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楚儿惊奇不已,谨慎地上前摸了摸苏渺渺白皙的脖颈后,思索一番,又不自觉地把手往下移去。好在惋卿娘子眼尖瞧见了,赶紧把这憨憨傻侍女的一双“采花贼手”给拦下了。
谢惋卿你这小妮子,得亏也是个女儿身,不然天天这么胡闹,早晚被人当成登徒子给抓起来教训了!
被打断的楚儿这才意识到她自个行为的不妥之处,只好皱着一张脸苦哈哈接下了惋卿娘子的一记爆栗。
楚儿揉揉额头,不好意思地说:“娘子,我第一次见到女扮男装的小娘子,一时好奇求证就忘了分寸了,还望娘子手下留情。”
谢惋卿行了行了,知你不是故意的。
楚儿吐了吐舌,跟谢惋卿一起架起苏渺渺,一人一只胳膊扶着往床上放去。
谢惋卿的床榻兰香幽幽,绵软舒适,苏渺渺一沾上就舒服地蹭了蹭。谢惋卿莞尔一笑,帮她盖上了薄被后,细致地压了压被角。
谢惋卿楚儿去端盆热水来吧,她醉得这样厉害,需得是敷一敷脸,再擦一擦手,才能够睡得安稳。
楚儿有些揶揄:“瞧娘子如此疼爱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姑娘是惋卿娘子的亲生姊妹呢?”
谢惋卿妹妹吗……
楚儿刚刚告退,转身才推开门,她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对了,娘子,给苏姑娘敷脸的水,是要准备跟您一样的玫瑰花瓣浸泡的香肤水吗?”
谢惋卿玫瑰花虽馥郁浓香,却不适合她这样清丽俊逸的小姑娘……
谢惋卿思索了几秒钟。
谢惋卿不如给她准备百合花瓣浸泡的香肤水,灵动芬芳,再适合她不过。
楚儿连连点头。“知道了娘子,奴婢一定好好准备,不过呢”,楚儿眼睛一转,调皮补充道,“哎,可惜奴婢跟在娘子身边多年,一个刚认识的小丫头就能比奴婢享受更多娘子的宠爱。”
谢惋卿听了以后哭笑不得。
谢惋卿你这小妮子,说话真是越发不着调了。
楚儿走后,谢惋卿的视线又凝聚到了苏渺渺身上。她怕苏渺渺被发冠硌着不舒服,便伸手去了它。
一袭青丝滚落,像画卷一样缓缓铺开。乌黑的发丝层层叠叠,比墨水绘制的山川河流图还飘逸灵秀。
谢惋卿倒真是个大美人,就是不知道,她费尽周折来寻我,到底是何目的。
谢惋卿温柔的眉眼渐渐变得有些凌厉,冰凉的目光探究地看着苏渺渺。
一阵微风吹过,苏渺渺几根柔顺的发丝飘在了她的脸颊上,让她在睡梦中也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
谢惋卿瞧见,气势又变回了原来的古井无波。她起身去关窗的时候,天空突然闪耀无比。原来是有人放起了烟花。
谢惋卿抬头看了两秒烟火,还是把窗合上了,屋内一下子暗了许多。
谢惋卿罢了,不过是一个小丫子,不管她有什么目的,都不会威胁到我。
窗户并不能将烟火的亮光全然遮挡,谢惋卿转头看了看苏渺渺乖巧的睡颜,走到一旁的红烛那,拿剪子将这烛火拨弄地稍亮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