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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列车

唐晓翼同人:烨枝

才十五岁半。体形纤弱修长,几乎是瘦弱的,胸部平得和小孩的前胸一样,搽着浅红色脂粉,涂着口红。加上这种装束,简直让人看了可笑。当然没有人笑过。

……

这样一个戴呢帽的小姑娘,伫立在泥泞的河水的闪光之中,在渡船的甲板上孤零零一个人,臂肘支在船舷上。

——《情人》玛格丽特·杜拉斯

一本薄薄的《情人》被我翻来覆去地翻了许久,也没有发现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

我把书放在桌上,撑着手闭了一会儿眼,养养神。窗下传来了马嘶声,随后一阵马车轱辘轧过卵石路的“骨碌骨碌”声,逐渐远去,听不见了。像是路过时扯断了一线珍珠,四散掉落,捡不全。

唐晓翼已经消失三天了。现在亚瑟也走了。

这两个人一路的,一个先走一个后走,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奔波劳累。

我睁开眼,刚想着把《情人》还回书房,门突然被人敲响,我打开一看,……是之前见过面的卷发小姑娘。她睁着她那双兔子一样的鲜红眼瞳,见我开门,她的笑容十分温柔甜美:“姐姐,没想到在这里也见面了。”

“……嗯。”她敲我的门是故意的吧。

“早就听说唐晓翼身边有一位记录官,想必就是姐姐你了吧?”她言笑晏晏的伸出手来,似乎是想和我握手。这落落大方的程度是我始料未及的,也不是一个四年级小学生该有的,我不免多了几分戒心,没有伸手握住她:“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没回应她的主动示好,她显然有些失望,不过微笑依然三分稚嫩七分天真,恰到好处,不留一点把柄,偏偏她的态度就是最大的把柄:“我是尧婷婷,DODO冒险队成员,合作愉快了,宋朴姐姐。”

“唐晓翼告诉你们我的名字的?”我思来想去觉得唯一有可能泄露我个人信息的只有唐晓翼和亚瑟二人,先提软的来捏,反正我和唐晓翼相看两厌,大不了更讨厌一点,我又无所谓。尧婷婷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只是意味不明地笑着,转换了话题:“姐姐是想下楼去逛逛吗?一起吧。”

左右我都要去还书,跟她一起也没什么关系。我哦了一声,把书拿上,出了房门,与她并肩走下三楼。在二楼,我在书房里撞上安迪瓦兰,他正拿着一个计算器啪嗒啪嗒地打着,一边算数一边在纸上写着什么。我刚把书放回B7区,安迪瓦兰头也没抬,报了一个时间:“十四点整。”

随着他话音落下,钟楼骤然打响十四下,惊雷旋即响起,撼动得整座庄园都颤抖了三分。倾盆大雨降落下来,哗啦、哗啦,洗刷着书房的落地窗,我向花园方向看去,隐隐约约看得清黑暗里若隐若现的车灯,即使它看起来孤立无援,但它还是真实存在的——

然后一个雪白的影子跳下车,边不断地往自己头顶添加白色的不明物质,边飞快地攀上钟楼。它看似绵软的身体附着在钟楼墙壁上竟如壁虎般灵活矫健,很快它就爬上钟楼的制高点,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

之后响起的此起彼伏的恐怖尖叫声,更为此情此景添了几分阴森可怖,这是个谜。那个白影以它来时的迅速跳下钟楼,跑向车灯,车里伸出一双手,果断地把手中桶里的东西泼向白影,它原本的模样立即凸显。虽然距离有点远,但我还是看清,那个东西本来的发型是如何的狂放不羁爱自由……

“唐总管。”不知何时,安迪瓦兰已站在我身边,扯了扯领带,似乎有点嫌它太紧了,“亏得船王阁下牺牲这几瓶红酒,可惜了,可惜。”

我在心里想了想。钟楼的窗户高约一米五,让唐晓翼一个一米七的个子钻进去真是委屈极了,更何况他身上那团白乎乎的不明物质堆积起来起码增高二十厘米,他钻窗户很有闪到腰的风险啊……这么个任务被他一搅和,我顿时就不知道该如何记录了……

一见安迪瓦兰向门外走,我急忙跟上:“去哪?”

安迪瓦兰没回答我,推开书房门,我们俩刚刚转过转角,那几个孩子正在我们眼前跑过去。有异于同伴们的慌里慌张,尧婷婷显得十分安定,闲庭信步一般慢慢悠悠地跟在后面,甚至还落在那看起来最慢性子的蓝发神经质小男孩身后两米左右。奇怪的是,她的小伙伴似乎浑然不觉她的不积极,她就像是隐形人。

我们等孩子们跑下楼后才下楼,从厨房后门出去,正撞见牵着马的罗德。他见我和另一个陌生男人同行,怔愣只是刹那之间,旋即面孔温润的打招呼:“下午好。刚刚下过雨,小姐准备去哪?”

雨已经停了,夏天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微微的亮光里罗德显得好看。

“抱歉,我有事。”我尴尬的笑了笑,并嗅闻到雨后空气里苏醒雀跃的新鲜气味。英/格/兰的可爱上午,雨后初晴,玫瑰色的大地,伸出手,摊开五指令湿润空气流通,仿佛整只手都沾上了水雾。幸好我此刻穿的是我来时的衣服,按着裙子跑倒也十分方便,最重要的是领口不会掉!(……)

只是跟罗德说了一句话,安迪瓦兰就已经钻到车里去了。我用一个笑容结束我俩之间的寒暄,跑到车边想要拉开车门,安迪瓦兰降下车窗,戴着墨镜的外国人面容朝着我:“你别去了,回去。”

“……”我拉车门的动作慢慢停止了,他都把车门落锁了我再拉拉扯扯也没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在添乱?”

他的墨镜真大我连他的眉毛动作都看不到,也许是我视线模糊了罢,只听见他的声音在说:“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形容,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即使心里堵,我也苦中作乐:安迪瓦兰这一句话有语病。

“那记录怎么办?”我问他,自己都觉得这理由太苍白牵强,上回的记录不就是靠唐晓翼给的存储卡而完成的吗?这回也可以的。过了几秒钟,我听到了我意料之中的回答:“会给你存储卡。”

好吧,好吧,其实我不太想跟你们跑这趟差事,真的,我真的不太想。我退后一步,安迪瓦兰把车窗升上去,我向着后视镜做了一个道别的手势:“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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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希望看见我哭还是笑。

我走到花园里去,再次看见罗德那匹白马,恍恍然然地意识到我刚来这座庄园那天,坐在落地窗边,向下就在花园里看见了这匹马 ,骑在它背上的人也注意到了我。现在想起来,……恐怕就是那一瞥暴丨露了我的存在。

我接近它,手轻轻放在它的头部,一下一下抚摸着它。白色的马儿性情温顺,它的皮肤粗糙,比我高了许多,我需要踮起脚尖才能勉强摸到它的头顶。空气里有淡淡的奇怪味道,是马厩与马匹会散发出来的异臭。

“你叫什么名字?”

真奇怪,我竟然会向一匹马提问,大概我失心疯了吧。我接近它,与它对视,它扭过头忽然躲避起我的抚触来。

……哎,让它不高兴了吗。

我很有点伤春悲秋的感觉,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果然对于和动物相处什么的没有任何的成功经验啊。

“它是Wlenin,小朴你看,它脖子上有姓名牌。”

一支手臂从我身后伸了出来,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夹住一块铜牌,挑起来给我看。上面的确用花体字母标明了“Wlenin”这一名字。

Ferragamo香水的味道飘飘荡荡地传了过来。

我转过身,对他一笑:“谢谢。”

罗德把眼镜往上推了推。他的镜片十分之干净,纤尘不染,连划痕都没有,而且厚度也不对,我开始怀疑他戴的是平光眼镜了。也许他不喜欢被人毫无障碍的直视眼睛。或者说他不喜欢被人肆无忌惮的窥探内心。

这样的男人,不是善茬。我心里突然就蔓延上了一股恶寒与后怕的情绪,连带着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臂也轻微颤抖起来。

……幸好我没与他为敌。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也很棘手。罗德仿佛……对我有特殊的感情。

这个“仿佛”是建立在那个吻是出于他内心的需索而不是绅士的礼仪的基础上的。也许是我想太多,或者是因为他那个吻而心旌摇曳,就是一个礼仪性的吻脸礼……

果然我还是太过不谙世事了啊。

察觉到我身体的僵硬,罗德聪明的引发了话题,可惜他引发的却是我不太高兴的话题:“刚刚那位先生走了,为什么小朴你没有去呢?”

“……”左不能告诉他,‘他嫌弃我!’,那样就太小孩子气了。我低着头不吭声,连Wlenin也不看了,罗德应是在商场混迹多年的老狐狸,怎么会不知道这是我的敏感点,他平白无故挑了这个话题来和我说话,到底是无意还是有心?

被我冷落,罗德显得很意外,笑容变得牵强与摇摇欲坠起来。“小朴?小朴?”他叫了我几声,我后退了一步,依然低着头:“没什么……那是那位先生的私事……”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自觉跟罗德真的没什么好聊的,随随便便就走人实在是很没礼貌,可是不走又会被他误会成害羞,他更会想方设法同我攀谈。果然,下一刻,罗德轻轻地问了一句:“小朴,你是唐先生的记录官吗?”

“是。”好了,终于问了一个我能给出准确答复的问题了,我打心眼里感到高兴并松了口气,原来我们之间的气氛已经沉闷到这个地步了吗?罗德脸上有点僵,终于没有再微笑着了,他把眼镜向上推了推:“这个身份很危险,小朴你不可能不知道。”

即使我知道,也只能勇往直前,无法退缩。

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就说明我在一开始就已做好决定。从今往后,无论遇到什么艰难阻隔,都无法影响我前进的脚步。该做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极致,即使明知它没有未来,也要无所畏惧,一意孤行。

因为我是记录官,所以我不能有任何退缩之心。

这是命运给予的使命,没有办法也从来都不会想去推诿逃脱。无数个不可能成就了唯一一个选择,我只能听从它的遣散。

“……再危险,也危险不过唐晓翼了。”

我不知道我说的是他这个人还是他的任务,从罗德的表情来看他肯定是往后者的方向去想了。他又说了几句词不达意的话,对我说再见,我求之不得,仓皇逃离。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认为罗德与我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再怎么接触再怎么包容再怎么依赖也无法折断我们间的一道栏杆。我隔着栏杆把手伸出去,觉得他真是远。即使后来与他共度漫长七年,最后一刻残留在我眼前的也依然不是他。

七年后我与罗德一同站在上京昏暗的橘色路灯光下,他一字一句地问我“小朴,和他结婚,是否是你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而我抱着自己,心乱如麻四下凄凉,所有答案纷杂地糅合在一起,最终吐露出口的只有一句叹息。你怎么会懂,你怎么会明白,而我又怎么会对你说清楚。

从一开始,我们就不该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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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房间,撩开窗帘看见罗德仍然站在Wlenin面前,手插丨在裤袋里,微微低着头。他伸出手摘下眼镜,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大概他也是迷惘失落的吧。可是这失落虽然与我有关我也没有办法做什么了。不投缘的人在一起再怎么舒服也没有结果。

现在还早得很,我正想着转到餐室去找点东西吃,博朗逊先生却来敲门,扶着门把手对我礼貌地笑:“小姐,庄园门口有人找您。”

我无可奈何地再次走下楼梯,沿着大道慢吞吞地走过去,远远的看见一辆厢式车停在庄园大门外。我上前去,心里很有点忐忑不安:会是谁呢?博朗逊先生说的“找我的人”,是否是这辆厢式车的主人呢?

我刚刚在车窗前站定,驾驶员把车窗降下,沈文宣那张脸对着我,我比他先说话:“你有驾照吗?”

“没有!”沈文宣笑得十分喜气洋洋,以及欠揍,“不过谁在乎呢?”

“你要接我上车?”我指了指自己,决定拿话堵他,“不知道是谁几天振振有词的对我说‘我要潜心备考’!你真的要开车呀?”

沈文宣对我做了个鬼脸。他的鼻根有长期戴眼镜而留下的压痕,很明显,留在他脸上像是奶油上的芝麻:“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

得,听你的。我拉开门爬上车,车厢后部的座位都被拆除,被改造成了一个移动实验室或是工作室,到处都是密码书、打字机一类的东西,打字机还是老式的那种,需要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按动圆形按钮。我联想到上沈文宣自称长于密码破译,想必这是他的一个移动小型据点。我在资料散乱随意摆放的地上找了个位置坐下,目光被工作台上的一张纸所吸引,拿下来一看,是我见过的恺撒密码对照双圆盘与一枚戒指的设计草图。

在前面开车的沈文宣插了一句:“这也是这次任务里的一个重要线索,你要留着写记录我也可以拷贝一份给你。”

“不用了谢谢。”我把纸放下,趴到驾驶座的靠背上问沈文宣:“我们去哪?”

“圣斯丁学园。”即使沈文宣不回头我也想象得出他脸上眉飞色舞的神气,言罢他还神秘兮兮地压低嗓音,“我们学校还有一个怪谈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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