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答应

玟小六左瞅瞅右瞅瞅，端着碗狼吞虎咽把碗里剩下的米粥吃完，随即将筷子扔在餐桌，抬袖一擦嘴边的油渍，随后小心翼翼看眼周围，确定没人才站起身欲势要跑。

只因，他不想洗碗！

就在他沾沾自喜的时候，一个水瓢挡在他面前即刻刹住脚，心虚看向挡路的人一擦下巴，呵笑一声。

玟小六“呵！”

老木“你要干嘛去？”

老木揪起玟小六的衣服调转方向往前拽着走。

老木“啊？”

玟小六扯了扯嘴角，老木将他带到餐桌前，松开手，举起手中的水瓢指着玟小六严肃道。

老木“今天该你洗碗了！”

提醒后，老木将水瓢背在身后，稍稍抬了抬下颌，注视着脑中想措辞狡辩的玟小六。

玟小六颠了颠肩膀，缩了缩脖子，吊儿郎当着。

玟小六“那……那洗完这顿，下顿还得洗，碗迟早都会脏，那我干嘛还洗啊？”

老木脸色一变，有些气恼。玟小六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舔了舔牙床，吧唧吧唧嘴。

老木“嘿？那我看你以后也别吃饭了。”

玟小六愣怔一下，扬了下眉，姿态很不着调。然而老木却苦口婆心地教训。

老木“反正迟早都要饿，吃完这一顿，下一顿还是要饿，那既然这样，干嘛你还要顿顿都要吃啊？”

玟小六咋了下嘴，撇了撇眼强词夺理道。

玟小六“我吃我自己的碗反正我不嫌弃脏，谁嫌弃谁洗。”

刚说完抬腿就要走，这可成功点燃老木的火门，抄起手中水瓢朝不知好歹的玟小六敲去。

老木“嘿！”

见朝脑袋砸来的水瓢，玟小六敏捷脖子往后一缩迅速一躲，老木扑了个空，嘴头上愤愤道。

老木“成天说些歪理！”

玟小六见机照往常一样赶紧跑，生怕老木不知轻重给自己打出个好歹怎么办？更何况，还是在气头上。

玟小六“嚯！”

见老木举着手中的水瓢追来，玟小六惊慌跑着语无伦次地大喊。

玟小六“老木！”

玟小六“我洗我洗！”

老木一个弯腰险些被凳子绊倒，但依旧不停息，他今日必须让玟小六把碗给刷了。

老木惋惜地喝声训斥。

老木“你把串子和麻子你都教坏了！”

玟小六见状不得不答应，忙不迭停下脚收起碗放进木桶里。

玟小六“我说我洗！”

玟小六提着木桶看向火冒三丈、脸色被憋得通红的老木，眉头紧蹙。

玟小六“我洗我洗，我洗还不行吗？”

玟小六认怂地呵呵笑着，老木停下追的脚步愤懑地看着他，此时他已经气得脸红脖子粗，玟小六谄笑道。

玟小六“洗洗洗，洗洗。”

老木双手叉腰，怒盯着缓慢收拾桌上筷子的玟小六，催促一声。

老木“快点！”

玟小六拿着手中的一把筷子，向老木展示了一下，笑嘻嘻着。

玟小六“都洗了。”

老木气冲冲瞥了嬉皮笑脸的玟小六一眼。

老木“哼！”

玟小六将碗筷放进同一个水桶内，抬手提起。

玟小六“走了啊！”

说着还不忘冲他呵呵笑几声，来掩饰自己此时的心境，老木无奈看他一眼，火气渐消。

老木“这还差不多。”

刚转过头，玟小六面色一变，面露从死里逃生的神情顺势暗暗松了一口气。

刚才真的是铤而走险啊，虚惊一场。

刚走出铺子，后面接而传来老木高亮嗓音的叮嘱声。

老木“洗干净点儿啊！”

玟小六转身看向眯着眼盯着自己的老木，嘴角勾着扬了一下手。

玟小六“哎！知道啦！”

随即玟小六转过身，提着水桶朝以往熟悉的河边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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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站在两位士兵身后，这边看看那边看看，眼底是藏不住的好奇。面前两名士兵双手抱拳作揖，一名士兵高亢嗓音汇报。

“大人，人带到了。”

相柳眼神暗了暗，抬手勾了勾手指，士兵会意相继转身将雁回往里一拽，雁回毫无征兆一个踉跄。士兵双手抱拳陆续退下。

雁回“哎呦！”

雁回稳定好身体平衡，转头看向两位士兵离去的方向，微微拧起眉咬着牙喝道。

雁回“就不能提前说声啊！”

相柳眉眼压了压，眸色深沉。雁回甩了甩胳膊，转头看向背对着自己的相柳，一时间，她仿佛从他的背影看出他的未来。

是一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征战沙场，浴血奋战！

凯旋而归……

或，英勇就义……

雁回眸光一动，眨了下眼，清澄澄的眸子多了几层朦胧。

是幻觉吗？

相柳偏眸感受到雁回炽热的目光，心口一抽动，眼神飘忽不定，耳尖再次染起一层薄薄的红晕。

他闭了下眼，淡定缓缓转过身，对上她呆呆的杏仁眼，眉峰一紧。

相柳“想好了吗？”

即刻回神，雁回嘴角抽了一下，低头看眼肚子，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问道。

雁回“就是，做你的人，有工钱吗？”

话音刚落，相柳皱了一下眉头，眼底滑过一丝不耐烦，轻蔑瞥了她一眼，扬声。

相柳“来人。”

雁回微微皱眉，她不明白他叫人干什么，还没待她想明白，相柳的下一句话令雁回毛骨悚然。

相柳“鞭笞。”

雁回心下一惊，不敢相信地看向相柳。

相柳“二十。”

随后，两位士兵掀开营帐走来，一人手持长鞭扯了扯，缓缓向雁回走来，雁回瞳孔骤缩，喉头一动紧忙伸手挡在面前制止。

雁回“等一下！”

相柳眼尾冷冷地压下，冷厉的眸子扫向她，骤然，她隐约感受到周边空气温度急剧下降，微有些冷，不用说，她也知道是这个蛇妖身上散发出来的。

对上他黯然无光的眼眸，雁回勉强扯了扯嘴角，谄笑道。

雁回“大人，咱们有话好好说，何必动粗呢？有伤大雅。”

相柳瞥下眼看着挪着小脚步凑近的小脑袋，杏仁眼一弯。男人心口一滞，下意识别视线，冷淡一声。

相柳“我跟你没有什么话可说。”

雁回“啊……我……”

还没待雁回把话说出来，相柳一抬手麻绳结结实实将雁回绑起来按在案板上，毫无抵抗的雁回仰着头看着神色阴沉的相柳，听着身后脚步愈近，闭下眼喊了声。

雁回“我答应你！”

话音刚落，士兵毫无征兆扬起鞭子向她瘦弱的后背抽打过去。毫无防备，一鞭狠狠抽打在她身上。“啪”得一声，雁回闭上眼身子不由得抽动一下，闷闷“嗯”几声，咬紧牙关，不出声。

相柳头微微偏着，雁回双手紧攥成拳，额间浮现出几道青筋与些许薄汗。相柳神色微沉，喉头微动，下颌勾起一道锋利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