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江临盯着屏幕，握着鼠标的指尖微微颤抖，他只觉得身上冰凉，像是在看到的一瞬间被抽走了温度，为什么这个人的身影这么像江钰，他反复地看那个人停留病房门口的那个画面，朝坏的方向去想，这个人如果真的是江钰，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江钰会对女人有想法……

“你好。”江临叫来负责人。

“有什么需要吗？警察同志？”负责人凑近。

“这段录像，我需要带走，而且这段录像的内容你不能向别人提及，听明白了吗？”江临看着他的眼睛。

“明白了。”负责人点点头。

江临把录像截了过去，删掉了这个时间段所有的记录，他要先去找江钰，如果这个人不是他，那就移交局里调查，如果是……至少他要知道为什么。

“咳……咳咳”江钰坐在沙发上，他身上的钝痛越来越剧烈，他一直服用止疼药物抑制，可是现在好像也没有多大用处了，江钰喝完水倚在沙发上，一阵剧烈的咳嗽让他身上的疼痛更加明显，他痛苦地弯着身子倒在沙发上，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钥匙插进门锁的声音传来，江钰撑着身子急忙把桌子上的药藏在袖子里，江临走进门见江钰坐在沙发上，他的身影越看越像病房门口的那个人。

“回来了。”江钰看向他。

“嗯”江临应声，他脱下外套从兜里拿出U盘扔在江钰面前，随后进自己的房间拿出电脑。

“这是什么？”江钰拿起U盘好奇，他心里已经猜到里面是什么内容了。

“今天晚上，你在哪里？”江临坐在他对面，面色凝重。

“你觉得我会在哪里？”江钰没想辩解，他同江临对视着，脸上也没了江临回来时的柔和。

江临没有理他，打开电脑播放了那段监控录像，随后把电脑推在江钰面前，画面里面的人穿着黑色衣服在病房门口转悠。

“这不是你对吗？”江临还抱有一丝希望。

“这就是我，很意外吗？”江钰说完起身去房间拿出了医院所戴的口罩和帽子，当着江临的面给自己戴上，和画面中的人一模一样。

“你为什么想杀了那个女人？”江临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他被这一切突如其来的事实击溃了心理。

“因为她也想丢了我，你们都想丢了我！”江钰忽然朝他吼道，双眼染上猩红。

“那几个人也是你杀的？包括……”江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包括徐镇崇，全都是我。”江钰坦白，他收回了刚才疯子一样的怒吼，用嗤笑的语气回答。

“跟我去自首……”江临颤抖着语气，他看着面前疯魔的人儿近乎用一种乞求的语气：“把你所作所为全部如实回答。”

“自首？”江钰笑着说出这两个字，笑的越来越大声，“咳咳！咳咳咳！”江钰又咳了起来，比之前几次都要猛烈，江临见他这样立刻担心地去扶住他，等江钰慢慢平复时江临看着他愣在了原地，鲜血顺着江钰捂着嘴的缝隙中就出来，在修长的手指上淌出一条条鲜红的痕迹。

“你怎么了！”江临惊恐地看向他，江钰松开手擦去嘴上的血迹：“还能怎么？要死了。”

“什么意思？”江临又问。

“你先去帮我拿药。”江钰推开他，指向自己房间。

江临起身去拿，翻来找去只见几盒止疼药，他转身想问问是不是这个，迎面一个东西砸了过来，江临倒在地上，头上流出的血模糊了眼睛，地上散落的是碎裂的瓷片，江钰拿着只剩瓶口的瓷器站在他面前，剧痛过去后一股子眩晕感袭来，江临撑不住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