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呢,袁善见?”
你又是缘何而来?
公主轻描淡写的疑问言犹在耳,袁善见却已是回到了袁府,回到那个从前禁锢他二十年,且今后也一直禁锢他几十年的屋子,
如无意外。
屋内灯火通明,屋外亦是,
“夫人,”
傅母跟在梁夫人身后,
“这孩子从回来就这样?”
傅母无奈点头,
“公子自从公主府回来,便将自己关进了屋里,”
于是梁夫人也不说话了,二人在院中也不知看了多久,傅母才听梁夫人低声道:
“他的眼光自是极好的,”
可偏偏又太好了。
“像我们这样的人,生在这样的家里,从来都是身不由己,”
说着,她话锋一转,
“若那女郎是个寻常出身也就罢了,或父母是个官身,更甚是个寻常公主也行,”
可偏偏,她不是。
她是天上翱翔的雄鹰,注定是要展翅高飞。
今日在宴会上,梁夫人瞧得分明,那东阳长公主从来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将来也不会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人。
她心里有惊,但更多的是敬。
于是她也终于明白了,善见为何会倾心那样的女子,皆因她身上有着,他和他的阿母都不曾拥有的东西。
傅母听不明白了,这自家公子倾慕的到底是何方神圣,缘何听夫人这意思,自家公子竟还有配不上的意思?
梁夫人摇了摇头,却是无意解惑,她原还想着只要不干涉,至少能让善见有选择,可偏偏,这世上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就是不知,是缘还是孽了。
“唉,”
屋内,灯花烬。
狐狸对坐画山鬼,无心叹夜长。
……
却说三日之期,已是转瞬即逝。
阿玥没留在公主府,反倒是出现在了宫里。
“你这次来,又是有何事?”
温蒂搁下笔,斜斜地看了眼对面悠哉悠哉,翘着个二郎腿的便宜妹妹,不仅如此,旁边还有宫人正喂着她吃剥了皮的葡萄。
温蒂:……
在他的宫里用着他的宫人吃着他的葡萄,他还在对面伏案批阅奏折,到底谁才是这宫里的主人啊?
温蒂酸了,酸得一点活儿都不想干了。
正好这会儿阿玥也吃饱了,她坐起身循循善诱道:
“阿兄,你看你,亲力亲为实在辛苦,不如像我,多找几个人分担分担,”
温蒂睨眼看她,这妮子又再打什么主意?
阿玥:天地良心,她这次真的良心发现了好吗?
说罢,她着人将一卷白雪纸放到温蒂面前。
没错,府里新招的幕僚已经用上了白雪纸。
所以,跟着她绝对有肉吃!
“这是?”
“阿兄不若先看看,”
这是楼犇的策论,几人在见过那样的公主府神仙出品后,肚里有货的自是文思泉涌,妙笔生花,是以楼犇这份策论就出现在了这。
温蒂细细看过,自是十分感慨,他捋捋胡子,
“没想到这楼家能人辈出,这楼犇也是有大才之人。”
可不是!
“所以说说吧,你这次又想干嘛?”
温蒂‘哀怨’地看了眼她,这妮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该不会是来要官的吧?
却不想,阿玥灿然一笑,
“非也非也,阿兄,小妹这次可是来荐才的。”
“荐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