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眨眼,他依然是黑眸黑发,隽秀的面容,眉目如画,应该是我眼花了吧。
我开心的接过这叫塞西莉亚的花,脆生生的说了句“谢谢”。
这花在摘星崖可以说是常见,但也不常见,因为它只生长在清冷而风急的高处,如同浪子一样真心难以触碰
“今天我是同你告别的,我的朋友。”
我握着塞西莉亚花的手僵住,心中失落,面上依然笑着:“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想要游历整个世界。”温迪抬头,两边的辫子随着他的动作垂落,眉梢一如初见的自由肆意。
心中再多舍不得新认识的朋友,我也只能同他挥手告别:“好,再会啦我的朋友。”
温迪清清嗓子,抬手,感受着风从指尖流过,“一首诗,献给我亲爱的西蒂小姐——”
又来了,我内心痛苦。
不等他说完,我提着篮子,打算悄悄下山回家,温迪清朗的声音试图叫住我:“西蒂小姐——我的朋友——”
我没有停下脚步,我知道,这一别,也许会再见,也许又是很久,很久是多久,也许是永久。
温迪就像风一样自由,同时也捉摸不透。
我望着愈来愈近的清泉镇,终于停下步子,没有忍住回头,远山如黛,山头斜照,橘红色的阳光灿如烈焰,那摘星崖崖头,孤零零的立着。
他应该走了吧。
我在心中默默祷告着:也愿风神保佑你,温迪。
夜晚将近,我也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越走越不对劲。
清泉镇异常安静,只听得见虫鸟的鸣叫,风吹草动。寂静的夜,就像,无人村落一样。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我心里咯噔一下,飞快跑向村长的房屋。
我气喘吁吁推开门,房内空无一人。
“大伯——”我铆足了劲喊道,没有任何人回我。
我不信邪地挨个跑遍了整个清泉镇,最终,只是挫败的靠在墙边,无力抱膝而坐。
温迪走了,现在大家下落不明。
孤独,无助,害怕等负面情绪一下子充斥着我的大脑。
“桀桀桀——”熟悉而又诡异的叫声传来。
我瞬间抬头,死死盯着前方,是它们,大家的失踪绝对和那些阴森的黑气有关。
我这才注意到,天色很暗,黑压压的沉如千钧,四周皆是浓墨的大雾,缓慢向我这里弥漫。
我再怎么傻也明白,这黑雾有问题!我冷静下来,谨慎观察着黑雾扩散的速度与方向。找准好一个方向,朝清泉镇外拼命跑去。
夜晚的冷风无情灌入我的喉间,刺的生疼,生理泪水控制不住流下,可我不敢停下,我怕诡异的黑雾下一秒就将我吞噬。
我只能在心底不停告诉自己:不要停,不要停,不要停……
跑了很久很久,久到我的双腿如同灌铅,沉重的再也无法挪动半分,我像频死的鱼,双目发黑。
声音听不见了,也看不见了。
我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身处何处,我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否安全。可高强度奔跑的身体早已承受不住,不受控制的向一边倒去。
意识涣散之际,似乎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随后我便彻底没有了意识,再醒来已是一天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