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内
程始你算什么,我成亲那一日,全县的女娘哭晕一半,剩下没晕的是在闹着去投河!
程始方才喝了酒,嗓门大些,忽听萧元漪清了清嗓子,程始立刻酒醒一半。
程始不过,除了我家夫人,我谁也瞧不上!
万松柏程贤弟,你这惧内的毛病还是半点未改啊!
程始什么惧内,我那是夫妻恩爱,大哥羡慕不来的……
众人又是一番哄笑。
遂初阁、日、
袁慎用下巴示意涌过来的女娘们。
袁慎她们这是要干嘛啊?难道凌将军带我们来,便是要看这些个女娘?
万将军等人豪迈的笑声隐隐传入遂初阁。
凌不疑忽然转头,面色冰冷直视袁慎
凌不疑袁公子,你会笑么?
袁慎一愣。
袁慎凌将军哪里话,你我究竟谁不会笑啊!
凌不疑那你便笑啊!哈哈哈。
凌不疑忽然大笑,眼睛里却丝毫没有笑意。
袁慎也跟着干笑了两声。
万家府邸木桥边、日
众贵女听到两位公子不知因何大笑,更是一阵激动。
众人尖叫,脚下倒腾得更起劲了!
众贵女拼了命地向桥上挤去。
宴会厅、日、内
众人大笑举杯之际,万松柏陡然一拍大腿。
万松柏糟了!
众人停杯,看向万松柏。
万松柏起身就往外走,程始跟上。
万家府邸木桥边/桥上、日
万福焦急地阻拦众贵女们,指桥头木板。
万能万福:诸位女公子,这桥并不牢固,可万万不能上去啊….…
万福话还没说完,便一把被王蛉推飞。
王玲躲开!别挡着我!
王玲带裕昌郡主命也不要地挤到桥中央。一众贵女也紧随挤上了桥。
桥终于不堪重负,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万松柏快下来,快下来,那可是座危桥啊!
遂初阁中,凌不疑与袁慎对笑。
程始已经看懵了,不知眼前景象究竟是怎么回事。
终于,木桥不堪重负,直接塌了,尖叫声起,众女娘们纷纷落入水中。程始终于琢磨过味儿来。万松柏一脸丧气,双手捂住了脸。
遂初阁、日
众公子被眼前一幕惊呆了。
袁慎惊觉,回头找凌不疑,发现凌不疑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万将军府邸花园外、日
万萋萋正搀扶着程少商往回走。
万萋萋疑惑)那边好生吵闹,发生何事了?
女娘们哭爹喊娘声音传来,少商强憋住笑,万菱萋疑惑地向桥的方向望去。
程少商哪里吵闹?阿姊你听错了吧!
丫鬟家丁们纷纷朝遂初阁跑去,万萋萋连忙拽住路过丫鬟。
万萋萋那边为何喧哗?
万能丫鬟甲:女公子,旧桥塌了,贵客女眷们掉水里了,福伯正让我们前去照看。
万萋萋(兴奋)真的!那王玲掉下去没?
程少商咳嗽提醒万萋萋收敛些。
万萋萋(按耐不住的笑意)唉,今日本是双喜临门,谁知发生这般祸事,少商,我去看看可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程少商也忍笑)阿姊赶紧去吧,我脚不疼了,你不用管我!
万萋萋随丫髮离开。程少商嘴角含笑坐在原地,但心中早已仙乐飘飘,只恨自己不能随心中旋律起舞。
池边、日
众贵女一排坐在池边,垂头丧气,都如霜打了的茄子。
贵女身边,一群丫鬟婆子忙不迭送毛巾递水。
裕昌和王蛉脸上身上全是淤泥,头上还挂着烂草。她们并不接丫鬟婆子递过来的物事,丫鬟想要扶起,也被她们狠狠甩开。
两人惶惶如丧家之犬,只是苦着脸盯着地面。片刻,裕昌终于哇一声哭了出来。
裕昌郡主我此生,从未如此丢脸过!
万将军府邸、夜
空境月上柳梢,筵席已毕,佳客尽散,万家恢复了宁静。万老夫人房内传来万松柏喊声。
万松柏(VO)这事是嫋嫋干的?绝无可能!
万将军府邸万老夫人房内、夜
万老夫人屏退丫鬓婆子,房子里只留万松柏与自己二人。
万松柏阿母,那桥塌之时,程家四娘子正与萋萋在一处呢,怎么可能……
万能老夫人:哼,若嫋嫋生了一副你的脑子,自然不可能
万松柏阿母,万福特意在桥头桥尾各立一块木牌,上头写了这桥是危桥。是那些小女娘们非要上去,孩儿有什么法子!
老夫人:那木牌是你叫万福去立的?
万松柏难道不是阿母叫万福去立的?(顿住)难道是嫋嫋干的?
老夫人:侍弄花草的工匠告诉我,程家女公子闲暇时喜欢勘查那桥。万福又说,嫋嫋怕那木桥不稳,回头摔了不知情的女娘们,特意命他在桥头桥尾各设一块警示木牌。
万松柏许是碰巧了?嫋嫋怎知木桥何时会塌?
老夫人:那木桥当年公输班大夫为相助楚国国君所制,学名叫‘叠骨桥’,只消抽除其中几根木头,再有人踩上去时,整座桥顷刻即垮。
万松柏(凝重)阿母意思是嫋嫋看破其中奥妙,后借机设陷诱入那群小女娘?
万能老夫人:(点头)如此一来,她在或不在,照样可用此计策。
万松柏倒吸一口凉气,沉默良久。
万能老夫人:王家娘子一直寻嫋嫋不痛快。她如此报复也情有可原。若换做我年少之时,更厉害也做得出来。
万松柏嘿嘿,阿母没怪嫋嫋将局设在我万家就好。
万能老夫人:有何好怪的?她叫管事去立那两块牌子,已将万家摘出来了。
万松柏听这话,总算松口气。
万能老夫人:不过,适才我已修书一封将此事告知元漪夫妇了。也该叫元漪知道知道,她女儿究竟是怎样的人!
万松柏(大叫)阿母!如此一来嫋嫋非受罚不可!
万能老夫人:人生世上,若不能敢作敢当,还不如趁早偃旗息鼓老实过日子的好。嫋嫋既做下了,就该承受叫人看破的风险。
万松柏对,这人呐,得知道何为自作自受。(拍屁股,疼得自己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