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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我是一只小小鸟

跨不过的罗生门

  我站在繁华的马路上,似乎听到前面有一个人叫我的名字,我仔细观看,却看不清到底是谁。

这个声音很熟悉,很熟悉,无论我怎样的回想,都想不起这个人是谁。

来到学校大门口,保安拦住了我说不戴面具不能进。

萧忻魏“什么时候的规矩,我怎么不知道?”

我有些疑惑,眨眼间所有人的脸上都有一个面具,或哭、或笑、或疯狂。

大家都围了过来对我指指点点,有些害怕的我不断的后退,最后撞到了一个人,个子不高,戴着一个笑脸的面具。

他拉起我的手开始奔跑,冲出了人群,躲在一个桥墩下,两人都喘着粗气,他拿下自己的面具,这是一张我熟悉的脸,我却想不起来是谁。

邵奇枫“还记得我是谁么?”

他的声音很好听,像少年刚刚变声期的沙沙声,睫毛很长,看起来十二三岁的样子。

萧忻魏“我不记得了……”

邵奇枫“萧忻魏!你居然把我忘了。”他变得愤怒起来,变成一个从来没见过的怪兽,张开血盆大口。

萧忻魏“吃了我吧,也许你吃了我,我就能记起来你了。”

我闭上眼,双臂张开,虽然我不记得他是谁,但是我有一种感觉,这个熟悉的人对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在被它吞噬的一瞬间,我感觉浑身酥酥麻麻的,很舒服,就像所有的压力都放下,所有的疲惫都消失了一样。

恍惚间我手里好像握着什么东西,软软的像含苞待放的花朵……

秋天的清晨微凉,在没有污染的年代每呼吸一口气都万分的珍贵,阳光并不炙热,露水也没有蒸发。

我看着盆里换下来的短裤,又看看了自己的右手,还有那没有消散的与我不同的手感,一种负罪感油然而生,再次回想却又面红耳赤。

还好,我起的早!

用纸巾悄悄的擦干流在他腿上的东西,给他掖好被子,端着盆向水房走去。

晾晒好短裤,一路上我都在祈祷,他不知道,他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他,我不想再成为孤独的自己。

轻轻的推开宿舍的门,这该死的门!你越轻推,它发出的声音居然越响,这让床上熟睡的他翻了一个身。

伸手搂了两下似乎没有搂到东西,又翻身把被子骑在身下,呼呼大睡起来。

我松了一口气,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准备看一会儿语文书,可我根本看不下去,脑子里好乱!起身来到洗手间用我的香皂反复洗手,那种感觉还是挥之不去。

我这算什么?我怎么可以这样?

用凉水冲了一把脸,对着镜子,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萧忻魏“萧忻魏!你怎么可以对他做出那样的事情!”

我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

邵奇枫“忻魏,忻魏,帮我倒点水,我好渴。”

邵奇枫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对我说。

我擦干脸,走了出去把桌子上的凉白开递给他。他“咕嘟咕嘟”的直接喝了一杯。

邵奇枫“啊—哈!好满足。”

他眯着眼睛,把自己裹成一个史莱姆状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

邵奇枫“你有点奇怪?”

我心跳开始加速,难道他知道了?我该怎么面对他?

萧忻魏“我……我……”

他突然坐起身,爬下床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冰冰凉凉的,又摸了摸他自己的,自言自语说:邵奇枫“也没发烧啊,你怎么了?”

萧忻魏“我……我……”

我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邵奇枫“这么紧张做什么?说话都磕巴了。”

看来他不知道,我松了一口气,心跳慢慢减速下来。

邵奇枫“难道你趁着我睡觉对我做了什么?”

我又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只见他拿起床头的小镜子对着自己照了一下。

邵奇枫“也没画胡子,没画乌龟啊,你这早上奇奇怪怪的。忻魏…我饿了,帮我带份早餐回来呗。”

他又回到床上把自己裹成了史莱姆,躺在上面来回蠕动。

萧忻魏“呼。”

我如蒙大赦的长出了一口气,萧忻魏“要吃什么?我去食堂给你带回来。”

他睁着大眼睛看着我说:邵奇枫“呃……一个茶叶蛋,一个素包子,一杯豆浆要加糖,饭卡在我桌子上。”

我终于如释重负:萧忻魏“这就去买,你这点猫食就不劳烦您的饭卡大驾了。”

然后疯了一样逃出宿舍。

邵奇枫还在床上疑惑:奇奇怪怪的,肯定有问题,又拿起镜子照了照确认没问题后,把头往被子里缩了一下,又进入了梦乡中。

把买好的早餐递给他,我也拿着一个馒头吃了起来,吃一口偷偷看他一眼,他感觉不对抬头问我:邵奇枫“你看我做什么?”

邵奇枫“看你长的好看。”

经过去食堂路上冷风吹脸,我的脸皮变得更厚了。

邵奇枫“是么?”

他坐在床上喝着豆浆,摸了摸自己的脸自恋的说:邵奇枫“那你多看看,我也觉得我长的好看。今天准备做什么?”

萧忻魏“预习一下功课,好多东西我都看不懂,也理解不了。”

我并不是一个聪明的人,反而很笨,笨到小时候5+9知道等于14,9+5就不知道等于多少。

笨也有笨的方法,一遍不能理解我就看五遍,再不能理解我就把题背下来,就这样付出了别人五倍的努力下,才来到这所心仪的学校。

这种方法是有极限的,但是也让我搭上了末班车,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父母第一次腰板直了起来,那是我见过的他们最开心的样子。

邵奇枫“好吧大学子,听歌么?我带了MP5,还可以看电影,一会儿我去网吧下点电影回来,你要听什么歌我一起下回来。”

他拿出一个比手机小的黑色方块对我说。

萧忻魏“MP5是什么?我就见过MP3。”

邵奇枫“新出的,MP3只能听音乐,MP4多了一个看视频的功能,MP5算是它的升级版吧,我也不知道区别在哪,就是贵点。等过段两天我让我妈把我电脑寄过来,就不用总去乌烟瘴气的网吧了。”

他拔掉耳机,打开外放。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一只小小鸟,

想要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

也许有一天我栖上了枝头,

却成为猎人的目标,

我飞上了青天才发现自己,

从此无依无靠……”

听到这首歌,我先愣了好久。

无论是云雀,还是小鸟,都在渴望脱离束缚,但是真正拥有自由的时候,还是需要巨大的勇气,坚持还有不放弃。

我曾讨厌父亲的平庸,却不知道他曾经也是怀揣梦想的少年,我曾嫌弃母亲的唠叨,却不知道她也是曾经对镜贴花的姑娘。

这一瞬间我明白了父亲对我说的那句话,如果我不坚持的努力下去,未来我的儿子也会面临和我一样的问题。

慢慢的我跟着哼唱起来,天地间的我真的成为了一只小鸟,没有宽大的翅膀,用弱小的身躯对抗袭击而来的狂风暴雨。

最后我飞翔着,像黑色的闪电,箭一般地穿过乌云,翅膀掠起波浪的飞沫,没有什么能阻挡我,因为

——我是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的海燕。

邵奇枫“忻魏!你唱歌居然这样好听,像被天使亲吻过的嗓子,再来一遍再来一遍。”

他爬下床,把MP5递给我。

我看见了上面的歌名《我是一只小小鸟》——赵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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