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

太阳西下，一天的余光透过西面的窗棂照射到书房里。

李承鄞心里烦闷，西凉国破，小枫的亲人皆殉国，自己与她的感情因之前射杀顾剑 ，裂痕太深已无法修复。更糟糕的是西匈奴太强悍复国是死路不可行，如没有西凉旧部和旧臣支持她，她在豊朝没有任何作用了。

李承鄞“梁怀，进来... ...梁怀!”李承鄞吼着。

梁怀小跑推门而进，弯腰恭敬道

梁怀:"奴在，主君请吩咐。”

... ...李承鄞语塞，只是胸闷心堵没有头绪。

梁怀“主君，现已刚过申时，您和陈大人议事时晚膳已做好。奴记挂主君身体，又不敢打扰主君的正事，擅做主没让传，现还在火灶台上温着。侧妃遣女官来请主君去用晚膳，现还等着回复。”

梁怀看李承鄞的脸色小心道。

李承鄞“让侧妃的人回去，传膳吧，我在书房用。对了，廖姬和女二公子呢？”

李承鄞已平复好心情。

梁怀“回主君，辰时侧妃召廖姬带女二公子学庶务，至今还未放”

梁怀回。

李承鄞“嗯，既然在侧妃那里就不用来这了。侧妃喜爱碧玺，你一会去库房挑几样碧玺首饰亲自去侧妃处赏给廖姬，告诉她：侧妃愿意亲自费神费力教导她府内庶务，是她的福。廖姬舞妓出身不像侧妃名门望族之后，地位显赫，自小就懂操持宅院。这些是侧妃最喜爱的饰物，赐予她，用于激励。侧妃教成后，吾会亲自校检。”

李承鄞今天很不爽，你赵瑟瑟今晚也别想好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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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姣姣（菡萏夫人）“掌灯”

床榻上菡萏夫人慵懒起身，跪坐在脚榻旁的摇扇女婢花戎赶紧将扇子放置一边起身来扶她。

睡在菡萏夫人身边的堂妹刘燕燕也被声音惊动醒来。

刘燕燕（淑慎夫人）“姐姐，什么时辰了啊？”

菡萏夫人看向刚为她穿好鞋履的女婢花戎，花戎醒悟

花戎“啊，回夫人，现已戌时了。”

菡萏夫人伸手向花戎，

刘姣姣（菡萏夫人）“扶我去洗漱，燕燕也去吧”

刘燕燕（淑慎夫人）“哦，好”

刘燕燕自己起身穿上鞋履跟随姐姐。

两人洗漱完毕，更精神了。天气没有白日那么炎热，菡萏夫人提议去花园走走，刘燕燕不赞同

刘燕燕（淑慎夫人）“姐姐，这么晚了我们不要出去了。你现在好不容易有孕，我们还是万事小心好”

菡萏夫人让屋子里的女婢全部出去，大大的屋子里只有她和堂妹二人，刘燕燕扶着她慢慢坐到榻床上。

刘姣姣（菡萏夫人）“如今这般小心有什么用，仇家不倒，我们是不会有出头之日的。就算有皇后庇佑，能把这个孩子生出来，未来他能不能健康长大还不知呢！”

刘燕燕（淑慎夫人）“姐姐慎言”

刘燕燕急忙打断她的话。

刘姣姣（菡萏夫人）“怕什么，我们家与赵家的仇还在，叔父的冤屈不早日洗刷，我要是哪天去了，也无脸和叔父叔母团聚，愧对他们的养育之恩。”

刘燕燕（淑慎夫人）“姐姐... ...你要好好的，我记事时阿娘就没了，我只有你了。”

刘燕燕恳求道。

刘姣姣（菡萏夫人）“燕燕，还记得叔母的样子么？”

刘燕燕（淑慎夫人）“太模糊了，我只记得阿娘背着我，姐姐你抢阿娘的衣服洗。”

眼泪真咸

刘姣姣（菡萏夫人）“我还记得小时候，叔父的大手攥着我的小手一笔一划教我写字，叔母就在旁边缝制我的衣裳，时而笑看我和叔父。叔父有空就带着我和叔母一起去城外庄子里，要么打猎，要么就去田里看庄稼。要是一直都过那样的日子多好啊！虽然家里只有叔父和叔母对我好，要是一家人都整整齐齐还像以前一样，让我生生世世挨欺负我也愿意。祖父和叔父被赵瑟瑟父兄诬告贪污军饷，咱们刘家十四岁以上男儿都被腰斩了，剩下年幼的男儿都沦做奴隶了，我们那时还好些和家族里年长的祖母婶婶嬷嬷能进宫为奴，像年轻的女子，刚出嫁的姑姑要议亲的堂姐都被充作军妓去了。”

一阵沉默后... ...

刘燕燕（淑慎夫人）“姐姐，之前主君说帮我们找亲人，有消息了么？”

刘姣姣（菡萏夫人）“找到了几个，不过是旁支。我们的祖父只有我阿父和叔父两个儿子，连庶出的都没有，便宜他们了。”

刘燕燕（淑慎夫人）“姐姐，你还记得去年元夕节我们在西市赏花灯那夜么？那个捧你脚的赫哲妇人？她说她是你亲生母亲，她是么？我觉得蹊跷，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

刘姣姣（菡萏夫人）“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小时候族里的孩童欺负我，说我无父无母不配和他们一起玩我哭着跑回家。问叔父叔母为何我没有父母，叔父说，我襁褓之时父亲得肺痨过世，生母娘家门第不显，只因貌美动人得父亲珍重娶之为妻。族中亲人多歧视她出身，处处为难她，父亲去世后，她被家族休弃。她家无奈，好像是重新嫁了。元夕节那个妇人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都不是巧合。要么是赵瑟瑟安排来害我们的，要么就是和我们府里较劲的人安排恶心五郎的。”

菡萏夫人最后恶狠狠的说道。

刘燕燕（淑慎夫人）“姐姐，我听花戎说，她们塔礼部族的萨满师 比别的部族的萨满师都厉害，不管通过他向上天乞求什么 上天都能答应。她和我说，她十岁那年秋天，她们部族迁移时经常被匈奴流兵打劫存粮，更过分的是，反抗的人匈奴兵直接就地斩杀，正值妙龄的女子他们掳走不说，还当场糟蹋颇有姿色的妇人非常可恶的。和她们一起迁移的萨满师用骨头占卜，说是此处的河流被黑萨满霸占，以后都不能在来了，想活命要一直往东走，只要迎来初雪，就有希望。她们部族首领听从萨满师的话带着族人一直向东迁移，快到茶儿冲府 地界时大家心心念念的初雪来了，没想到匈奴兵也在。她们赶上了打仗，她们部族躲避不及死了好多人呢。花戎说，她那时年纪不小了，被哥哥藏在高车上的行囊里，但她看的清清楚楚，是主君率领好多盔甲兵救了她们部族。不光赶跑了匈奴兵，还亲自带他们入城，之后还替他们向皇帝陛下求了土地，他们部族就在当地落地生根了。他们部族好多青年男儿还入了主君管辖的军队当兵，她弟弟就是。她说她们部族的人都特别感激主君，说他是和她们部族的萨满师一样，是特别好的人。”

刘燕燕越说越崇拜。

菡萏夫人低头划了划自己的肚子，说道：

刘姣姣（菡萏夫人） “是啊，要不是五郎可怜我的遭遇，帮我暗查当年的事情，我怎么能得知祖父和叔父都是被赵瑟瑟全家陷害的，总有一天我要赵瑟瑟全家血债血偿。”

备注：这是高车。

花戎“夫人，梁怀公公送东西来了”

门外花戎的声音响起。

刘姣姣（菡萏夫人） “进来吧”

花戎轻轻推门而入，笑着说

花戎“夫人，梁怀公公送来两块棕马皮和一整张黑熊皮，是昨天主君打猎得的，猎场剥好皮今天晌午才送来，主君惦记夫人您，特意吩咐梁怀公公，让奴婢们把马皮制成靴给夫人，入秋时穿透气又舒适。熊皮让奴婢们把它铺在夫人您的床榻上，虽然现在天热，但转凉的快，怕您身子受不住。若是夫人不喜，就让奴婢们把熊皮制成被子，留着给夫人天冷时盖。夫人还有，主君说今晚他自己在书房歇下了，不去别人处，让您安心早些休息，明朝朝食，不用等他。”

菡萏夫人抿嘴，指着花戎捧在怀里的皮子说：

刘姣姣（菡萏夫人）“知道了，都收起来吧”

侧头对刘燕燕说：

刘姣姣（菡萏夫人）“五郎今晚不来，你也不要回去了。我们就在这继续一起睡吧”

刘燕燕点头答应。

花戎放好皮子又到门口唤几个婢子进屋来侍奉。

花戎“夫人，刚才我听梁怀公公说了件趣事，我也说给夫人听好不好。”

花戎把菡萏夫人换下的衣裙，交给一旁的婢女。

刘姣姣（菡萏夫人）“什么趣事，你说来听听”

花戎“主君命梁怀公公赏廖姬好几件碧玺首饰呢，都特别漂亮。有一条粉色的碧玺手串，最少有了。”

#刘姣姣（菡萏夫人）“哦”

菡萏夫人不是很在意。

花戎“夫人别气，这有意思的是，梁怀公公是去侧妃院子给廖姬送赏赐的。梁怀公公去时，正好廖姬抱着女二公子往外走。府里谁人不知侧妃最喜爱的是用碧玺做的首饰啊！梁怀公公当着侧妃的面说这些首饰是主君激励廖姬的。还说，侧妃愿意亲自费神费力教导廖姬学府里庶务，是廖姬的福。廖姬舞妓出身不像侧妃名门望族之后，地位显赫，从小就懂操持宅院。把侧妃最喜爱的饰物，赐予廖姬，用于激励。侧妃教成后，主君会亲自校检廖姬。听说侧妃的脸难看的很呢！”

刘姣姣（菡萏夫人）“就她，哼”

菡萏夫人很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