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三尺剑】翩跹岁月与谁伴 2

“白楚楚，你会经历比我更多的痛，地狱的火会烧到你身上……”

白楚楚啊——

我从梦中惊醒。

韩千乘死前的目光过于惊悚，那种死死盯着我像要用目光把我杀死，又像是刻骨的毒意在瞬间弥漫。

我将他摔下去是我不对，可是彼时的情况，我还能怎么办？我没有能力救他，何况我也没有那个胸怀，前一刻他还要弄死我，后一刻我就冰释前嫌救他于水火之中。

我始终不是什么救世主，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救任何人。

当初在战场上，那么多人的死都没有激励我举起手中的剑去保护我的同伴，他怎么能指望我在自己的生死关头还去考虑别人的安危？

我一直都不是什么善良的人，或者说我的善良只对极少数有限的人。

窗户发出了响动，我无奈的侧过头看着再一次翻窗进来的人，道：

白楚楚你能不能别每次都像个贼一样？

他见我醒着很是讶异，问道：

卫庄这么晚了没睡？

我没给他好脸色看：

白楚楚我被你吓醒的你信不信？

卫庄懒得和我打嘴皮子仗，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丢给了我。

我问道：

白楚楚这是什么？

卫庄紫女的安神香。

我将包装拆开来，果然是熏香。

白楚楚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卫庄仍旧言简意赅：

卫庄怕你晚上睡不好。

靠……这家伙居然意外的一针见血。

说着他向我走过来：

卫庄现在看起来，的确如此。

我不说话。

片刻后我把香收起来塞进床头的抽屉里，问道：

白楚楚你为什么对我这么上心？

他听我这么问居然皱起了眉头，露出一副不屑的样子，道：

卫庄你是这样想的？

白楚楚啊？

卫庄这不过是朋友间表达友好的方式。

我不服地反驳道：

白楚楚没有人总是需要半夜钻窗户才能见到朋友的，或者说——

我笑眯眯地阻止他开口，道：

白楚楚你冒的风险太大了，万一被抓了呢？

他冷冷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终于百转千回地“哼”了一声。

呵，傲娇。

白楚楚对了，紫兰轩被炸了之后，你们去哪里聚头了？

说起紫兰轩的事，卫庄看我的眼神有一点变化。

卫庄一直都没问你，那天你在紫兰轩中的变化——眼睛为什么会变成金色？

说起这个——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他见我沉默，便道：

卫庄不想说就罢了。

白楚楚我不是不想说。

我抬头，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白楚楚我不知道怎么说。

卫庄哦？

我挠着脸想了好一会儿，道：

白楚楚那天那个人……不是我。

卫庄什么意思？

白楚楚我不知道，我的意识都还在，可说出的话，拥有的力量，却不是我自己——像是有人借用了我的身体，做出了一系列我们都难以理解的事情。

卫庄沉默了一会儿，才道：

卫庄在那之后还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么？

白楚楚那倒没有，我怀疑只有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才能激发——

等等，这么说也不太对，之前我在战场上差点被人砍成两段的时候，也没见我爆发啊，倒还是白亦非救了我的狗命。

卫庄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

白楚楚没什么，这件事还有待考察，总之我不是什么怪物就对了。

卫庄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

我问道：

白楚楚啊？你说什么了？

他的淡漠眼神在我脸上扫过，末了道：

卫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