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踏雪寻梅》17 未来可期

卷二 《京之梦》

白茫茫柳絮般的飞雪中，一位身着深红长衣的侠客，头戴黑纹官帽，帽上的垂下两条深红缎带，腰间系着黑底镶金缎带衬托出他伟岸又修长的身形，玉树临风，潇洒飘逸；他手持宝剑，英姿飒爽，风度翩翩。

红衣人骑着骏马，缓缓停在了她面前。

“梅儿，可愿与展某海角天涯？”他剑眉舒展，眼含笑意，温柔儒雅地向她伸出手。

她有些害羞，抿嘴微笑，未敢迎上他炽热的目光；又难掩内心的激动，羞怯地轻轻搭上他伸出的手。

他接过她的手，握紧。他的手温暖而坚实有力，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手掌上薄薄的茧，那是一个男人持剑江湖、行侠仗义的痕迹。这样的手掌轻轻地摩擦着她纤纤细嫩的皮肤，使她原本冰凉的手微热起来。

他拉着她的手臂一用力，恰到好处，她轻盈地随着他的力道飞上马背，侧坐在他的身后。

“抱紧我。”他回头，在她耳边坚定又柔声道。

她羞红着脸，无声地点了点头，顺势将侧脸埋入他坚实的背，双手含蓄地环上他的腰际。闭上眼，她侧耳聆听着他兴奋而有力的心跳，用心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渐渐传来，暖了她的小鹿乱撞的心。

嗒嗒嗒…嗒嗒嗒… 骏马在飘雪的草地上飞奔起来，穿过那片红妆素裹的梅林，奔向充满无限遐想的远方。她感受着他身上淡淡散发着男人的味道，那是闯荡江湖的阳光和雨露的味道，混合着雪花、青草的清新，梅花的清甜…

她不知奔往何处，只要她与他同往，哪怕未来的路上会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会为她披荆斩棘，她也会为他倾囊相助、无怨无悔。

“吾愿与君共尽朝夕，吾愿随君海角天涯……”这样想着，她不禁溢出了幸福的泪，从背后沾湿了他的红衣……

.............

缓缓睁眼，屋外雪落无声，屋内物是人非。

她醒了，原来是个梦。相遇是假，眼泪却是真。

真的不愿醒来。

展昭离去，已有三日。短短三日，仿佛数年。她无时无刻不神情恍惚，到处都是展昭存在的影子。中毒标的伤口还隐隐作痛，但远远比不上相思之苦；初遇时被击断的肋骨还未完全复原，离别的失落却使意识坠入了地狱冰窟。

这两个月和展昭朝夕相处，他的一笑一颦，音容笑貌，他给她的精神和肉体的疼痛和甜蜜：跟踪、中毒、肘击、坠崖、冰道、温泉、误会、嫌隙、赏月、冬至、明箭、暗镖… 这两个月，他给她的回忆，比她此生经历的都多，一幕幕，反反复复地在眼前回放。

她久久地愣坐在他睡过的床铺上，仿佛那里还残留着他的味道；轻轻抚摸着那件他穿过的浅蓝色衣衫，仿佛上面还留着他的体温；手中紧紧攥着他留下的玉佩，想把那个“昭”字印入肌肤，印在心上，仿佛如此就能留下他的灵魂。

在他为她毫无忌讳地全力排毒的时候她就确定了，她已经爱上了展昭。

那他对她呢？会不会也有一点点爱意？这三日，梅儿百思不得其解，她想不透展昭对她的心思。

“若他对我没有一丝爱意，为什么会将贴身刻着名字的玉佩留给我，并许诺定会相见；可是，若他对我确有爱意，为什么，为什么又没有带我同行呢？”她想不通这个问题。

是啊，为什么？

也许，也许是爱意不够吧，或许，那只是情义。

梅儿并不懂男女之情，胡思乱想着。

平时爹不在，她一个人生活的时候，她都活得很充实：种菜、喂动物、学医、习字，或出行山中采摘草药和菌类，忙的不亦乐乎。可如今，她却仿佛没了魂，什么都做不下去，满脑子都被展昭填满。

三日未透气，她想着换换心情，走出了木屋。天上还下着小雪，她走过梅林，那个她曾和展昭共行多次的地方，他们互相追逐，留下美好的回忆的地方。穿过梅林，她走向天池，那个他们曾共赏鸿鹄，谈论理想的地方。

快开春了，白鸟们先后成对或成群地前往北方，只留下一些初生的半大白鸟还没有起飞。

梅儿觉得自己就是这样一只孤单的半大的白鸟。尚未长大，未曾出巢，没有引导。

可是它们最终还是会在开春时，飞往远方的。

........

“既然他没有带我走，那为什么我不能自己去找他呢？”望着池面，她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从小到大，她从未出过远门。爹爹对她管教很严格，她从未独自出山，只是偶尔和爹一起外出行医。

“梅儿姑娘，你有没有想过去外面走动走动？”她耳边响起了展昭的问话。是的，在冬至集市，两人共品糖葫芦之时，他曾这样问她道。

那个时候，还在一起，真幸福…

“也许，我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去追随他，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这样的念头，竟然瞬间使她全身充满了力量。“对，为什么不能？”

有此主意，她兴奋地一路小跑，回了木屋。只要做好计划，把小动物们都安顿好，给爹爹留个纸条，为什么不能出去闯一下呢？

可是，突然转念一想，“熊飞他会愿意我追随他吗？他貌似有重任在身，我是否会成为他一路上的累赘？他会因为重情义而接受我的随行，而不是因为爱意…”如此想着，梅儿的勇气泄了一半…

“他大抵是皇宫的侍卫？或是京城重要府上的侍卫？爹爹曾多次叮嘱我莫要惹上和皇宫相关的任何事，虽然他从未告诉我原因…”她想起了爹爹从小到大的警告，犹豫了。

“他可能是江湖或朝廷某派追杀的重要人物？上次为他中了毒镖，一路上也许会遇到更多意想不到的险阻。”梅儿想到了追杀展昭的那些匪和刺客，不知他们追着展昭到底是何意图？“我的性命倒先不讲，可熊飞是否会因为顾及我的存在而失手被害？”她犹豫了。

“生计又怎么办？”爹爹从来不在家里多留银子。而出远门的话，吃饭、住客栈、路费，一路进京都要不少银子呢。

梅儿好犹豫，一边是去追随心中的爱人，去看更大的世界；一边又是可能拖累爱人，或和高堂有了不必要的牵扯，同时还有实际的生计问题。

她苦想着，不知不觉地又坐到了展昭睡过的床榻上，不经意地摸到了枕头下…

嗯？枕头下有什么东西？

她立刻掀开枕头，发现一个布包，里面硬硬的、沉甸甸的。怎么前几天自己竟然都没发现，光顾着相思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梅儿迅速打开布包。

是一打银两。

梅儿从没见过这么多银两，她和爹爹一直都是过着朴实的生活。

她继续翻找，想看看有没有留下字条。可惜没有。

展昭留下这些银子，是什么意思呢？是答谢，还是考虑到若梅儿想出去闯荡，备用的银子？

兴许，他对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兴许，他希望她有勇气迈出这一步，独自做出选择，走出去。

突然，她脑中闪过这样一句话：人，这短短的一生，我们最终都会失去。不妨大胆一些，爱一个人，攀一座山，追一个梦。

是谁曾对她这样说？她记不起，但这一瞬间，她觉得此话甚有道理。

“为了心中的爱，我想拼一把！”梅儿突然攥紧了那块玉。她从小到大没有遇到过什么纠结的事，没有下过什么大决心，但这一次，她想决定自己的路。

“我会尽力不成为他的累赘的… 我会自立，会坚强！”她为自己打气。

明日便启程，目的地便是京城。若能赶上展昭，算是有缘；若赶不上，就靠自己的力量，独自进京，闯一片天地！

下了决心，定了目标，她反而一扫前几日愁容满面，大致做了做家里面安顿的准备，便安心地睡下了。

流年笑掷，未来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