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设宴席的地方是需要坐船走水路到达,我们与谢公寒暄几句后,没想到遇到了谢班头,原来他和谢家是亲戚
谢家中榜的二位公子也乘船而来二人身穿红色衣裳,喜气洋洋,再看谢公,也是一脸的骄傲
裴喜君“哎?这二位公子好像有些……”
我追问她“咋了?”
裴喜君摇摇头“可能是我看错了吧,我觉得二位公子有些眼熟”
我“可能是他们进京赶考的时候你遇见过?”
裴喜君“也许吧”
突然!船夫举起船桨,挥在二位公子头上,他们顺着力道掉进湖里,或许船夫觉得还不够,继续冲着落水的二位公子拍打船桨
所有人都被此举所惊吓,卢凌风反应最快,“噗通”一声跃进水里救人,继而谢班头也跟着跳了下去
船夫仰天长啸后,从怀里掏出毒药,服毒自尽了
我“妈呀!”
那个杀千刀的把我挤下水的!
我不会水啊!
裴喜君“你们别挤了!人都被你们挤下去了!”
苏无名“刺史在此!所有人退后!不得上前!”
百姓畏惧当官的,这才听话往后退了退
苏无名冲我伸手“抓住我的手!快!”
我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我…看不见啊!”
就在我感觉水没过头顶,慢慢下沉的时候,有人环着我的大腿将我托举起来
妈呀,这是哪位好心的大哥
眼里进水了,有点难受,擦了下眼睛,低头一看,卢凌风!
卢凌风听到岸上又有人掉下去了,扭头没发现孔广嬬,倒是看到不远处还有个人在扑腾,猜想可能是她
把二位公子拽到岸边后,有向那个扑腾的地方游去,两笔一夹,将人托起
怎么形容呢
当时把人举起后,抬头就看见了令自己心动很久的画面,发丝浸了水,贴在脸颊和脖子上,鼻尖和下巴都在滴水,眼尾泛着微红,一脸诧异的表情看着自己
很久后,卢凌风每次将画面从记忆里翻出,心都会为之颤动
岸上的裴喜君看着两个人眼神交换的样子,有些吃味
卢凌风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下巴抵在我肚子上,我感觉脸耳朵有点热,拍拍他的肩膀“别愣着了,赶紧上岸上去啊”
卢凌风回过神“哦,哦哦”
苏无名在岸边拉住我伸出的手“别着急,别着急”
谢家的仆人拿上来两条被子,苏无名拿了一条给我披上,卢凌风拿了另一条,也给我披上
我推脱着“我有了,你自己披吧”
卢凌风又给我披上“不许拿下来,你一个女子,落了水着凉可就不好了”
苏无名捏起被子一角给我擦擦脸“听他的,着凉可就不好了,感觉怎么样啊?”
“感觉?”我咂摸咂摸嘴“都是鱼腥味儿,不好喝”
苏无名手指一推我的脑袋“谁问你这个了,我问你身体怎么样”
我“哦,我身体没事,就是呛了几口水,鼻子有些难受”
裴喜君知道,广嬬什么也没做,卢凌风都举动完全发自他的肩膀内心,自己彻底的输了,就连自己这个女子都欣赏的人,怎会有男子不喜欢呢,输给她,心甘情愿
“明儿!晦儿!这可让为父怎么活呀!”谢公的嚎啕大哭又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力
我上前看着那个船夫的尸体“他不是说自己就是这家的仆人吗?这是仇杀?还是为了钱?”
谢班头“多年前……”
“住口!”谢公打断他
呀?有秘密啊?
原来老仆人之前有个儿子,跟二位公子年纪相仿,从小就侍奉他们读书,一次生辰的时候,二位公子非要去游湖,谢公也就答应了,本来好好的,突然刮起了大风下起了大雨,谢明掉进了湖里,老仆人的儿子下水救了他,但谢公没有等到老仆人的儿子上船,反而要把船靠岸,老仆人的儿子也就因此丧命
我“这老仆人够厉害啊,并没有马上报复,隐忍十几年,喜事变丧事,这招太狠了”
裴喜君“谢班头,我想问你,二位公子可在石桥图上?”
谢班头“啊?”
裴喜君“你不知道啊?”
我“刚才你就说他们眼熟,莫非有什么发现?”
裴喜君“石桥图是张萱十五年前画的,画中除了南州四子,还有对弈的两个童子,我猜那两个童子应该就是谢明谢晦,画中还有一个仆人,虽然是背身,但从形态上看,应该就是老仆人”
卢凌风“你有何证据?”
裴喜君“张萱画的太精妙了,眉宇间的特征也都画出来了,刚才我一见他们就觉得眼熟,后来近距离看到尸体,我便确定了”
苏无名“若喜君没有说错,那已死和将死之人都是石桥图上的,这画这么邪乎?广嬬,关于鬼怪邪神,道教里怎么说?”
我“哪有什么鬼怪邪神,无非就是人心险恶而已”
苏无名“今日谢公怕是没功夫搭理咱们了,明日一早我再去拜访,问问清楚这件事”
第二日一早,我起身去和面,做了苏无名一直念叨的白菜肉丝打卤面
费鸡师喝光碗里最后的汤“舒服!这一大碗下去了我也就不困了,怎么样卢凌风,我就说这面好吃吧”
卢凌风“确实,不单调,不油腻,一碗下去正好去除疲劳”
苏无名“这吃了早饭,我就开始想午饭吃什么了”
费鸡师“那还用说,当然是吃鸡了”
我“这几天我看集市上有卖的羊肚菌,拿来炖鸡一定很好喝”
裴喜君“我跟你一起去买吧,当好我也想买些别的东西”
饭后,卢凌风和苏无名去拜访谢公,我和裴喜君拿着菜篮子买菜
新鲜的羊肚菌味道顶顶好,就是有些贵,一篮子羊肚菌要100个铜板,一只鸡要150个铜板,又买了10个馒头花了5个铜板
还好苏无名之前给了我一吊钱,不然我也买不起这些了
杀鸡这件事还是交给费鸡师吧,我下不去手
裴喜君“广嬬,刚好我也想学做菜,我给你打下手吧”
我碰了碰她的肩膀“我懂,以后你也好给卢凌风做呀,我教你”
裴喜君“没有,我就是以后给我父亲做,卢凌风……”
我“怎么了?”
裴喜君“卢凌风,我决定放弃了”
我“啊?”
裴喜君“他不喜欢我,我又何必纠缠呢,再说了,我已经争取过了,结果虽然不是我想要的,但我也不会觉得遗憾,昨日他救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彻底输了”
我“我对他并无心意,如果你觉得是我……”
裴喜君打断我“不,与你无关,我是输给了他的心,或许你自己都没发现你的心意吧,我不后悔,我也不会因为他就与你结怨,你是个好姑娘,我当然为你感到高兴,昨日本来还有点郁闷,但今早就好了,可能我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喜欢他吧”
裴喜君“好了,不说这些了,咱们做饭吧,需要我做什么?”
我“啊?那个,也不着急,咱们一点点来吧”
孔氏小厨房开始啦!
处理过的鸡剁成小块,焯水去腥,撇出浮沫后把鸡捞到砂锅里,放干净的水没过鸡肉,放入姜片、葱段、盐,盖上盖子至少炖半个时辰,枸杞和洗净的羊肚菌很容易就熟了,等到他们回来再放锅里炖也可以
小炒茄丁和肉末豆腐煲也安排上
苏无名“我们回来啦”
费鸡师“怎么去了这么久啊”
苏无名“别提了,谢公说一句话得哭三遍”
费鸡师“毕竟是至亲,可以理解的嘛”
薛环“你们回来了,那是不是就可以开饭了?”
费鸡师“去去去,上次的鸡肉粥属你吃的最多”
苏无名“先等会在开饭,叫上喜君,我们得再看看那幅画”
羊肚菌对半切开放入砂锅炖煮,馒头切成厚片,点上盐水下油锅炸,这样出来的馒头片才有咸味,更好吃
我把整个砂锅都端上桌,看他们这么用功,应该一时半会儿看不完了,舀了两碗鸡汤
费鸡师“本来在南州的日子挺好的,怎么一下子多出来这么玄乎的案子,比长安红茶还瘆人”
我“费鸡师,薛环,你们先喝吧”
薛环“谢谢姐姐”
费鸡师“嗯,还是广嬬最贴心,我喝碗鸡汤压压惊”
裴喜君仔细看着画,忽然“这里还有一个人!在画中的书上!”
卢凌风“还真有,看样子像个樵夫”
裴喜君“虽然看不清脸,但从形态上看,应该是个年轻人,十五年过去,现在应该也得三十五六岁了吧”
“我去带着黄班头谢班头一起查”卢凌风说着就走了
我“饭不吃了?”
卢凌风折回来拿了两块馒头片“这些就够了”
我“到底是谁想杀死这画的人呢?如果凶手的目标是石桥图,那冷籍和钟伯期也有危险”
苏司马“不对,我们还落了一个人,谢家公子还是老仆的死因我们知道了,路公复的我们也验过尸了,只有第一个死者颜元夫……”
裴喜君“义兄的意思是,颜元夫的鬼魂在索命?”
苏无名“这世上既没有鬼也没有神,只有装神弄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