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的老槐树在晚风中沙沙作响,像在应和着两人的约定。文佳被他揽在怀里,能清晰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像敲在自己心尖上的鼓点。
她把脸埋进他的风衣里,布料上有淡淡的皂角香,是她熟悉的味道。“梁昊驰,”她闷闷地开口,声音被布料滤得有些模糊,“你知道吗?以前我总觉得,‘永远’是个特别虚的词。”
梁昊驰的手一下下顺着她的背,动作轻柔得像抚摸易碎的瓷娃娃:“现在呢?”
“现在觉得,”文佳仰起脸,鼻尖蹭到他的下巴,带起一点细微的痒意,“如果是和你,‘永远’好像也没那么难啦。”她说着,自己先不好意思地笑了,眼睛弯成甜甜的月牙,“是不是有点傻?”
梁昊驰低头,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交缠在一起,温热的气息拂过彼此的脸颊。“不傻,”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能让人安心的力量,“我也这么觉得。”
文佳的心像被浸在温水里,又软又暖。她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腰,把自己更深地埋进他怀里,像要把自己揉进他的骨血里。“梁昊驰,我以前看小说,说喜欢一个人会有好多奇奇怪怪的感觉,比如想和他一起吃好多顿饭,想知道他每天都做了什么,想……”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想和他有好长好长的以后。”
“那现在呢?”梁昊驰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一下下梳理着。
“现在啊,”文佳抬头,眼里像是盛着揉碎的星光,亮得惊人,“这些‘想’,都有了具体的名字,叫梁昊驰。”
梁昊驰喉咙发紧,他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紧到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他低下头,在她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很轻,却带着无比珍重的情意。
“文佳,”他贴着她的唇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我的以后里,也全是你。”
晚风吹过,卷起地上几片落叶,打着旋儿飘远。巷子里只剩下两人交叠的呼吸和心跳,还有糖炒栗子残留的甜香,在空气里慢悠悠地荡着,像一首温柔的歌,唱着属于他们的、刚刚开始的“永远”。
文佳被他吻得有些发懵,脸颊烫得能煎蛋,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像只受惊又贪恋温暖的小猫。“你……你偷袭。”她小声控诉,眼睛却不敢看他,只盯着他风衣扣子上的金属反光。
梁昊驰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衣料传到她身上,酥酥麻麻的。“嗯,偷袭成功。”他故意逗她,指尖捏了捏她滚烫的耳垂,“小丫头,脸红什么?”
“才没有!”文佳猛地抬头反驳,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里。那里面像有一汪深潭,映着她慌乱又羞赧的模样,清晰得让她心跳漏了一拍。她慌忙移开视线,结结巴巴地转移话题:“那、那栗子快凉了,你赶紧吃!”
梁昊驰顺着她的意,剥了一颗栗子塞进嘴里,又剥了一颗,递到她唇边:“张嘴。”
文佳乖乖张开嘴,栗子的甜糯混着他指尖的温度滑进喉咙,暖得她整个人都软了。她嚼着栗子,偷偷抬眼瞄他,见他正低头认真剥栗子,侧脸在路灯下的线条柔和得不像话,喉结随着吞咽动作轻轻滚动,每一下都像挠在她心尖上。
“梁昊驰,”她忽然开口,声音小小的,“我们……去江边走走吧?”
梁昊驰抬眸看她,眼里带着询问。
“就、就是消食嘛,”文佳被他看得有点紧张,胡乱解释,“江边风大,走走更舒服。”
梁昊驰失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听小丫头的。”
两人并肩往江边走,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偶尔不经意间手臂相碰,都能引来一阵心跳加速的慌乱和隐秘的欢喜。文佳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小鹿,她偷偷看梁昊驰,他正望着远处的江面,晚风掀起他的衣角,整个人都浸在朦胧的夜色里,有种沉静的温柔。
“梁昊驰,”文佳忍不住又喊他,“你在想什么?”
梁昊驰侧过头看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在想,和你这样走着,挺好的。”
文佳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脸上的热度又升了上来。她飞快地低下头,假装看脚下的路,嘴角却忍不住偷偷上扬,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走到江边时,江风果然大了些,带着水汽的凉意扑面而来。文佳缩了缩脖子,梁昊驰很自然地把自己的风衣解下来,披在她身上。宽大的风衣带着他的体温,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熟悉的皂角香将她环绕,让她无比安心。
“谢谢大叔。”文佳仰起脸,冲他笑,眼睛在夜色里亮得惊人。
梁昊驰看着她裹在自己风衣里,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朋友,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伸出手,轻轻拂开她被风吹乱的刘海,指尖擦过她的额头,带来微凉的触感。“傻瓜,跟我客气什么。”
江面倒映着远处的灯火,像撒了一地的碎金。两人沿着江边慢慢走着,没有太多的话,却并不觉得尴尬,只有一种静谧的温馨在彼此间流淌。文佳偶尔会捡个漂亮的石子,递到梁昊驰面前,眼睛亮晶晶地问:“你看这个好不好看?”梁昊驰总会认真地端详一番,然后点头:“好看,和我家小丫头一样好看。”
每次听到他这么说,文佳的脸都会不争气地红起来,然后假装生气地把石子丢进江里,溅起一小片水花,嘴里嘟囔着:“梁昊驰!你又逗我!”
梁昊驰只是笑着看她,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知道,这个像小太阳一样的姑娘,已经完完全全照亮了他的世界,而他,也只想用自己的余生,好好守护这束光。
夜渐深,江风也更凉了些。梁昊驰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身旁脸颊被风吹得有些发红的文佳,柔声道:“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不然小丫头该冻着了。”
“嗯。”文佳乖乖点头,却没有立刻动,只是仰着脸看他,眼睛在夜色里亮得像星星,“梁昊驰,今天……很开心。”
梁昊驰弯腰,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温柔得能溺死人:“我也是,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开心。”
回去的路上,文佳一直裹着梁昊驰的风衣,手里还攥着他后来给她买的热奶茶,暖乎乎的。走到巷口,梁昊驰停下脚步,帮她把风衣的扣子系好,又理了理她的衣领,仔细得像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