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九个

就在当天，码头传来了消息，七月底前往南希县拉盐的船只有一艘。

是七月二十五从京城运河码头出发，八月初四从南希县返程的，这个时间点刚好吻合，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它船只前往过南希县。

九千岁当即带人找到了船主林善，林善看到是锦衣卫官人，就直接把事情全交代了，九千岁他们审都没有审。

这倒完全出乎锦衣卫众人的意料。

据林善交代，他的船是一艘双层的运粮船，一次能拉粮食十万斤左右。

那次去南希县拉盐是唯一的一次拉盐，当时运河上的专用拉盐船都不在港或者是在维修，他是被盐商联合会临时征用去拉盐的。

七月二十四日进的运河码头，盐商联合会派人检查了船，说盐不能受潮。

于是，便让他们在船底加铺一层防水油布，当天下午就去买了一大卷防水油布，裁缝好打成卷丢在了下层船舱里。

七月二十五日一早，开船前特意看了防水油布在船舱下面，就出发了。

结果到了南希县准备装盐的时候，打开防水油布，才发现里面裹了五具女尸，是用盐腌制过的女尸。

当时林善就傻眼了，连忙找借口停止装船，这事要是被人发现他们根本解释不清。

于是，林善便找来了他的三个船员商量，这三个船员都是他的亲戚。

船就在南希县盐田码头停着，尸体也不敢丢海里，丢进去便会被发现，于是四人商量趁着夜里没人把尸体搬到岸上埋了。

四人第一次来这，对岸上的情形也不熟悉，不知道晒盐的盐田下面都是石头挖不动。

他们四人一直找了大半夜，才找到晒盐地后面的那片荒地，挖了一个坑，挖到下面竟都是水，越挖越垮，埋了一具尸体用了快两个小时。

这时，一个船员发现了那俩堆废物的大坑，这里面都是盐碎块，也没水，好挖，便把那剩下的四具女尸都埋在了那俩盐坑里。

九千岁听完才恍然大悟，自己和锦衣卫同僚猜了半天为何会分开埋那五具女尸，原来就是这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说，人不是你们杀的，而是有人把尸体放在了你们船上的油布卷里？”九千岁逐一核实。

林善则点点头表示肯定。

“那还有谁知道你们在船舱里放了油布卷？”九千岁接着问道。

林善说道：“除了我们船上的四人，就只有盐商联合会那几个老板知道了。”

九千岁点点头，让林善带着自己去看了船底的油布卷。

这油布卷是双层的，要铺满整个船舱，卷起来有三米多高，十米多长，六米多宽。

这里面就算塞五个人，如果不打开检查还真的发现不了。

“晚上你们船上有没有人看守？”九千岁对此颇感疑惑。

林善回应道：“回大人，我们这种大船偷也偷不走，所以晚上都没人看守。”

九千岁让林善不要擅自离京，自己便下了船，随后走访了盐商联合会和运河码头的其余船家。

林善所说都是真的，九千岁感觉林善不像凶手，如果林善是凶手，在海上便会把女尸全部扔掉，不会带到南希县再处理。

九千岁回锦衣卫的路上再次经过运河码头，时间已经傍晚，运河码头停满了各种船只。

九千岁看了一眼，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但准备再细想时，却发现找不到那个念头了。

第二天，南希县的画像便到了，九千岁立马组织了人手照画，画出一批，九千岁便带着锦衣卫同僚出去张贴一批。

中午左右，九千岁拿着画像告示和陆云龙前往西城门，路过盐运司衙门的时候，正好看到新任巡盐御史齐大人和京城龙爪门掌门人潘长春有说有笑地出了衙门。

可是一出衙门口，齐大人便立马绷起了一脸的严肃，上了轿子随潘长春而去。

下午，九千岁从北城门回来，经过齐大人府邸后门的时候，刚好看到两个龙爪门的弟子带着六个年轻女子进了齐大人院子后门。

九千岁一愣，突然想到了什么，对陆云龙说道：“快走，随咱家去春红轩。”

陆云龙知道春红轩是什么地方，其实就是跟百欢轩一样，是专门给达官贵人输送极品女子的场所。

自从百欢轩倒闭之后，春红轩便成了京城最大的一家。

春红轩的老板叫李娘，看到九千岁前来，忙要起身招呼，这九千岁却直接拿出了画像问道：“如实说来，你可见过这些女子？”

李娘皱着眉看了半天，说道：“回花公公的话，我实在记不得了！”

“记不得，从你们这送出去的姑娘你都记不得？”九千岁看到这些人就恼火。

李娘慌忙地陪着笑脸解释道：“花公公您息怒，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现在这些姑娘需求量这么大，我哪有时间去培训啊。”

“一般都是进来以后教习个十天半个月的，学点琴棋书画的皮毛就送出去了，那么多姑娘，我怎么记得住啊。”

九千岁听完想想也是，现在这个行业已经变味，姑娘都是送人的，又不是自己家用，哪还管女子的质量。

但是，九千岁马上又想到了什么，问道：“一年前，龙爪门的是否在你这里预定过姑娘？”

李娘想了想说道：“好像是有，我给花公公您查查，姑娘啊我们这里不存档，但客户我们都存了档的。”

随后，李娘翻出了去年的账本，翻了半天说道：“花公公啊，还真有，龙爪门去年八月底的确从我们这预定了一批姑娘。”

九千岁一听，这时间就对上了，他仍然面不改色地问道：“是几个？”

李娘查看了账本，说道：“九个。”

“九个？”九千岁一愣，怎么不是五个，却是九个呢？

李娘见状，连忙解释道：“是呀，花公公啊，一般都是预定六个，八个，九个这样的，数字吉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