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踏雪寻梅》33 府内相认

“李…”一时不知称呼什么好，陈林突然上前跪倒在地，难掩激动，不由啜泣起来：“您，您…这么多年了，您…终于回来了…”

李老太也难掩激动和委屈，顷刻泪如泉涌，两人竟哭成一团。包大人、公孙先生和展护卫在一旁也难免动容。看来这位真的是李娘娘了，若是说之前还有些许怀疑，现在也烟消云散了，这位真的就是李太后本人。

李娘娘和陈林哭罢，又叙了叙旧。陈林回忆，含泪说起当年冷宫的那场太火，感叹李娘娘还是逃了出去，真是老天有眼。

原来，当今皇上宋仁宗6岁那年，陈林因同情太子和李妃，实在不忍他们母子相隔，在李妃的恳求和年幼仁宗的好奇下，偷偷领他在冷宫见了李妃一面，但当然没有告知太子她的真实身份。谁知此行被郭淮暗中打听到，怀疑仁宗是李妃所产的太子，意识到李妃留着终究是个祸害，便暗中派人一把火烧了冷宫。陈林手下的太监秦凤-- 秦华的远亲，是个心地善良、心怀正义的内官，偷偷救出李妃，火速送往陈州远亲处照顾。二十年来，秦家几代老人相继去世，李老太又被近亲范式收留，直到包大人到陈州赈灾，才遇上青天。

叙旧罢，等两人的情绪也平息了些，陈林恳求包大人早日为李娘娘青天昭雪，与皇上相认，需要时自己定将鼎力相助。包大人满意地点点头。

此时，梅儿端着刚泡好的茶，从后屋进厅。刚刚她一直在后面忙活着，听到哭声一片，又不好打扰。这会子出来上茶，也尽量低调不引人注目。

“娘娘请喝茶，陈公公请。”梅儿上茶，亦不失礼节。

陈林不经意地瞧了眼这身着医官官服的小公子，心想怎么男官倒出来上茶了。岂知这一瞧，陈林手里的茶碗“哗啦--”一声，瞬间打落在地，好大的动静！他盯着梅儿，惊道：“寇珠…!”

厅内所有人的目光如箭般落到梅儿身上，梅儿摸不着头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包大人也与公孙先生、展护卫互通了下目光，此处或大有文章。

谁知陈林意识到失态，可能因方才过为激动，马上整理情绪，忙解释道：“抱歉…刚眼花了，公子有些神似一位故人，不过不对…年龄不对，身高不对，性别也不对…”陈林又好似自言自语起来。

包大人则追问：“陈公公口中的寇珠，可正是当年刘妃宫中的寇宫人？”

“是…”陈林叹道，说起那寇珠，又牵扯出他多年的心事…

近二十年前，那个狂风暴雨的夜晚，寇珠泪水涟涟，怀中抱着襁褓的婴儿，一路小跑在宫内黑暗的长廊中。那日正是南清宫八千岁的寿辰，陈林正备了果品盒子匆匆前往八王爷处，半路突然被寇珠栏下，告知此婴儿正是李妃刚刚诞下的太子。

陈林难免纠结，此乃欺君大罪，但终归是好心地接下了太子，掩饰过刘妃，暗中平安送到了八王爷和狄娘娘处，脱为抚养。直到数年后，真宗驾崩前提议八王爷的这位世子为太子，接回宫由刘妃亲手抚养。老天有眼，皇位才真正回到了当今皇上手中，刘妃则由此成为圣母皇太后。

回忆罢往事，临行前，包大人请求陈林暂时帮保密信息，陈林连声答应。

入夜，展昭约梅儿到花厅。梅儿刚入厅，只见包大人、公孙先生已候在此。

“梅儿见过包大人、公孙先生。”梅儿见三人凑齐，定是要事。

“梅儿姑娘，这里不是大堂，不必多礼，请坐。”包大人客气道。

原来，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心生一计。目前既然已能断定李娘娘的身份，与皇上母子相认也只是时间问题，案情的难点则在于，如何给郭淮刘妃定罪。

证人寇珠已死，当时在场的另一位御医又身份不明，案件由于无人证物证会陷入死案。今日听陈林点出寇珠和梅儿长得很像，便生出一计。包大人向来有“日审阳，夜判阴”之名，他有意子夜开堂公审，请梅儿假扮寇珠冤魂，控诉郭淮，以治郭淮死罪。

梅儿听了，直觉此并非寻常小事，还来不及回答，展昭首先站了出来，急道：“包大人！还请大人三思。”展昭抱拳推脱道：“梅儿姑娘少不更事，要她直接对峙郭淮那阴狠毒辣、伶牙俐齿之人，恐怕并非易事！”

“嗯。”包大人点头，但略显为难道：“只是如此，又何以定那郭淮的罪？”

公孙先生看出展昭可能是心疼梅儿，反应道：“包大人，展护卫或是怕梅儿姑娘受惊。”又转向梅儿问道：“梅儿姑娘，你怎么看？”

梅儿没多想，只是不愿展昭为难，也心甘情愿为开封府倾囊相助，则道：“包大人、公孙先生，展大人，梅儿愿为此一试！”展昭有些惊异地瞧向他，关切追问：“梅儿姑娘，此非易事，你确定…？”

她坚定地迎上展昭的目光：“展大人勿要担心，梅儿愿为开封府尽我所能，助此案尽快结束。”

“好！”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皆满意地微微点头，感叹这小姑娘也甚是识大体。

事后，展昭一路送梅儿回客房。

终还是使梅儿在此案中越扯越深了。展昭叹道，心有不忍。

“展兄，可有心事？”梅儿见展昭一路不语，便关切问道。

“假扮寇珠的事…梅儿，其实你不必勉强自己。”展昭神情又担忧地注视她。

“勿担心，我并未勉强自己，是我自愿的。”梅儿解释道。“自我到开封府，包大人，公孙先生，还有熊飞…都对我很是照顾。我也自然想尽力为结案做努力。”

展昭多少猜到梅儿其实是不想自己在她和包大人之间为难，感叹她为自己考虑的太多了，一时触动，想去焐一下她冰凉的手，但犹豫一下，又控制住了冲动。

“堂审的时候，我也会在。你需要我时，我就在你身边。”展昭直视梅儿的眼睛，认真道。

梅儿勇敢地对上他的目光，有了熊飞这句话，无论事情如何发展，她都毫无怨言，她心想。

送走了梅儿，在回房间的路上，展昭细细思索，尝试连点成线：送陈林回宫的路上自己又追问了寇珠的事，陈林又确认了梅儿乍一看和寇珠很是神似：尤其眉眼。

天下真有这样的巧合吗？还是梅儿和寇珠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此时，躺在床上的梅儿也翻来覆去无法入睡，陈公公第一眼就说自己像寇珠，是不是说明了什么？自己从出生就不知姓什么娘是谁，爹爹又从不允许自己接触宫廷之人，当时刚知道展昭是御前的人，不是就想通过他，完成弄清自己身世的这个心愿么？

案件变得比想象更复杂，也许还会牵扯出更多陈年往事，展昭和梅儿不约而同地如此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