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法不责众

　　第二十章法不责众

　　过了几条暗巷，两个人慢下来，锦娘问“姑娘，这是为何？”

　　“以前有一位叫做多图志的工匠因遭同行嫉妒，被活活咬死。死状极其残忍身上的伤口多达一百二十三处之多。因人数太多，主审管便以杀掉一名说过‘咬死人不偿命’的工匠做了断，其他工匠则全部被释放，后来这个案子就成了法不责众的典例。”

　　“姑娘的意思是只有尽诛天下李姓之人，才能保全余下李姓之人？”锦娘还是有些疑惑，这万一用不好可怎么整？

　　“辽东李氏已经莫名其妙的刀斧加身，惨遭横祸，被问成铁案翻不了身，此事到此也该结束了。若现在有人提议尽诛天下李氏之人，陛下也要想一想，余者是不是无辜的？若要再牵连，天下物议，悠悠众口如何能平息？只因天子一梦，一姓之人便要被牵连，他日皇帝再做一梦，轮到哪家陪葬呢？现在尽诛天下李姓之人便将云南李氏、钟离山李氏、陈楚李氏、蜀郡李氏等尽皆裹挟其中，那便不是陇西李氏一族与陛下与朝廷对抗的问题了。届时整个天下的李氏人人自危，皆会从中周全，我们自然得以保全。”

　　锦娘开始用崇拜的小眼神儿看着她家主子“姑娘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之计？”

　　“正是，我如今想到的都是应对之策，比起那些到处散播谣言祸人生死的方士尚且差了一截。我现在也是在赌当今陛下不会因为自己一个梦便不顾天下天下物议纷纷了。他不是一直想设立一个仁人明君的典范吗？”

　　“姑娘心怀坦荡，宅心仁厚，哪有那些小人恶心肠，暗地里操控这一切。姑娘赌运一直上佳，这次也一定能赌赢的。姑娘，家爷知道此事吗？”

　　“阿耶？他不是说我可以酌情处置吗？”李凌一副理应如此的模样。

　　“姑娘，您这也太托大了吧？”锦娘现在开始后怕了。

　　“这不没来的及吗？无妨，金子账房都不问我拿去做什么，我这一切还不是在阿耶娘亲默许之下阿？有我担着呢。我现在想的是皇帝偶得一梦而已，方士散播谣言，许国公搜罗证据，罗织罪名，数日之间辽东李氏便被连根拔起，三寸之舌强于百万雄兵；一人之辩重于九鼎之宝。那些士大夫一怒诸侯惧，安居天下息也就罢了，庙堂之上，天时地利人和总在他们计算之内。可恨这方士摇唇鼓舌惑乱宫廷，竟让堂堂一代开国功臣一姓大族蒙此大难。我父亲也不得不防微杜渐恐祸起须臾，连日来上下奔走，这贼子安伽陀，不杀难消我心头之恨。”

　　“莫脏了姑娘的手，此等小人我安排几个死士暗巷之中结果了就是。”

　　李凌深吸一口气“不可，此时正是陛下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之际，区区一个安伽陀料也翻不出什么风浪出来，且让他再活个几日，免得他此时横死，陛下不知道又要生出什么样的心思。”此时不杀，不代表以后不杀，李凌跟锦娘说不如收买几个他身边的小跟班，小道童之类的，他不是自诩什么仙风道骨吗？除了金丹其他很少服用吗？好啊，那就在金丹上做做手脚。给他炼丹的硫磺阿、白金阿、水银阿每味多加上一点，让他早早的圆寂吧。至于倒时是功德无量去往西方极乐世界了，还是被枉死的申国公一族告上阎王殿下阿鼻地狱了，那也不是咱们能管了是吧？安排妥当二人回府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