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业障

她的声音先是少女的欲语还羞，后又转为婉转凄厉，叫人听了潸然泪下，结尾处又拨云见日。

一曲罢了，听客很多人还未回过神，知道台上的女子闭幕谢礼，才幡然醒过来。

霎时如炸开了锅，各异的声音传来。

感动得流泪的：“什么神仙嗓音啊，太好听了吧呜呜呜——”

赞不绝口的：“不愧是云先生！”

感慨的：“百闻不如一听啊。”

我也从那身临其境的感觉中脱身，那种震撼久久无法散去。

钟离唇噙笑意，望着我：“如何？”

我呆愣楞回道：“太好听了吧……”

钟离藏在眼底的笑意不自觉加深，“自然，往后你可以多来听听。”

那种熟悉感又一次扑面而来，说不上来，我莫名对他有着信任。

良久，我听见自己说：“一定。”

钟离又说道：“下月璃月港有海灯节，那日也繁闹得很，姑娘可以来看看。”

小陈在一旁听得两眼放光：“西蒂，海灯节啊，那天可以放灯，海上也有好多舫舟，你一定没有见过。”

海灯节，我的脑中多了万千灯火摇曳升起的画面。

我浅笑：“有机会来。”

钟离莞尔：“那我期待同你的下次见面。”

我盯着他潋滟的凤眸，等待他的下文。

果然，他微笑，抬眼看向天边：“天色不早了，姑娘早些去休息吧。”

话落，那发尾在空中荡漾的弧度模糊了我的眼，明灭的灯火映在他衣摆的龙鳞纹理，随风扬起，挺拔修长的身影，愈走愈远。

隐约间，我听见他的喃喃自语：“欲买桂花同载酒……只可惜故人，何日再见呢。”

往生堂的高处——

少年仙人身形狼狈，单膝跪地，面色惨白，皙白的脸颊上有着很深的划痕，有着深绿的瘴气肆意延伸。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来人不紧不慢。

魈艰难回头，想要站起身，那人淡定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长眉如墨，凤眸潋滟。

正是不久前与我告别的钟离。

“ 业障又缠身了吗？”他说着，俯下身，微凉的指尖轻点少年眉间的菱形印记，一抹橙黄的光散开，将少年单薄身子整个笼罩在里面。

半晌，护罩碎成星点，少年的面色终于不再那么苍白，唇瓣也恢复了一丝血色。

钟离静静望着他，说出心中一丝疑虑：“这次不如前面剧烈。”

魈攥紧拳至唇边，抑制不住轻咳一声，缓过劲后，解释道：“在我快要失控的时候，我又听见那个曲子了……”

“曲子？”钟离缓缓笑了,“他还是那副样子啊，蒙德的酒鬼诗人，总是像风一样捉摸不透，我也猜不透。”

魈点头：“他和钟离大人一样值得敬重，不是吗？”

钟离抬头望着淡青色的天，良久感慨道：“风是最自由的啊……”

魈也回忆起百年前，荻花洲头，那声空灵的曲子传来，洗涤了他被业障侵蚀得伤痕累累的灵魂，在业障缠身的恍惚中多了一丝清明。

几千年的业障侵蚀，他也已经习惯了。

又听钟离道：“你听过光影魔神吗？”

魈仔细搜索脑中的记忆，最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