“我是赵德青,这个是我的妹妹,赵寒琦。”赵德青面上绽开灿烂的如花笑颜,扯着自己妹妹的衣服站到华清璃身前。赵寒琦仍旧是一副清冷的模样,但至少握了手。

“赵大小姐和赵二小姐都好生漂亮。”华清璃恭维道。

赵德青显然爱听漂亮话,见华清璃是个会耍花腔的,很高兴与他聊天,两个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虽然大部分是赵德青白话,华清璃适时做出回应与调剂。

唐晓翼则对我说:“晚饭想吃什么?”

“直接在旅馆叫啊。”我眼睛望着华清璃和赵德青,随口敷衍道。

我的脸突然被人用手掐住,强行将我的脸扳到他那边。唐晓翼认真的盯着我,我在他墨黑的眼眸里看见我被他的手掐得变形的脸,他说:“你是不是喜欢华清璃?”

……

……

……

……?????

我的面上一阵火烧火燎而过!

因为脸被他掐着,我说话不太利索:“……你嗦什嘛呢!”

“你是不是喜欢华清璃?”唐晓翼又问了一遍。

我下意识就想矢口否认!废话我当然要否认了!!对唐晓翼承认我的心意是傻子才会做的事啊!!!

唐晓翼依然掐着我的脸,我也依然口齿不清:“我不喜翻!”

唐晓翼顿了一下,皱起眉头又掐了掐我的脸,这个人皱眉为什么也这么好看啊:“真的不喜欢?”

“不喜翻不喜翻!”因为我和唐晓翼的身高差,我必须得仰起头跟他说话,可我的脸还被他掐着,疼疼疼,“翻开我吼吗!”

亏得唐晓翼听得懂,手一松,我的脸重获自由。

可是还是好疼啊,这个人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的。我揉着被他掐疼的地方想到。

就在此时,赵德青尖叫了一声!

我被她这声刺耳的尖叫吓得肩膀一抖,循声看去,发现赵寒琦倚在秋千上,身子呈现出不自然的弯曲弧度,似是已昏厥了过去,而赵德青抱着赵寒琦的身体,满脸都是惊慌失措,声音都变了:“琦琦她……怎么了?!”

华清璃脸色一变,一个箭步冲上前,检查鼻息和心跳,翻开赵寒琦的眼皮看了看。然后将她抱起来,喝道:“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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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山本地医院收治了赵寒琦,初步检查结果出来是中毒致使昏迷。

“可是为什么会中毒呢?哪来的毒呢?”赵德青在医院走廊里同我们摊手,“琦琦自己就是玩毒的高手,怎么会反被毒了呢……”

闻言,华清璃一挑眉:“赵寒琦小姐用毒?”

赵德青眨了眨眼:“是的呀,我们姐妹二人都会一点儿奇术,琦琦的奇术就是毒。”

唐晓翼在旁倏然冷笑一声:“反受其害。”

大家都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神经。

“造孽,她自己造孽。”唐晓翼瞥了一眼病房,转身就走,没有人想去追他问个清楚。

这么一个丧人呆在这里纯粹是散播负能量吧。我想。

医院为赵寒琦做了初步的解毒措施,等待第二天早上的反应,再根据反应进行下一步的解毒。

晚上赵德青为陪伴妹妹而留在了医院里,我和华清璃索性也在医院长椅上坐了,打算挨一夜。我和他许久未见面,倒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讲起,压低声音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临近午夜,我不仅不觉得困,反而愈发神清气爽起来。

“这么说起来你最近很忙嘛?”华清璃同我提起他上的大学,我借着他大一新生的身份调侃道,两个人都会心一笑,我望向华清璃的眼神里大概是遮也遮不住的满溢的柔情吧。

他忽然伸出手,挡住我的眼睛。

“你的眼睛太好看,我不想让它蒙上阴翳。”

“……嗯?”

“……嘘。”

在“嘘”声以后,我听见了有人走动的声音。

步伐稳健,步距较长,该人习惯昂首挺胸大步走路,走出一种“走路带风”的社会气质。

我猜这个人是唐晓翼。

我的座位旁边是一面隔扇,隔扇之后便是赵寒琦的病床。因为赵寒琦的病床靠向病房门,因此不需要经过我和华清璃就可以到赵寒琦的病床前,这也就意味着唐晓翼看不见我和华清璃。

因为视觉的暂时性丧失,我的听觉变得格外敏感,我仔细地听着动静。

唐晓翼走到了赵寒琦的病床旁,声音淡淡的对她说:“自作孽,不可活。”

“被你发现了,真糟糕。”

原来赵寒琦并没有睡着,听她冷静的嗓音倒像是一直处于清醒状态。

之后便是一声清脆响亮的掌掴声——“啪”!

……???

等一等,谁、谁打了谁?

赵寒琦刚刚接受了注射,根本没有力气打人,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了:唐晓翼打了赵寒琦。

我现在整个人都是懵逼状态了……

“为什么要对宋朴动手?”唐晓翼的声音很冷,“你究竟想做什么?”

赵寒琦咳了几声,此时她的嗓音听起来细而尖,像是漂浮在清水当中将未融化的丝缕样的蜜糖:“我不喜欢她。”

“撒谎!”他低喝一声,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唐晓翼,咄咄逼人尖利固执,他在我面前一贯阴阴柔柔的,看起来似乎没什么脾气的样子,就是有时候阴阳怪气一点儿。这般露出獠牙凶神恶煞的唐晓翼,我还是第一次见。

他凶起来的确吓人,赵寒琦顿时气势一靡:“……我没有。”明显的底气不足。

“江哲岚和阿翠的失踪和你脱不了干系是不是?你想杀死全部人对不对?你要干什么?阳朔公主吗?”唐晓翼怕是昏了头,似乎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但赵寒琦好像懂他的意思,她紧张了:“我没有——!”

“你别逼我再打你!”

“我——!”

赵寒琦显然不善言辞。

“你和江哲岚早有积怨,因为她老是偏袒你的大姐赵德青,不,不仅是江哲岚,你和你大姐身边的所有人,都偏爱你的大姐。你要报复他们,所以在害了江哲岚和阿翠以后,你要对我的宋朴动手,就因为她参与了这次调查!你害她做什么?——她什么也不知道!我的宋朴她很无辜!”

“我的宋朴”——这四个字由唐晓翼说出来,我竟觉得胆寒,以及发自内心涌上心头的恶心感。

我——才不会是他的宋朴,我不会是谁的宋朴。

我攥紧了拳头。

“无辜不代表无罪,我知道她是什么人。”赵寒琦的口吻听起来很慌乱,“你,还有宋朴,还有那个叫华清璃的男人,你们三个要是查出真相,我就会死。我才不要死,即使你们都死了,我也依然会活得好好的。”

唐晓翼笑了,磁性的笑声在寂静夜里响起,犹如寄生于暗夜之中鬼怪的傲慢诅咒:“只有我,会活到最后。”

一声抽刀的“锃——”声,他是将藏银刀抵在了赵德青的脖颈上吗:“你与江哲岚赵德青等人的恩怨与我无关,与宋朴更无关,但是你要以为宋朴最弱,要对她下手,你就惹到我了。我警告你不要再打她的主意,再让我发现你在背地里搞什么小动作,我就送你下地狱。”

“我很久都没有杀人了。”唐晓翼用开玩笑般的语气说道。

刀悄无声息地滑回刀鞘当中,唐晓翼离开了。

我曾以为时至今日世上已无《水浒传》中那般杀意肆虐的血色男子,可是我错了。

世上只有一个唐晓翼,让我相信有人依然视人命如草芥,所谓菩提串珠净佛心,不过是有佛要做神,方才有佛心的妄念。

总要有人,提染血之刃,仍然自认为佛。

我坐在那里,不知道被华清璃蒙了多久的眼睛。

久到我仿佛可以听见窗外白杨树轻轻摇动的声音。

我浑身僵硬得像是寒冬腊月只穿单衣在户外站了十几分钟。

赵寒琦似乎已经入睡了。我听见她均匀而轻微的呼吸声。

华清璃放下了手,然后将我拥入怀中。

“不要害怕,”他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你还有我。”

我的手在颤抖。

它慢慢地抬起来,抓住华清璃的衣服。

我侧着脸,将它往华清璃胸前靠去,在他的胸口反复磨蹭着。

心里空空落落,是脚踏不到实地的空虚感,是命悬于一线的恐慌感。

我心中的火种消失了。

把头靠在华清璃胸口,我闭上双眼,感到窒息。

我是谁,他是谁,我在一个怎样的世界上——在经历怎样的事情?

华清璃低下头,在我冰凉的耳垂上印下一吻。

“别害怕,睡吧。”他的嗓音温柔,引人迷醉,是一盏不知是否有毒的香醇美酒,“这是个美丽的晚上。”

华清璃说着这样的话,抬起碧绿眼眸看向窗外,与在窗外无声窥伺的那人对上目光。华清璃眼中流露出骄傲的笑意,复又淡淡移开视线,落在我身上。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平放在一排座椅上,身上盖着华清璃的外套,衣服上还残留着他的气息。我睁着眼,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方才扶着椅子靠背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你醒来啦,为你准备的洗漱用品在那边,总管让你洗漱完毕后去医院门口,他在那里等你一起去吃早餐。”是赵德青的声音。屏风掩去她半边身体,她手扶着屏风望着我笑,那笑如春风拂面般怡人。我却无法忘记昨天晚上听到的一切,朝她敷衍的点了点头,便拿起漱口杯牙刷牙膏毛巾等进了卫生间。

对着镜子,我望着昨天赵寒琦给我的洋红裙装,又想起唐晓翼曾在领口摩挲,于是我也将手伸到领口处摸了摸,当然,我摸到了一整片平整的布料。

那些宫斗小说里不是都这么写,恶毒女配在女主角的各种东西里动各种手脚,最常见的伎俩不过在领口放毒针啦,在糕点里下毒啦……

想到这里,我沉默了。

——赵寒琦小姐姐,你是个配角,我也是个配角,配角何苦为难配角。

是的,在我的定义里,我,就是个配角名。

毕竟人家家的女主角,哪个不是艳冠群芳、倾国倾城、冰雪聪明、技能点全满、金手指一大堆、广收后宫,而我,丑不拉几、瘦不拉几、蠢不拉几——我才不会自恋到自以为是什么「女主角」!

如果我真的是女主角,那只能说明作者绝壁是个后妈。嗯。(想到这里,我满意的点了点头。)

抛开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我洗漱完后同赵德青道别,问她“需不需要帮你带早餐”,她摆摆手说不用了,我就出了病房门,按照来时的记忆走向医院大门。

一出大门,我就看见唐晓翼骑在洛基上、华清璃骑在一辆共享小绿车上,两个人正在说什么。见我出来,两个人同时闭嘴,唐晓翼瞥了我一眼,华清璃则笑道:“早上好。”

我将外套递给华清璃,问他:“去哪吃早餐?”

他朝唐晓翼抬了抬下巴:“问他吧,他对这里熟得很。”

“你也不差。”唐晓翼笑了笑,但是没有温度。说是“笑”,更像是讽刺的弯了弯嘴角。

我们仨去粉店里吃粉。店主用青瓷海碗装了一大把经过滚水烫熟的米粉,又舀一大勺连夜熬制的骨头汤浇入碗中,顾客自己加料。佐料都盛放在一个又一个排列整齐的白瓷碗里,有切得极细腻的葱花、姜末、蒜蓉。萝卜干亦要作几种做法,有切成长条极干极具嚼劲的,也有切成小丁、水分足、味道重的,除此之外还有酸豆角、刀豆、海带等数种小菜。一定要放很多很多的辣椒油,放到汤面上漂浮着厚厚的一层用筷子挑不开的红彤彤的油脂,才算好吃。刚做出来的粉极烫,双手端着只觉好似手中有火,急急忙忙将其放到桌上。电风扇在头顶呼呼作响,桌子底下燃着蚊香,蒲扇和水仙花,窗外树荫底下下棋和晨练的人。一种俗世的盎然情丨趣。

一碗粉分量很足很大,我吃不完,剩了许多觉得非常可惜。两个男孩子倒是全部都吃完了,他俩放作料的风格迥异,唐晓翼的碗里全是辣椒沫子,华清璃的碗里则清汤寡水的,养生许多。

“我大概是个喝whisky都要加枸杞和红枣的人。”华清璃拿自己开玩笑消遣道,“但是我不喝whisky?”

今天的唐晓翼依然没有提及任务相关,当我按捺不住,隐晦的向他表达这个问题时,他的反应是:“不着急,这件事我心里有数。”

所以我也就住口不再提起。

今天的唐晓翼依然带着我和华清璃在祥山里乱转,一会儿在博物馆里遛一遛,一会儿在市中心花园的巨大温室里看花看树看美人。

很快我就知道为什么他要在温室里头磨那么久了。

因为就在华清璃和唐晓翼讨论“XX植物的习性”时,赵氏姐妹来了。

“总管料事如神呢,医生检查过后说琦琦的中毒症状全部没有了,准许出院了。”赵德青看起来心情好极了,意气风发,“这不,一办完手续我就带着琦琦过来找你们了,你们果然在这里。”

看她的意思,似乎是唐晓翼预言过赵寒琦可以出院了。

我晓得才不是他神机妙算,是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里,在他的手里世界运转得很好,因为合乎他的想法。

唐晓翼背对着我们,手背在身后,抬起头望着那巨大巍峨的树木。对于赵德青的话,他的回应不过是“嗯”了一声。

“温室你们也看够了吧?接下来去哪呢?”赵德青说,“说起来也快到中午饭点了,要不要去吃河鲜?祥山的河鲜做得超级美味哦。”

提及“河鲜”二字,我的胃里不禁翻江倒海起来。我最讨厌河鲜、海鲜一类腥味重的食物了,并且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喜欢它们。

可是除我之外,大家全票通过去吃河鲜,于是大部队雄赳赳气昂昂的往芬河边走去。

芬河边的沿江风光带上,此时已摆上了不少的塑料座椅,这种场景我只在岐苏的夜市上见过。

大家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了,很快有人拿着菜单过来给我们点单。我看着菜单在每个人的手中传递,对它即将到我这边来的现实感到恐慌。

为了避免点菜的尴尬,我表示“头有点晕,想吹吹江风冷静一下”,离席走到沿江风光带的栏杆边。

在我的眼前,是滔滔不绝的滚滚浊浪。

即使离开了席位,那股河鲜的腥臭味仍是令我脑袋发晕,眼前频频出现重影。

好烦、好痛苦,果然还是最讨厌河鲜了——

我的手肘撑在栏杆上,脑袋低下来。闭上眼睛,希望这样可以舒服一点。

就在我毫无防备之际,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从我身后袭来,将我往前一推!

我重心不稳,被这股大力推出栏杆,直直朝江水坠落!

“砰”——

“咕噜”——

无数的水向我涌来,我像是被包裹在水晶里,张开的手指间能感觉到水的流动。

又来了。

属于水的压迫感。

拜托,我可是天生与水犯冲啊——

为什么老是要用这个方式对待我啊——

身体完全没有力气,索性任由自己被水裹挟着往下压去。

可能就这么死了吧——这个念头在我脑袋里一闪而过。

没有挣扎的想法了,放弃自救吧。

——不可能自救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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