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余靖淮走远了,卫庄忽然在我身后道:
卫庄刚才那个人有问题。
白楚楚啊?
我一下子没弄明白,
白楚楚你是说他生理有问题还是心理有问题?
卫庄的表情好像在说我现在觉得你有问题。
过了片刻盖聂才道:
盖聂方才他与你交谈十分紧张,一直都在皱鼻子,眼神还有些飘忽不定——平日里他也是这样的吗?
白楚楚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对提供线索这一点实在是爱莫能助,
白楚楚说实在的我被师父抓去闭关后,也没怎么和外门弟子接触过。
要不然我能连他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么?
盖聂继续说得头头是道:
盖聂见到你必然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而且看他的样子,他可能要做些事,而且应该是不能让你知道的——或者说不能让天宗知道。
哇你可真是了不得啊,要不要给你鼓鼓掌啊聂洛克·福尔摩盖?
我对此表示怀疑:
白楚楚有那么严重吗?
卫庄这时候已经吃完了两串糖葫芦,他正在四下张望着什么,最后目光落在我头上绑着的发带上时,双眼一亮。
我下意识觉得不妙,心说二狗是个直男,对我的发带感兴趣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他肯定不是因为看出来我发带上的绣花和我衣袖上的是配套的,才盯着我的发带看。
白楚楚你想……
“干什么”三个字,卫庄没有给我机会说出口。他的动作快如闪电,以其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我心爱的发带从头上扯下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心满意足地在擦嘴了。
白楚楚卫!庄!
盖聂眼疾手快拉住了暴走的我,一边疯狂向卫庄使眼色。
碍于我是个女的,而且身高不够,一个还没发育好的小法师根本抗不过快满级的剑客啊!
要不是这样,二狗你的尸体已经凉了我告诉你,明年坟头草都能比我高。
盖聂从中调和:
盖聂小庄,快和前辈道歉。
我“哼”了一声,要是道歉管用的话,这个世界就不会还有那么多问题需要用暴|力解决了,这个仇我记下了。
卫庄的道歉也带了王公贵族的傲气:
卫庄别生气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等会儿给你买条新的行了吗?
莫非你就是传说中的卫思聪?富婆请抱抱我吧,我不想努力了!
大佬不能轻易得罪,我很欢快地点了点头。
盖聂见事情解决的顺利,也松了口气,转而对卫庄道:
盖聂小庄,往后不可再如此莽撞。
卫庄耸了耸肩没有说话,于是惹得盖聂又是一阵叹气。
我忽然觉得卫聂两人的相处模式简直就是老妈子带孩子,看鬼谷子言风那副不靠谱的样子也知道他肯定不会照顾孩子,再看卫庄的样子又像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是以平日在鬼谷中的日常起居生活琐事,必定都是盖聂一力承担。
然后像卫庄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依聂奶妈的脾气,又必然是要主动承担起教他做人,不对,是猫妈妈手把手教小奶猫成长的责任。
难怪我看盖聂的少年老成之中还带了一丝丝的家政气质。
于是我看着他的目光中,多带了一点点的同情。
卫庄的脾气我算是看出来,就一个字,傲娇。明明心里感动的都快哭了,嘴上还非死咬着不松口,偶尔顺便还要嘲讽一句。
想来盖聂这个奶妈当的也是心很累了。
话不多说,卫庄为了表示自己诚挚的歉意,便和我们一起找起了镇子上的绸布店。
多半绸布店里会有现成的发带可以买。
走进一家绸布店,里面的人还不少,大概都是趁着赶集的当口买几匹布回去给家人剪裁衣服。
我挑了几条发带都觉得与衣服不配,发带不是纯色什么都没绣就是绣了几多艳俗的花,实在是不符合天宗性冷淡的审美。
再说我的衣袖上绣的是仙鹤,意境就比较清新脱俗,怎么也得买个配得上的发带。
卫庄看我一脸的选择恐惧症,随手便抽|出一条发带与我道:
卫庄我看这个就不错。
听他这样说,我还真想看看直男能挑出什么——诶别说,还真挺好看的。
蓝绿色的缎面与我的衣服颜色极为搭配,而上面的绣花又是云层与群山,这样的意境少有,倒是与我的仙鹤相得益彰。
一时间我对卫庄有点刮目相看。
这果然是条优秀而又全能的大腿,我要好好抱一抱。
得到我的认同之后,卫庄就把发带买了下来,顺便替我系在了头发上。
他打的蝴蝶结又端正又对称,实在是让我满意的不得了,是以我准备夸夸他。
白楚楚二庄你可真是个精致的猪猪男孩。
听我夸他精致二字,卫庄得意地扬起了眉头。
不过片刻后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大概是在心里把那句话琢磨了一二,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什么,她刚才好像说我是猪?
于是卫庄冲我道:
卫庄什么?
我正在吃糖人,被他吓了一跳,嘴下一用力,我的小猪佩奇碎了一地。
看着我心爱的小猪佩奇落在地上,又想到卫庄抢我先前那根发带时候的嘴脸,怒气顿时又涌上心头,吼道:
白楚楚你干嘛!没看到老子在吃糖!
卫庄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从我手中把余下不多的糖人一把夺过,道:
卫庄小孩子吃这个容易蛀牙。
白楚楚卫庄!
天宗八年,好涵养我是半点没学到,坏脾气倒是一抓一大把,
白楚楚我要把你周围的空气吃干净把你憋死!
卫庄仗着自己各方面的优势碾压我道:
卫庄来吵架啊!
白楚楚来啊!老子今天上发条了,把你的空气都吃光!
盖聂望着天空无语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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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点互怼小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