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回到马车上的时候,我捂着胸口长长松了口气。
白楚楚可踏马吓死我了。
我一边回忆着刚才的情形一边絮絮叨叨,
白楚楚没想到我居然还有这样的演技,刚才那几个士兵可是真的被我吓到了哦。
韩非笑眯眯地看着我道:
韩非可不是么,你的眼神很到位哦。
我也冲他笑:
白楚楚谢九公子夸赞。
实则我们是兵分了三路。
马车上不好藏人,所以两路马车都是虚兵,嬴政其实是跟着卫庄扮成韩国士兵,在路上又绕了一圈。
最终我和韩非回到了紫兰轩。
嬴政和卫庄已经在屋里等我们了。
出人意料,紫女也在。
韩非进门便问:
韩非怎么了?
紫女仍旧是带了点笑:
紫女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话没说完却蓦地一锁眉头,手中顿时多了一根银色的细针。
她甩出针去,准确地将一只蜜蜂钉在了墙上。
紫女在蜜蜂回去之前,我们还不算暴露。
蜜蜂可以传信,而中原也的确有不少能人异士训练蜜蜂以刺探情报。
八玲珑里也有这样的人。
我看着隔间里嗡嗡飞舞的几只蜜蜂,总觉得有一点违和。
白楚楚不对。
我忽然间如醍醐灌顶,
白楚楚我们已经暴露了!
几人都是一惊,问我:
韩非你说什么?
我瞟了眼几只死蜜蜂道:
白楚楚你们见过哪个养蜂人只养几只蜜蜂的?八玲珑里养蜜蜂的那一个,肯定是把自己一箱子的蜜蜂都放到了新郑满街转,四处打听消息。现在只有紫兰轩的蜜蜂没有回去,这说明了什么?
韩非恍然大悟:
韩非果然暴露了。
紫女想了想道:
紫女可是如此说来,放它们回去也是暴露,不放它们回去也是暴露,岂非我们一开始就已经在死局里了?
我点头道:
白楚楚对。
韩非托着下巴问道:
韩非那么我们的计划究竟在哪一环出了破绽?
本该是个不说天衣无缝,至少是找不出破绽的计划,但是看现在的情形,必然是有了疏漏——而且很致命。
嬴政的握剑姿势。
的确与寻常人不同,是他握惯了长剑形成的。
这就是致命的破绽?
不过想来也是,一个微小的不同,在那些顶级的杀手眼中其实会被放大数十倍。但是嬴政的这个习惯除了盖聂还有谁会知道?
嬴政不可能,他已经死了。
韩非一切不合理的地方,都有合理的原因。
嬴政有些不耐:
嬴政我现在很危险,无暇追问原因——我要的是结果。
韩非尚公子,您此行韩国,要的就是原因,因为您的危险不在韩国,甚至不在于八玲珑。
韩非缓缓转过身,
韩非您的危险,一直都在秦国。
嬴政年幼继承王位,根基不稳,加之吕不韦常年把|持朝政,更是以嬴政的仲父自居。嬴政如今已经到了亲政的年纪,自然是要把属于自己的权力夺回来,不过用脚想也知道,吕不韦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权给嬴政。
是以此时的嬴政表面上虽还是与吕不韦父慈子孝,但实际上已经势同水火。
以至于现如今,居然有人要致他这个一国之君于死地。
危难之局,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