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上的,街上出来摆摊的人都已经开始在叫卖着各种东西了,但是一些大型酒馆以医馆此时还未开门。
我也是一大早上刚醒来,就直接让人带上了将军府的大夫,不然这个时候恐怕她也找不到一个人随她过去了。
虞祁一路上跌跌撞撞,不停的拍打着各家医馆的大门,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好不容易在一家偏僻点的地方,有一个小医馆里开了门,在门缝里探出一个脑袋,却看见是一个小叫花子在敲门 。
“哪里来的叫花子,快走快走,不要弄脏了我的门店。”
“求求大夫,我爷爷病重发烧,求求你救救我爷爷吧?”虞祁用手撑着那扇门,像是看到希望,生怕那门就会关上。
“你爷爷死了关我什么事,没钱就不要看病,一大早上的真是晦气。”说着那人直接用力的把虞祁推开,‘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显示着他此刻的心情不好。
虞祁跌坐在地上,拽着簪子的手紧紧握成了一个小拳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紫光。
他小小年纪,便知道了这个世界的残酷与炎凉。一路上哭着跑过来,眼泪早已经流干了,只是在门关上的那一刻,眼里的光就已经消失了,眼睛里是暗淡的灰色。
这一次,他没有哭,站起来直接跑回去了。
爷爷还在家里等着我。
这是他现在唯一的念头了,五岁的他已经知道了什么是生离死别,他想陪伴着爷爷,直到最后一刻。
回到家中的老旧的小巷子里,看见一辆马车,他急忙冲着回家里,看见我站在旁边焦急的等待着,床边还坐着一个陌生人,正在替爷爷把脉。
虞祁直接跑过去从背后找抱住了我的大腿,蹦贵大哭的说道:”姐姐。”
他没有再说其他话,我能从他的话中感受到他的悲伤。
我急忙转过身,蹲下来与他平视,替他擦干净脸上的泥泞和泪水,还有简单处理了一下他额头上的伤。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很揪心,这孩子应该是跑出去找大夫了。
“虞祁别哭,有姐姐在,郎中已经给爷爷看病了,不用担心。”他的眼泪一直止不住,我捧着他的小脸蛋,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大夫此时起身,看着我欲言又止,我便让大夫出来说。
“大夫,老人家怎么样了?”
“哎,他已经并入膏肓,我实在是无能为力,救不了他。”大夫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同时也同情起那个小孩子。
“真的没有办法了嘛?”我还想再坚持坚持,不想虞祁就这样失去爷爷。
“他现在已经是回光返照了,还是让那个小孩子多陪他一会吧。”大夫扭头看向了屋里,却看到那个小孩正站在门口,估计已经听到了 他们之间的谈话。
“不会的,你个大骗子,爷爷一定不会有事的,呜呜呜呜呜……”
我让大夫先回去了。
虞祁跑进屋里,抱着爷爷嚎啕大哭起来。
爷爷躺在床上,虚弱的咳嗽了几声,颤颤巍巍的摸着虞祁的脑袋,安慰他:“祁儿不哭,人固有一死,但是我会化成天上的星星,一直看着你。”
“不要,我不要爷爷变成星星。”
老人家躺在床上,向我招了招手:“夫人,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走好后,就把祁儿托付给你了。”
“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虞祁的。”我郑重的承诺到。
老人家颤颤巍巍的从床边拿出了一本书和一个玉佩交给我,那些是虞祁的贴身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