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金光善眼神不善的瞪着自己的手背,像是要瞪出一个洞出来,脸色比天上的云还乌。再看那白皙的手背上,赫然一道头发丝般的口子正往外渗血。
一刻钟过去了……
大气不敢喘的金家弟子们偷偷换了一下腿支力。
有人顶着压力偷瞥了一眼,就更不明白了。
这口子吧!就那么一大点,不说他们仙门之人,灵气一动就没了,就是寻常的百姓也不值得大惊小怪,至于让公子看这么久吗?
还是那伤口有毒?
不对,那伤口就是被突如其来的狂风夹带的树枝刮蹭到的,那血还是红的呢,也不对,是已经凝固的血还是红的。
有人是一脑袋雾水,有人心里也明镜一样。
他们暗中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深深敬畏。
血光之灾。
真见血了啊!
其余人:“?”
偷偷耍什么眼色,真是莫名其妙!
金光善不动,其他金家弟子也自然不敢动,一群人就这么金灿灿一堆堵在山道上,暗沉的天色下醒目的不行。
江枫眠他们转过山角险些没被刺的眼睛疼。
他们是一路撑着灵力罩上来的,灵力罩就讲究一个平稳,边走边撑,不得不说还是很考验人对灵力的精细入微的控制力。
即使江枫眠他们修为在年轻一辈中已属于佼佼者,依然不可避免的湿了鞋底,鞋面也有些微暗色。
不过两人都不怎么在意就是了。
两人更关注眼前的事,江枫眠放缓了脚步。
“金公子这是怎么了,为何停住不走了?”
金家弟子:“……”
沉默是金。
金光善终于抬头,手上的痕迹一瞬间消失。
“现下风雨交加,我金家可没那么不讲究。”
他皮笑肉不笑,傲慢的扫了一眼两人鞋面,语气似有嘲讽。金光善就是迁怒了,若不是江家人会有后面的事吗?
他也不会……
哼!
江家人家风使然,坦荡豁达,可再豁达也不至于唾面自干,憋屈就不是他们的性格,魏长泽嘴角一挑,那张冷硬刚直的脸竟然有几分邪气。
“我等自然比不得金公子身娇肉贵,否则也不会见血了,金公子你说是吧,那算命也真是神了。”
他一本正经的语调,莫名其妙的阴阳怪气。
魏长泽嗅觉灵敏,没有什么可以逃过他的鼻子,那点血腥味虽然已经淡的不能再淡了,他还是闻出来了。
金光善气得冲脑,这是在嘲讽他金玉其外了,他面色阴沉,眉心一点朱光也染上了火红怒火。
“你一个家仆竟敢如此和我说话!江枫眠,这就是你云梦江氏的礼数吗?”
后一句是对袖手放纵的江枫眠说的。
江枫眠笑了笑,直视他,“云梦规矩向来讲究礼尚往来。”
“另外……”
他语气沉了几分,温润如玉的面容也显露了锋芒。
“长泽并非我云梦江氏家仆!”
金光善嗤笑,怒气到达一定程度反而冷静了。
“不是奴仆是什么?还是江氏弟子不成?”
他说着又斜睨了魏长泽一眼,不论仙门百家亦或是凡尘世俗,所崇尚的都是修如竹,温如玉,如雪色簌簌,似九天之月,又如芝兰玉树,朗月清风。
而魏长泽身形高大健硕,一身黑衣黑发似暗夜里的凶兽,凶狞的随时可能咬破人喉咙,面容若刀削斧刻,面无表情的时候能看的人后背心发凉。
像个杀手死士,甚至邪祟,总之不像仙门中人。
他也确实没穿云梦紫衣,九瓣莲也未曾看见。
而他又寸步不离江枫眠,不是家仆是什么?
莫非是男宠不成?
江枫眠语气郑重:“魏长泽是我江枫眠的兄弟!”
金光善听了只觉得可笑,甚至怒火都息了。
他没理他们,向后吩咐了一声。
“走了。”
“是!”
恰好雨也停了,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山上去。
魏长泽眉头从开始就没反应,眉头都没动一下,好似旁人好恶与他都并无相干,雨停了,他轻轻嗅了嗅空气,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双野兽般冰冷的眼神唰的一亮。
他迫不及待催促,“我们也快走吧!”
“……好。”
江枫眠失笑,如此也好。
两人又继续赶路,甚至冲到了金光善他们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