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于我而言，她只是我的外甥女

“该回家了，念初。”顾归浅笑，看着顾雨燕。

顾雨燕不屑地仰起头，转身就打算走，顾归却是过去拉住了她：“当年的事，我有苦衷，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可以吗？”

顾雨燕不情不愿地看着地点点头。

—戏楼—

顾雨燕撑着脸，听着台下唱戏。“说？”微微挑眉。

“从前便让你少看些戏本子，这些东西哪里能信？”

顾雨燕默默白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为何，她这个大哥总爱讲些大道理，而且还特别喜欢转移话题。“我觉得戏本子挺真的，毕竟确实有些是真的，比如姑父入狱被灭口。是吧，大哥？”

顾归微微低下头，长叹一声。“处死姑父是爹的意思，我没有权过问。更何况只有姑父的死，才能让爹立威，杀鸡儆猴懂吗？爹连你的话都不听，更别说我了，你可是爹最喜欢的闺女。”

“最喜欢？他和那个野女人不也有女儿吗？我怎么可能是他最喜欢的女儿呢？大哥和从前一样不善于哄骗人。”撑着头，依旧漫不经心满不在乎。

“可你是爹和娘唯一的女儿啊。你想想，那家里有谁比得过你？有谁敢和你一样向爹叫嚣最后份例没有减半？你是爹最宠爱的女儿，这是家里所有人都知道的，要不然你以为那些庶母为何让着你？”

顾雨燕微微抬眉：“哥哥说的很有道理，但我还是不想回去，那种明争暗斗的地方，不回去也罢。”

“可那才是你的家，你不回家，你想去哪儿？”

顾雨燕忽然愣住了。是啊，这天下之大，她又能去哪儿呢？娘死了，傅落不要她了，她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的呢？

“她去我那儿。”余褚缓缓走来，将斗笠给顾雨燕戴上。“她既不想回去，那谁也逼不得她，即使是她亲爹。”

顾雨燕微微抬起头，眼眶瞬间就红了，一把抱住余褚：“舅父……我还以为你不在了……”

“只要你需要，我永远都在。”轻轻抚摸顾雨燕的头。

顾归起身，忽然就急了：“舅父，你这样惯着她不好吧？她也老大不小了，不能总出去乱跑。再说了，过些日子爹可是要为她择婿的。”

余褚不屑一笑：“他挑的夫婿能好到哪儿去？就是我们家念初永远不嫁人，那也有我养着，无需他担忧。”袖子一甩，拽着顾雨燕便走了。

顾归微微低下头：“她不回去也好……也好……”长叹一声，看着顾雨燕慢慢远去的身影，挤出苦涩的笑容。生在皇室，总是逃不过为了权利牺牲自己幸福的结局，可顾归也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妹妹踏上那条路，他只求念初平安喜乐一生便好了。

——

顾雨燕坐在马车上，掀开斗笠，望向车外：“舅父，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呀？”

“去我的山庄里，那里会有很多师兄师姐护着你，你不必害怕你爹会来抓你回去，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任命运摆布的。”

顾雨燕茫然地看着余褚。为何舅父如此生气呢？难不成傅落此次回来，不过是爹为了引她出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