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踏雪寻梅》11 互梦 君之梦

第十一章 互梦 – 君之梦

水气氤氲，少女的身体在薄雾中若隐若现。肤白凝脂、冰清玉洁、出水芙蓉、飘然若仙…微风徐来，配合着花草的幽幽暗香，使人身心俱醉…

展昭理智地想立刻转身返回，可感性的他却完全拿不动腿。平时万般伶俐的轻盈双腿，此时灌了铅般的驻扎在了地上。同时他清晰地感到热血从身下上涌，至冲脸颊并微微发热。如此，他雕塑一般地定在了梅树下。

“扑棱 --” 展昭身边不远处，一只站在梅树枝头休息的喜鹊突然飞起，颤动了枝头，积雪坠落。梅儿一惊，连忙回头看向这里。展昭一个激灵，终于迈开腿，连忙贼猫一般地返回小木屋。

半晌，梅儿穿着整齐，返回木屋。泡泉后她的脸颊白里透红，晶莹剔透，格外动人。

“今晚洗得时间比较长啊…”展昭故作镇定，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并未直视梅儿。

“是啊，可能是练剑太投入，乏了，竟然不知不觉睡过去了。”梅儿不好意思道。

“原来是这样，我还担心可能有什么状况…” 虽然关心，但不能表现出自己去查看过了。

“那就谢谢熊飞兄关心了，没事的。”梅儿显然没有发觉什么。

两人很快各忙各的，然后早早回房入睡。

那是一弯由纯白雪山围成的天池：“碧水锁深潭，氤氲迷雾繁。云蒸霞蔚影，变换阴晴境。”

展昭独自、静静地坐在池水中，双手拖岸。池水并不寒冷，反而像温泉水池一般温热，蒸腾着冒着热气。他全身放松，享受着池水和雪山的包裹，欣赏着蔚蓝的天空和丝丝白云。

忽地从远方天空飞来一只巨大的白鸟，它没有像鸿鹄那样仰天长啸，而是优雅地飞来，轻轻地降落在池面离他不远处。这只白鸟看起来和其他鸿鹄不同，它的嘴是那样鲜艳的粉红色，长长的脖颈自然弯曲呈优雅的弧度，格外柔美又惹人怜，白鸟的头上带着一支精致的凤冠霞帔，阳光下，闪闪地一块小巧的芙蓉玉。

白鸟仿佛深深地望着展昭，缓缓地向他游来，在他面前几步突然一低头，灵活地潜入水中。

展昭正在纳闷，只见它又从自己的面前钻出水面，泛起涟漪，这不再是白鸟，而是…梅儿…

梅儿微笑而深情地注视着展昭，丝毫没有羞涩地承接着他惊奇又有些欣喜的目光，一丝不挂的她，慢慢地向他靠近，直到她那女人的柔软和坚挺贴上了他那男人健壮的城墙…她毫无顾忌地深深地凝视他，深邃的眼神中燃烧着火一般的热情。紧接着，她用那天然粉润的樱桃口轻柔地吻上他的唇…只觉得身体的血液排山倒海地沸腾起来。他起初意外于她的主动，渐渐地，则不可控制地热烈地回应她，主导她，一双炙热的臂膀坚实地抱包裹她，愈来愈用力……

“…啊…..” 突然醒来，展昭说不清是惊醒，还是什么。

阳光射入残旧的干草窗帘，原来已经日上三竿，他隐约听到棚子里的鸡叫声，和少女的喃喃。

想站起，但突觉身体好生乏力。展昭是很少会感觉晨起会这么疲惫的。回想刚刚的那个梦，努力地还能回想一些细节…羞涩、甜蜜，又有些羞耻、愧疚…

走到窗前向下望，看到梅儿正在棚子里逗弄着小动物们，给它们喂食，和它们嬉戏。阳光下，雪地里，笑容写在少女的脸上，天真得像个孩子。

为什么会梦到…？看着梅儿，展昭不敢再回想梦的细节。

展昭一直自豪于自己行走江湖、官场多年，接触到的、打交道的、搭救过的女人不胜枚举，其中不乏美艳的女人，但自己从来都是恪守礼节、内心坦荡、光明正大。

自从和梅儿相处一来，俩人也一直是君子之交，他的内心十分欣赏也十分尊重梅儿，并未曾有男女之情，无半点非分之想。梅儿也是知书达理、冰雪聪慧、温柔贤淑又不乏活泼可爱，也并未对自己有半点不妥行为。不论怎么想，都和梦中的俩人极为不符。

难道梅儿对自己…？

难道自己对她… 而自己没有意识到？

不对！梦到那种事，又有了那样的反应，在展昭看来，完全是对梅儿冰清玉洁的人格的亵渎！

他努力让自己快快忘掉那个梦，并告诉自己，那只是个梦！

“熊飞兄，你起来了没？”梅儿在楼下的棚子里喊道。

“...梅儿姑娘，我这就下去。”展昭迅速把旧衣裤藏掖到被褥下，换好干净的衣衫，像往日一样去棚子帮忙。

阳光明媚，这本该是美好光明的一天，可只是因为那个梦，释怀不易，展昭和梅儿在一起的时候，略显不自然、不自在，说不清，道不明，心底很乱。

这几日，同往日一样习字的时候，只要稍微一碰到梅儿的纤纤玉指，他就感到些许恍惚和慌乱。练武的时候，哪怕有一些甚微的身体接触，他心里的野兔也会挣扎一番。

更让他心乱的是，那类梦，不受控制地仿佛每晚都追随着他，变着花样的呈现，而不变的只有他和梅儿，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不同的状况下，甚至不同的身份，一遍又一遍做着几乎相同的事情：激吻、拥抱、甜蜜…

梦醒后，展昭的内心又一遍遍地在道德面上谴责着自己，压抑自己，警告自己，试图不要再做那样的梦。他在身和心之间煎熬，灼烧，拷问，深感快接近极限，白天里神情也时而恍惚。

这日，习武时，梅儿的这个动作是从高树上飞落，展昭理应过去帮忙接应，但他慢了半拍，把住梅儿的腰的当儿手又一颤，赶忙缩回。这一次，梅儿在落地时因为他太快缩手，后退了几步，差点跌了个大跟头。

“啊…”梅儿一个趔趄，俯身伏地。

“...”展昭窘迫道，“...你…没事吧。”问道，但并未去搀扶。

“没，没事…”梅儿也是冰雪聪明，也察觉出展昭这几日的不同，她不晓得为什么一向善解人意，温柔如玉，谦谦君子的展昭突然毫无缘由地开始对自己有所疏远，他不再像兄长一般温柔关切地注视她，不再主动殷勤地靠近，反而事事谨小慎微、保持距离…

难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了他不悦？还是自己多心了？想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又非常想问个清楚，打破这个僵局。

这会子他又这样明显地没有像正常一样地护着自己，而是马上缩回双手，这么明显的举动，不是自己多心，他真的是故意的。

“熊飞兄，你最近几日是怎么了？”梅儿想，莫继续胡思乱想，干脆说开，问个清楚。

“没有，怎么。”展昭冷冰冰道，依然不正视她。

“熊飞兄这是和我生了嫌隙么？”梅儿严肃地追问。“如果我做错了什么，得罪了你，请务必告知…”

“没有，你没有做错什么。”依然冷冰冰。

两人沉默无言。

半晌，展昭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回了句：“梅儿姑娘，此行我着实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不用等到冬至节了，再过三日我便动身南下。我自己出行即可，就不用你陪了，也免路途之苦。”说完抱了个拳，转身回房去了。

梅儿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桄榔--”一声手握的宝剑滑落。

他是怎么了？是讨厌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快地离开…？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这样想着，心凉到了脚底，眼里也微微渗出了泪花。

仿佛她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害怕他离开，害怕永远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