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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鸣村(二)

我在无限游戏里度过叛逆期

  萧尘觉得,就算是喝了药,也不会有所好转,毕竟Sarien想处置谁就能处置谁,哪里是两片药能搞定的?

  结果还真有用。

  吃过药后萧尘就好些了,但还是疼,至少没有之前那么疼得站不住了。萧尘扶着墙站起来,对杨枫说:“谢谢。”

  杨枫:“没事。”

  萧尘:“就是想问一下,你怎么还随身携带医药箱?不累吗?”

  杨枫睁大杏眼,饶有兴味地看了萧尘一眼。

萧尘:“……”小姐我知道你眼睛大,不必这样。

“不用手提,这个医药箱可以压缩,而且隔层多,可以分开放置。你呢,你好些了吗?”

  “嗯,不疼了。”其实萧尘还是有点疼。

  杨枫挑起左眉,打量了萧尘两眼,问:“体质不错,干什么的?”

  “不知道。”

  杨枫把右眉也挑起来。

  萧尘:“……忘了。”

  “你失忆过?”

  “算是吧。”

  “算是吧?”

  “……”萧尘无语的看着这位不休不挠的小姐,“对,没错我就是失忆了。”

  “刚刚你还说了‘算是’,现在怎么就直接变成‘失忆’了呢?”

  一句话说得好,不能和女人较真。

萧尘有点想骂人。

  但是他不骂女士。

  “嗯,今天我才醒来的,醒来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了。”

  “‘之前发生的事’具体是指?”

  萧尘:“……”

  杨枫突然发现这个小年轻逗起来还挺好玩儿,正打算再说两句,转眼就看见萧尘那张瘫了的脸,要不是她定力好就笑出来了,杨枫把一生中难过的事情都过了一遍,刚抬头要甩出一个新问题,一开口定力就不够用了,偏开头就笑。

  萧尘:“……”

  我长得很好笑?

  萧尘的脸雪上加霜。

  等杨枫笑够了,转过头来:“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休息会儿吧。”

  萧尘这才发现,经过刚才杨枫的口吐莲花功,他被转移了注意,已经不难受了。

  他靠着墙角坐下,闭着眼睛轻轻吐出一口气,阮溪晴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下,“萧――我就这么叫你吧――你怎么知道那个电话是Sarien打的?”

  “Snake。”

  “啥?”

  萧尘挺起身板坐起来,“Snake,我在你的手机屏保上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墨蓝色的英文单词,壁纸上也有。”

  “所以你是在来电显示的屏幕上看到了它吗?”

  “不,我是看到了一条墨蓝色的蛇,盘成S形。”

  阮溪晴一愣,“我怎么没有看到?”

  萧尘:“它非常小,并且在免提键上,我当时想摁开免提,结果不小心就看见了。”

  阮溪晴:“你眼力不错哦,在碰到这件事之前我一直以为我的眼神挺好的呢。”

  萧尘“……”

  是谁给你的谜之自信。

  说起来真晦气。这次本来打算通过打个电话把Sarien哄出来,结果人家直接隔空让他体会了一把剜心绞肺。

  总结就是:草率了。

  阮溪晴这姑娘还在旁边煽风点火:“萧,你给梁打电话是要干什么吗?”她又看看萧尘的上坟脸,“你要是只是单纯的想确认一下有没有第二个这样的地方的话,这多亏,还疼得死去活来的。”

  萧尘:“……”你真是个小天使,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过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知道了有两个甚至更多的地方,以及蛇,还有那个戴着红宝石戒指的手……顺便知道了不能轻易触犯规则,这次是疼,下次指不定就让他死了。

  这就是所谓的吃一堑长一智。

  也不知道那位无辜的梁先生怎么样了。

  ……

  出了这么个岔子,萧尘不再想和Sarien斗勇了,他觉得……他应该找线索。

  得,绕了辣么一大圈,最终还是回到了原点:线索应该在哪里找。

  萧尘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快麻了的腿,无奈之下再次打算从纸箱子里寻找线索。

  纸箱子……

  cao,踏马的纸箱子,妈的纸箱子能装个什么东西?啊?萧尘真的是快被气死了。

  唉,算了,从最基本的也是最笨的开始,萧尘直接认为――拆的不够彻底。怎么拆的彻底呢?这就不能让小姑娘们动手了,需要一些力气来解决。

  大力出奇迹。

  萧尘伸手拿来一个被压平的纸箱子,手上使力“嚓”一声,箱子裂成两半……非常不整齐的,参差不齐的两半。活生生把萧尘这个职业强迫症给气疯了。三下五除二又撕成了小块,把旁边无辜的人给吓了一跳,以为这位大爷因为没找见线索气得不行拿箱子来发泄,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阮溪晴注意到这边走过来,先愣了一下,然后哭笑不得的理解了萧尘的意思:“萧,怎么啦?是有什么找线索的办法了吗?”

  “嗯,这个费点力气,你还是先去休息吧。”

  “年轻人,要不我们也帮你一块?”萧尘闻声心想又是他,回头一看,果然是那个金丝眼镜的男人,男人这么一说,又来两个和萧尘年龄相仿的小伙子,打算来帮忙。萧尘默许了他们的加入。

  “唉我说兄弟,你伸手挺厉害嘛,是不是练过啊?”

  “……没有”

  “当兵的吗?”

  “不是。”

  “那你是干什么的?”

  “忘了。”

  “……”

  小伙子心想这兄弟不会是无业游民,道上混出来的大哥。再看萧尘的眼神里多了三分敬畏。

  萧尘:“……”

  这小傻子在想什么东西呢。

  “大哥,咱们认识一下呗,我叫蒋曾,大哥你嘞?”

  “萧尘。”

  蒋曾一听,我去,这个名字三分散漫三分不屑,三分逍遥还有一分随意,妈妈呀,这名字一听就是老大。

  萧老大强迫症的把每个箱子从棱角处拆成六个纸板,还吩咐其他人也这么做。看来萧大哥是要彻彻底底地把纸箱子的底细拆清楚了。萧尘其实并不只是手上用功,他一边拆一边想,怎么样用纸箱子藏一个东西,他感觉有个什么东西就是卡在脑子里出不来,明明只要一个突破点,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突破。

  突然,整个视野都黑了,他听见有人惊恐的喊了出来,有人慌忙的询问情况,他突然意识到,这好像是规定时间到了。

  “……在太阳落下山头,夜色笼罩大地之前找到时间……”

  萧尘扯开嗓子大吼一声:“所有人别动!全部安静!”

  慌乱的的人群渐渐没了声音,萧尘抿了抿嘴唇,继续冷静的说道:“这是规定的时间到了,太阳落下山头,夜色笼罩大地,接下来会面对什么还是未知,但是大家放心,我们一定会没事的。”声音不大,但是足够让所有人听见,话说的有头没尾,但是却莫名让所有人安心。

  萧尘,走到墙边,倚着墙,他仍然是不习惯这样的黑暗,会让他感到迷茫和无助。萧尘喜欢靠自己而不是靠别人,他讨厌无助的感觉。

  有那么几分钟,这个黑暗的空间里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他们都在等,但是等的东西不一样。别人都在等萧尘说话,而萧尘在等Sarien的声音以及惩罚。

  寂静。

  寂静的让人产生错觉。

  人群中有一个小姑娘轻轻地问:“你们都还在吗?”

  萧尘听见杨枫安慰小姑娘:“没事,我们都在,别怕,抓着我的手。”

  有人在互相安慰,相互鼓励,有几个基督教徒低声地祈祷。

  “主啊,今天我将自己继续交托到你的手中,求主宽恕罪人的过犯……”

  “求主带领我们走得胜的道路,荣耀和颂赞都归于我主耶稣……”

  “阿门!”

  有人低声抽泣。

  萧尘闭上眼睛,用耳朵聆听,他感到了未曾接触到的东西,触动了他的心脏。

  “女士们,先生们。”男声突兀的响起,在黑暗的空间里极具张力,像在看似平静实则暗涛汹涌的令人不安的黑暗中,扔了一块石头,溅起水花,泛起涟漪,“你们的时间到了,Sarien没有看到他要的东西,Sarien先生并不高兴,”有人低声惊叫,人们不安的躁动起来,“但是Sarien先生是一位仁慈的好人,他愿意宽恕你们,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但是Sarien赏罚分明,犯了错误就要接受惩罚。”

  “我是个罪人,感谢主的恩赐,感谢主的宽恕!”有人低声抽泣。

  萧尘的耳朵接受到的信息杂乱无章,十分混乱。他烦躁极了。

  “惩罚过去,你们会再得到一天的时间,去寻找Sarien想要的东西。”

  萧尘忽然觉得这句话不太对劲,眼皮子沉沉的,意识在不断的模糊,最后听到的是仿佛在耳边,又仿佛远在天边的声音:“惩罚时间开始。”随着这飘渺的声音,萧尘睡了过去。

  萧尘是被一阵女人的尖叫吵醒的,刺破耳膜的尖锐的声音让萧尘难受极了,没有人会喜欢这种东西。被这种不太友好的方式叫起来,萧尘感觉自己就像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从早上醒来开始,就没有安静过,不是鬼打墙就是剜心掏肺。

  他迟早有一天要宰了那个Sarien。

  此刻他正在一个破旧的房子里,墙好像有好久没有打理过了,墙灰满地都是,露出砖红色来,但是他好像不能控制自己,他缩着身子躺在床上,听着房门外的打骂声瑟瑟发抖,不停的呜咽,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想嚎啕大哭但是又怕声音大了惹恼外面的人。

  萧尘在这具身体里,不能自由活动,但是这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萧尘有点不适应。想展开身体但又展不开。耳朵里充斥着男人的吼骂和女人的尖叫哭泣。

  萧尘本应该很烦躁,但是却像是和这具身体的主人合二为一了一样,只感到恐惧,害怕,以及矛盾,又想冲出去阻止爸爸不要再打了,又害怕自己也挨了他的打。外面的男人变本加厉,女人也开始嘶声力竭地嚎啕大哭,最终,床上的小男孩颤抖着站了起来,抹了一把眼泪,走到房门口,在门把手上犹豫了一下,拉开房门。

  看到房间外的景象,萧尘的心被狠狠扎了一下:客厅里,男人揪着女人的头发把她的头往水盆里按,女人衣衫不整披头散发不停的挣扎并且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客厅里的一切东西都错了位,能碎的都碎了,桌子断了一条腿歪斜倚在墙边,椅子直接散架了,烟灰缸,玻璃杯,眼镜还有瓷碗碎了一地。

  男孩也是心脏重重一抽搐,着实被吓了一跳,颤抖着声音低声下气的哀求着:“爸,爸爸,不要打妈妈了……”

  男人狠戾的看了男孩一眼,突然甩手甩开女人,捡起地上的半个酒瓶子朝男孩砸了过来,男孩慌张的躲避,但还是被酒瓶在胳膊上划了长长一道口子,男孩蹲在地上抱着胳膊不断的抽泣着,男人看见没有砸中,捡起烟灰缸碎块狠狠砸来,男孩赶忙连滚带爬躲到一边,男人怒了,一脚踹开抱着自己的腿的女人,拎起旁边的一条椅子腿朝男孩冲过来,男孩浑身都在发抖,站都站不稳,别说躲过这么一个身强体壮的疯子了,萧尘着了急,这么下去自己也要跟着挨打,紧张的攥紧拳头,然后惊异的发现自己可以动了,二话不说就跑,虽然个子矮了好多,但是萧尘的身手还是不错的,十分敏捷,两下躲闪就躲开了男人的棍子,直接跑进房间,迅速转身锁上了门,男人追到放门口,拿棍子使劲捶打着门,但是门,并歇斯底里的吼着,嘴里不停的咒骂。闹了不知道多久,外面的动静渐渐平息了,萧尘崩溃的发现自己又不能控制身体了,男孩又战战兢兢地缩回床上,曲着腿,双臂抱膝,眼睛里噙满泪水。

  这算是共情吗?萧尘静静的想。

  他并不认识那两个人,甚至都没有看清楚他们的脸,但是确确实实在出去的时候心脏猛地抽了一下。这是一种没有过的感受。

  可以感觉到男孩十分害怕他的父亲,不停地哽咽,怎么也停不下来。萧尘静静地感受着男孩的心跳,他的呼吸,他的抽泣,以及他的后怕。男孩大概是哭累了,就这个姿势慢慢的睡着了,沉睡时还在断断续续的抽泣。

  萧尘很同情这个男孩,还有一种别的什么感觉,萧尘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感觉,那是他从来没有过的。

  如果这个是Sarien的惩罚的话,那么一定要为难他,可是这里除了他爸家暴没别的什么东西能让萧尘警惕起来,难不成这位Sarien先生还是个大好人让他来帮助小可怜儿?

  想屁呢。

  萧尘打死都不愿相信那个Sarien是个好人,谁说打谁。

  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理解疯子的行为。这句话的含金量,萧尘真的是见识到了,都能开矿场了。

  可是现在他也没办法做别的什么事情,只能慢慢推敲Sarien的思维,和脑洞。

  现在他是一个男孩,父亲家暴,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然后……没啦。

  因为男孩睡着了,他的视线里所以他不能看到周围的事物。

  萧尘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这点信息量,怕不是待会儿是不是这个男孩就要心脏骤停离开人世了?

  看来不能从Sarien的思维入手,换个角度,从男孩入手。

  可是这个男孩父亲家暴,他的心理能正常吗?

  萧尘想抽自己两巴掌,想那么多干什么?关心则乱,至少比Sarien正常,正常的多。

  家庭教育缺失的孩子,会有什么问题呢?叛逆?心理扭曲?轻身?

  萧尘突然觉得自己开了窍:是不是待会儿这个孩子醒了,想不开要自杀,然后再让他体会一把跳楼的感觉?萧尘觉得不是不可能,Sarien还真的什么都做的出来。

  去你玛德,劳资不喜欢跳楼,萧尘在心里把Sarien千刀万剐,骂的狗血淋头。

  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让自己研究一下周围环境,说清楚点就是让男孩醒了,说直白点就是想办法让自己恢复自由。萧尘试着动了动手指,不行,还是不能动,要把这个男孩叫醒,可是萧尘也不能说话,这可就真的憋屈死了。

  萧尘无奈只能试一试新的办法,也忘了从哪里看的,意念对话。他试着气沉丹田,集中注意力,想象自己正在和男孩面对面说话。萧尘试着问了男孩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人回答。

  萧尘:“。”我们不信邪,玄幻文学不可信。

  三秒钟后。

  萧尘:“你好?”

  “……”还是没有人回。

  “尼玛得。”萧尘真的是想一巴掌把男孩呼醒来。

  “在试我踏马不姓萧!”

  一分钟后。

  “咳,你好,能听见我说话吗?”萧尘在尝试了十来次以后感觉脸疼。

  就在萧尘以为又白费力气时,男孩的声音出现了:“你是……”

  孩子的声音清脆稚嫩,只是刚刚受到刺激,声音有些颤抖。

  萧尘高兴的就差给自己列祖列宗磕个头,忙说:“我叫萧尘。你呢?”

  “……”男孩沉默了,过了一会儿笑了笑说:“你想叫我什么就是什么吧。”

萧尘:“……”我想叫你祖宗,你都没有名字的吗!?

  “小鬼――我就这么叫你吧――外头那个,是你爹?”

  “是你爹。”

  “……”

  现在小孩都这么狂吗?

诡异的沉默。

  男孩:“好吧,他确实是我爹。”

  萧尘:“他……是不是经常打你妈妈?”

  “……嗯。”

  “你……怕他吗?”

  “怕。”

  萧尘肉眼可见的喜悦起来,“那么……”萧尘本来是想说那么你会不会想要自杀呢?或者说你想不想要我帮助你呢?结果他并没有如愿以偿说出这句话,他说的是:“那么我来代替你吧。”不,不是的!萧尘想要让自己住嘴,可是他管不住自己,他清楚的听到自己说:“让我成为你,代替你,不让你受到伤害,好吗?”萧尘绝望的摇摇头,不,这不是他说的!

但是那确确实实是自己的声音。

  然后他看见男孩眨了眨眼睛,眼睛湿润晶亮,点了点头:“嗯,好。”

不,别――

  画面消失了,萧尘正躺在床上,心脏还在紊乱地跳动。

  对不起。萧尘默默在心里对男孩说,我没有想要代替你,但是木已成舟,无法挽回,我只能帮你保命了。

  萧尘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他现在还是男孩的样子,衣服破旧。房间非常简陋,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小书桌,桌子上摆着一个……抹布?萧尘眯了一下眼睛,是小本子……

  小本子?那倒是有看头的,萧尘下床走过去,突然变矮让他不能完全适应这个房间的环境,本来他还是187来着,这会儿目测也就是110左右,这个差距在心灵上是补不回来的,萧尘感觉都要不会走路了,别扭地走到书桌旁边,拿起破烂的本子翻开,那是一本日记本,孩子稚嫩的笔迹歪歪斜斜占满了每一页。

  3月2日 晴

  今天妈妈送我一个日记本,我很开心。

  3月3日 晴

  爸爸又喝酒了。

  3月4日 阴

  妈妈不让我回家,但是我偷偷回来了,爸爸妈妈都不在家。

  3月5日 阴

  今天不写日记。

  3月6日 阴

  爸爸又打妈妈了。

  3月7日 阴

  爸爸今天打我了,妈妈告诉我男子汉不能哭,可是我还是哭了。

  3月8日 小雨

  今天我偷偷跑出来了。

  3月9日 阴

  爸爸今天打妈妈了。

  3月10日 晴

  有人在叫我。

  3月11日 晴

  有人在不停地叫我的名字,可是我不知道他是谁。

  3月12日 晴

  他在看着我。

  3月13日 晴

  我感觉到他笑了。

  3月14日 阴

  我和妈妈说了这件事,妈妈很担心。

  日记在这里中断了几天。

  3月23日 阴

  他不高兴。

  3月25日 晴

  我讨厌他。怎么能让他消失?

  3月26日 阴

  真烦。

  3月30日 阴

  又来一个吗?他可真是个废物。

  4月5日 阴

  这个不好处理。

  日记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一支笔夹在这一页。单凭日记萧尘无法知道现在的日期,小朋友写日记都不是一天接着一天的,跳动的次数很多。这个日记本里的疑点也很多,比如“他”是谁,日记里多次出现这个“他”,而且日记里的内容也逐渐变得不那么友好,可以感受到当时的男孩真的很暴躁。

萧尘看着最后一句话的末尾,就像是愤怒的发泄一样,画了一条划痕,甚至把纸业都划烂了。可以看出他真的是很暴躁了。

  萧尘把日记本带到身上,里面或许会有值得探索的线索。

  实现人身自由以后,他就可以在这里搅混水了。

萧尘小目标1:逃出去。

  萧尘走出房间,见客厅里一片狼藉,父母已经不在客厅了,房子是两室一厅,另一个房间的门紧紧的闭着,萧尘走过去,拧了拧门把手,门从里面锁上了。里面有人。萧尘好奇心大发,抬手敲了敲门。

  “笃笃笃。”

  “……”

  “笃笃笃。”

  “吱呀。”

门被打开了,女人披头散发从门缝里看过来,眼睛红肿,布满血丝,看到萧尘后愣了愣,“阿奂。”

  萧尘一愣,阿奂……乳名吗?

  萧尘垂下眼眸,“嗯。”

  “怎么了,阿奂?”

  “你还好吗?”

  “妈妈很好啊。”

  “我看看。”萧尘伸手要拉开门,女人赶忙抵住门,只在门缝露出眼睛,“阿奂,快回房间吧,你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回来了看见你就不好了。”说完又埋怨道:“不是让你不要出来吗?你怎么还要出来?这下把你爸惹火了,又要打你。”

  萧尘静静地看着女人的眼睛。女人道:“阿奂听话,快回房间去。”

  萧尘只能转身回房间。

  关上门后,他才听见对面的门轻轻关上了。

  萧尘不喜欢被人约束,但是不反感被人关心。没由来的,他突然有点羡慕原主,但也只是突然而已,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只不过是个替代品。

羡慕归羡慕,现在他因为自己的好奇心,遗憾的错过了从大门走出去的机会。

  但是没关系,看来不能从大门出去了,只能另辟蹊径,就像――

  萧尘用力推开封尘已久的窗户,踩着桌子小心翼翼地站到窗沿上。距离外面的地面不是很高,萧尘目测自己可以跳下去,于是干脆利落抬腿就跳出了窗户,萧尘可以很好的控制身体,落地时几乎没有声音,但是命运就是这么捉弄人,萧尘一抬头,和从拐角里走出来的“爹”对上了目光。

  萧尘:“……”

  男人:“……woc。”

  萧尘率先回过神来,起身朝相反的方向跑,男人开口先骂了一堆萧尘没听清楚的鸟语,然后拔腿就追。

  萧尘跑步很快,但是身高实在不占优势,男人大概是喝醉了,跑步晃晃悠悠,但是跨一步很大。

  最终还是萧尘跑得快,七拐八拐甩脱了他“爹”,跑进了不知道什么巷子里。确定男人不会再追上来后,萧尘放慢了脚步,刚想松口气,突然眼前一黑。

  等萧尘再睁开眼睛,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门外时不时有女人的抽泣声。

  萧尘心想好家伙,我刚跳出去就被人发现了,刚把人甩脱就又回来了,好像还被打了。

  萧尘咬牙忍着痛坐起来,摸到了手边的日记本翻开看了看,日记又继续写下去了。

  4月11日 晴

  今天他跑出去了,然后碰到了爸爸,然后我又回来了。爸爸生气了又打我。都怪他。

  4月12日 晴

  我感觉他快醒了。

  4月13日 晴

  爸爸又打我了,他好像要醒了。

  日记在这里就没有了,萧尘挺震惊,自己竟然昏迷了三天!哎我的妈,三天!!这小鬼不小心干了什么都有可能是硬伤,就像萧尘手臂上的淤青,萧尘都快被气笑了,我带你出去然后你又跑回来挨打?

  当然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萧尘好像知道了日记里的“他”指的就是自己,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小鬼好像还挺讨厌他的,但是为什么要用“他”呢?我明明介绍过自己的名字啊?

  萧尘想要再次跑出去,可是发现窗户被锁上了,门也从外面锁上了。萧尘坐回床上,气的用手砸了一下床板,然后措不及防的听见了床板破裂的声音,十分清脆,萧尘不知道从我一拳打破了床板和这个床竟然这么脆弱哪一个更让人惊讶,就发现这是一个暗格,看着床板上的钥匙孔,再看看钥匙孔旁边那个触目惊心的裂缝,萧尘沉默了一会儿,都不用找钥匙了,暴力开锁永远的神。

  萧尘在暗格里找到了一本破旧的日记本,看着是小鬼之前的日记,没有写满整个本子,连一半都不到,萧尘大致翻了一下,内容基本上就是爸爸喝酒了,又打他了,还打妈妈了,爸爸出门了,让萧尘同情这个小鬼生活真可怜,看爸爸酗酒,看爸爸打妈妈,挨打,挨打完后躲在房间里哭,趁爸爸不在去看妈妈,好在他的妈妈会抽出一些时间来教他写字,让小鬼的生活不那么单调。

  最末的几页引起了萧尘的注意。

1月29日晴

  想要有个人保护我。我为什么没有一个哥哥。

  1月30日阴

  芮……是个女孩子的名字吧?

  1月31日阴

  我讨厌这里,坏极了。

  2月1日阴

  妈妈悄悄的哭了。

  2月2日阴

  我有点害怕。

  2月3日阴

  那是一双很好看的眼睛。

  2月4日阴

  他开口说话了。

  萧尘凝视着最后一篇日记末尾的一幅儿童的画:两个简笔画小人面对面说话,其中一个笑得很开心,另一个没有画上五官,背景是一张桌子和一张床。还画了窗户,窗户外有一只眼睛,看着房间里的两人。

  萧尘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正当他皱着没思考哪里不对劲时,头部一阵剧烈的头痛,萧尘感觉自己的天灵盖要被敲碎了,他什么也看不见,头痛欲裂,耳边不断环绕着各种声音,男人的吼骂,女人的尖叫,然后是一阵急剧的跑步声,能听出来是两个人,随后是一个男孩的声音“好啊。”最后一个音被拉长延伸,然后又逐渐变成女人的声音“阿奂,你没事吧?”最后是一个男孩的声音“你是……”这一刻,所有的声音都安静了,只有男孩的声音仿佛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飘渺空虚,“你好!”“对不起。”“不过没关系。”“我会的。”

  萧尘发现自己浑身都在颤栗,冷汗直冒,头还是疼,伴随着剧烈的头痛,他感到心脏在撕裂,每一次跳动就会牵扯到浑身的血管。

  “这是我的惩罚么?”萧尘最后在想。

  萧尘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白茫茫的一片,头还是疼,但是没有那么要死要活的了,。萧尘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在男孩家里了,他回到了那个寻找时间的空间,惩罚结束了吧,萧尘活动了一下因为靠着墙而微微发酸的脖颈,看到面前躺了一地的人,看样子没有要醒的意思,应该还没有惩罚完吧。Sarien说惩罚完 后就有新的机会去寻找时间,萧尘闭了闭眼睛,起身走到箱子堆旁边,思维却一直在想那个男孩是谁,以及日记里的各种疑点。

  对于有强迫症的萧尘来讲,最让他难以忘怀的两件事:一是为什么日记不一天接着一天写;二是那本暗格里的日记为什么没有写满就封存起来了。

  想到这里,萧尘搭在箱子上的手一顿。

  暗格……

  萧尘好像明白了什么,他转头看向那一堆箱子,正想去验证自己的猜测,被一个明亮的女声打断,“萧!你没事吧!”

  萧尘回头一看,阮溪晴正从地上爬起来,手按着头,疼得龇牙咧嘴,还不忘喊他一声。萧尘十分绅士的先关心女士,“我还好,你呢?”

  阮溪晴捂着头,“唉,头疼的厉害,我能理解你为什么疼成那个样子了。你在那里干什么?是有思路了吗?”不知不觉中,别人口中的“线索”变成了“思路”,这减小了萧尘的压力,萧尘道:“嗯,我想到了暗格。”

  阮溪晴一拍脑门,说了一声我靠,“哦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唉竟然被坑了这么久,要是早点知道我们就不用受这罪了。”

  萧尘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开始在箱子里一个一个寻找暗格。对于暗格,萧尘感觉是用新的一块瓦楞纸板搭在箱子里形成第二个空间,这需要一个一个仔细找并且在必要的时候拆箱子。当然萧尘不是一个人干这活儿,旁边有实在拗不过非要来帮忙的阮溪晴小姐,还有个刚醒来的小伙子。人手多了,办事就快,很快阮溪晴小姐发现一个纸箱子箱底不对劲,萧尘采用特殊暴力方式把箱底拆下来,一幅画轻飘飘地落下来,萧尘俯身捡起来,是一幅很幼稚的简笔连环画,开始是一个小点,然后变成了一条线,继而变成一个长方形,最后是一个圆柱。

萧尘:“……”

  阮溪晴一脸懵逼,“什么玩意儿这是?”

  萧尘:“或许我可以理解为一条蛇的生长过程?”

  “啥?”阮溪晴仔细一端详,好像还挺形象,一条蛇,从一个卵,变成细细的幼蛇,在粗了点,然后又胖了点?

  “想象力还挺丰富。”阮溪晴小姐点评道。

  萧尘:“……谢谢夸奖?”

  旁边的小伙儿,看不见,想凑过来,又不好意思挤开女士,就理所当然的把萧尘挤到一边去。萧尘站在一边,一阵无语。他的视线转移到了这副画上,突然眉毛拧了起来,把小伙子挤了出去。

  小伙子:“……So?”大哥我才刚刚看个大概。

  阮溪晴:“你们这么幼稚的吗?”

  萧尘拿过画,正面看了看,又移到左边看,这样反复几次后,阮溪晴忍不住了:“你看见什么了啊?”说着拿过画来,照着萧尘的样子从各个角度看,接着一声“woc”飙了出来。

  阮溪晴消化了一阵,把话说完整了:“这还是个3D的!”

  没错,第四张图在某个角度看,可以看到柱体的横截面是一个不规则图形,并且任何一个点纵切剖的横截面都不一样,十分的不规则。

  看他们说的没头没尾,旁边小伙子好奇心爆棚,但是又看不见,心里有几句脏话要讲。

  萧尘垂下眼睛,眼里晦暗不明。

  小伙子终于有机会看了一眼3D图片,轻轻“啧”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了我的一个朋友。”

  萧尘静静地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阮溪晴看着蒋曾,“怎么啦?”

  “他……对这些有兴趣,还研究过,不过时间并不长。”

  阮溪晴皱眉,是什么能让一个人感兴趣并且研究一段时间?人们会仔细研究的研东西,一是自己工作需要,二是自己的兴趣爱好。

  工作需要……阮溪晴看着这画的啥也不是的一堆,先排除吧。

  那就是兴趣了。

  那到底会是什么让一个人有兴趣并且研究下去呢?

  小伙子垂下眼睛,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萧尘在灵光一闪间,想到了比较符合的一个答案。他抬抬眼睛,嘴巴微张,和面色沉重的小伙子一起说出了一个词。

  “维度。”

  “那是维度。”

  说罢,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两人又同时开口。

  “你的朋友研究这个?”

  “你也研究过这个?”

  说完两个人相对安静了几秒钟,小伙子打破僵局微微皱眉说道:“我的朋友是曾经研究过这个。”

  萧尘:“……我不研究这个,只是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一个东西。”萧尘顿了顿,又说“刚刚你的反应很奇怪,维度这个东西所有上过学的人多多少少都会了解过,或许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了,但是在我跟你说出同样的答案的时候,你却第一反应就是我也研究过这个。了解和研究可不是一码事。”萧尘抬眼直视着小伙子的眼睛“是你也研究过,还是出现了什么事情?”

  萧尘嘴角微微勾起,浅淡地笑起来,但是笑意却并没有漫道眼睛里,他的眼睛轮廓凌厉――那是一对清澈到半透明的眼珠,琉璃剔透就像是假的一样,不掺杂任何感情杂质,有一种美感,不是明媚的那种美,而是像雕塑一般的无机质,假的一般的美。而这样一双眼睛盯着小伙子的眼睛看,就像透过眼睛审视着他的灵魂,对视了不过几秒钟小伙子就败下阵来。

  “唉,我没有研究过,但是我的朋友研究那之后几个月就人间蒸发了。过了有半年才找见他,那时他神志不清,眼睛布满血丝,用一副惊恐的眼神看着任何人,好像随时就会有一个人把他害死一样。”小伙子垂下眼睛,眼底晦暗不明,“作为他的朋友,我自然是不忍心看他这样的,曾经也想过和他接触,但是他似乎格外怕接近我,一见到我就跑,没有给我和他说话的机会。”小伙子垂在身旁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又很快松开,“其实我也是想不到这个的,但是刚刚惩罚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他了。”

  萧尘皱起眉毛,瞥了他一眼,示意他说下去。

  小伙子深吸一口气,“我梦见他躺在病床上,身体状态特别不好,但是他极力地想和我说话,。他发不出声音来,只能死死地瞪着我,把嘴巴张到最大,一字一顿的说话,但是我看不懂口语,只能依稀辨认出几个字来,他说‘离我远点……不要……离开这里……’之类的,来来回回,一直重复这几句话,但是和他做了十几年的朋友,我似乎感觉到他有别的话想对我说,只是因为某种原因不能说出口。”

  萧尘蹙眉,看着周围渐渐逐个苏醒过来的人们,对阮溪晴说:“你安顿一下醒过来的人。”拉起小伙子就走:“换个地方说。”

  萧尘把人拉到一个离人群远一点的地方,垂下眼眸状作漫不经心地问:“刚刚那些就是你的惩罚?”

  “不,不是的,这只是真正开始惩罚之前的一部分。”

  萧尘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小伙子举手:“哎,大哥你别这样看我呀,搞得跟我是罪犯一样,你就像是审视罪犯的那个人,”说完顿了顿,“更形象点来说你更像是审判者。”

 “那你说你的真正惩罚是什么?”萧尘根本不理他。

小伙子移开眼睛,“大哥你姓萧吧,我听那位小姐说了,我叫丁晏,交个朋友吗?”

“现在我知道你叫什么了,你没必要知道我叫什么,你只需要把我刚刚的问题回答了。”萧尘眼睛微眯,盯着丁晏,丝毫不让步。

又来了,这审判者的眼神。丁晏后背一阵发毛,鸡皮疙瘩一后背,想抖也抖不掉。

  “……”丁晏垂下眼眸,声音低沉了很多:“我的朋友,他似乎有话跟我说,但是我并没有听清楚,我还没有来得及弄清楚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他的身体就已经开始沿着脚往上腐化了。他十分痛苦,歇斯底里地叫喊着,然后扑上来想抓住我的手,我被他这副样子吓坏了转身就跑,他一直急之下掀开被子追了,我发现他的腿部全是白骨,肉已经被腐蚀完了。”小伙子苦笑了一下,“后面就是一场追逐战,你可以想象得到。一个不停腐化的似人又非人的人,追着我满医院的跑。迫不得已到最后我跳了楼,才回结束了惩罚。”

萧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丁晏松了一口气。妈呀这位爷忒可怕了。

  萧尘一直觉得有一个地方很奇怪,但是没法证实,现在他验证了自己的猜想:他在惩罚里梦见了暗格的事情,小伙子在惩罚里梦见了维度的事情。世界上总不可能有那么多巧合,把两个线索安排在一起让他发现,不是巧合,就是人为,是那个Sarien安排的。

  丁晏:“So……你可以把你的名字告诉我了吗?”

  萧尘斜眼瞥了他一眼,“为什么你这么执着于我的名字?”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交个朋友……?”丁晏表示特别的无语,“你不想也没关系!”

  萧尘挑了一下眉,“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丁晏欲哭无泪,在心里呐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大爷你气场也太强了吧!我就真的只是看你挺好想交个朋友啊!!!!

萧尘恶作剧完以后总算松了口,“萧尘,多多关照。”

  “我已经介绍过了,就不重复啦,多多关照。”丁晏笑着捏了一把汗把手伸到萧尘身前,萧尘垂眸看了看他的手,没动,丁晏定了一会儿,有点尴尬地想缩手,萧尘屈尊伸手和他握了一下,又自然的收回手,“交个朋友而已,没必要这么正式,搞得跟两家公司合作一样。”

  丁晏:“……”跟你交朋友比合作还可怕。刚才他都甚至怀疑自己要不要像在联合国大会上发表演讲一样在演讲之前正式介绍自己了。

  萧尘没有注意到丁晏一脸“原来你也知道啊”的表情,独自梳理得到的线索。

  Sarien先生贴心的把线索摆到眼前,这么大的鱼,不要白不要。

  现在收到了几条线索:

  1 这个游戏和维度有关,或许能够从这方面切入。

  2 某Sarien先生出现的标志或许是一条蛇,但是为什么是蛇呢?当然也不排除蛇长得像S的原因。

  3 Sarien可以在惩罚里控制他们,但是他似乎不能看到自己在干什么,否则一开始打电话的时候不会先问一句是不是你打的电话,但是他们似乎可以从半途中作为第三方切入。但是如果按照这个思路,那个红宝石戒指,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梦里,而且还是在非惩罚的情况下?

  4 也是萧尘最好奇的一点,为什么丁晏的朋友在研究过维度后就疯了(……对不起朋友,先这么说吧)。经过这一系列事件,萧尘可以怀疑(或者说猜测)又是Sarien耍的花样。

  也难怪萧尘会这么猜测,因为这种触犯了规矩就把人给整疯了的行为实在和Sarien太像了。

  萧尘深深地为自己丰富的想象力所折服和忧愁。现在他的思维处于发散状态,并且想要集中起来十分艰难。尼玛得。

  萧尘放开了丁晏,找阮溪晴去了。丁晏看着萧尘离开的背影,轻轻眯了一下眼睛。

  萧尘没走几步看见邵琼小跑过来,“萧……萧哥,那个,晴姐……”说了一半,邵琼诡异地顿了顿,面露不忍。

  “怎么了?别急慢点说。”萧尘并不觉得阮溪晴会出什么事,这种谜之自信萧尘认为是阮小姐之前的泼辣(划掉)干净利落的大小姐作风。谁出事吃亏她都不可能吃亏。

  “她在……”……和别人吵架,快打起来了的那种。邵琼没能说的出口,面部隐隐抽搐。

  看邵琼神色诡异,萧尘凭借身高优势捕捉到了阮溪晴的定位,迈开长腿就走过去。

  阮溪晴正在和一个男人吵得不可开交,不过呢,好像是阮溪晴这边比较占优势,那个男人……老朋友了,就是那个什么阎叔。

  周围的人也在劝架,但基本都是阮溪晴这边的,阮溪晴踩着高跟鞋,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十分蛮不讲理(划掉)霸道(划掉)泼辣(划掉)。众人也都站在阮溪晴这一方劝阎叔不要惹事(萧尘是这么理解的)。

“理解一下吧,大家也都着急嘛,啊,一起使劲比埋怨更好不是吗?”

“哎呦,看你性子急的,你急也没什么用是吧。”

“我看这个姑娘可以的,刚刚那个小伙子也年少有为,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周旋嘛。”

这是围观群众的声音。

阎叔:“……我操了你大爷。”

阮溪晴立马不高兴了,“你这什么人啊?你自己啥也不干就指望我们啦?你再骂一句试试!小心老娘我不管你了,你要死还是要活你自生自灭去吧。别在我眼前哔哔哔,没由来的让人恶心。你能耐你现在离开这里,有种你立马找到线索离开这儿。”

  萧尘眯了一下眼睛,原来某位姓阎的傻逼又找事啊。

萧尘走上去拍了拍阮溪晴,一边有意无意轻飘飘地瞥了姓阎的一眼,姓阎的立马闭嘴不说话了,还偷偷往后退了一步。

远处的丁晏:“看看看,又来了!这审判者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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