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不单行所描述的就是宋梓的现状了--那家伙找来了,运动会第二名,再加上周安浔的事……虽说周安浔比较淡定,宋梓也解释过了,但总感觉有些别扭。
兴许是这众多事件所导致,宋梓心里闷的难受,但不论发生了什么,幼时就有的习惯--记笔记却一直没有中断过。
宋梓从未想过他能与自己再次相见,即便她再坚韧果断,也无法经多年后直面一个,曾让她伤心过、崩溃过的身影。
“就这样吧。”宋梓时不时冒出这个念头,“就当做不认识,就当做小时候没见过。”但无论再如何欺骗自己,宋梓内心始终理智的明白--她忘不了他,忘不了这个让她苦苦想了十年的人。
怎么忘得了呢?他是她在机器人般一成不变的童年生活中唯一的光,使她在地狱中仅有的救赎。是他告诉了她,小孩子可以撒娇可以哭,不需要什么事都做得到,可以失败的话语。
若没有他,她可能早在高压的教育下彻底崩溃,甚至可能活不到这个花季少女的年龄。
她有过抑郁症,最早是不了解,后来是不敢说。连普通的父母都有可能把抑郁比作矫情,更何况他们?是他救了她。
宋梓这几年的缺失的无措,似是一下子回到了她身边。作为“完美女神”,她什么都要做到最好,迷茫是不可能出现的情绪,但现今,它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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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蒋将宋梓叫去走廊后所说的话,是她又一次崩溃的源头--唐继尧休学了。
当见到宋梓震惊的眼神时,老蒋回忆起了什么,随即叹了口气,说道:“你们瞒不过我的,我教了这么多年学,更何况……他喜欢你,你也如此,只是你们还过于年轻,爱对你们而言过于深奥。你们成绩都很好了,但青春不只有学习,我作为一位老师对你说这些可能不太好,但……别留下遗憾。白虹火车站,今天下午五点的1957号列车,这是假条,你……自己做决定吧。”
宋梓愣了半天,但也顾不得感谢与好奇,直接拿起假条,在登记后冲出了学校,那些本来给唐继尧买十六岁生日礼物的运动会奖金,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匆忙的报了地址,手紧紧攥着校服,沉重的呼吸似是在掩盖什么。
她等不到司机找零,便冲进了火车站,抬头一看,四点二十七,来得及。
在询问后宋梓找到了唐继尧所在列车的站台,他们彼此儿时就有很强的心灵感应,他见到宋梓的一瞬间,就明白--她认出他了。
他们相视良久,最终是宋梓开了口:“你要走了?”
在得到了唐继尧的肯定回答后,宋梓忽略了他语气中的沉重与不舍,如同在爱中失去了理智的大部分人一样。
“你又要走?你又要丢下我一个人,那你一开始为什么要和我认识,现在有来找我?”宋梓硬生生的把眼泪堵在了眼眶,没有落下一滴。
虽说已经如此,但谁也没有说出那句话。听到通知登记上车的广播,宋梓如同听到十二点钟声响起的灰姑娘。
她终是听到了他的那句:“那我走了。”
似是又听到了什么,宋梓猛的一抬头,却还是没有跨出那一步,只得看着他的身影、火车的车身消失在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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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你为什么不回头看看我,只要你回头看看我,我就和你一起走。
你为什么不喊声我,只要你喊了,我就留下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