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者

时绮还有哦，我知道奏人想和我说的事情了

时绮悠真哥哥他们，不，是我们

时绮都成了血族对吧?

门的另一面还是没有声响。从前，时绮还可以凭借异于常人的听力听见他们的心跳和呼吸，但已经成为血族的他们再也不会有人类的特征了。

时绮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其实他还是挺开心的。从到达福利院已经他就明白了一些事情。

人类收了伤会死，不吃东西会死，不睡觉会死，流了许多的血也会死，似乎世间可以杀死人类的太多，风暴雷雨，基因与地震。

他见过悠真因为饥饿需要的昏倒，见过琉辉因为过量被抽取的鲜血脸色苍白，见过梓因为被同族殴打的伤痕而疼痛的蜷缩，最接近死亡的皓，那样子像是冷瓷，轻轻一摔就碎掉了，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

其实，在昏迷的这么长的时间里，他还做过其他的梦，梦里是那个雨夜他们逃跑的时候，只不过这一次他不再是参与者，他站在几人的身后，看着他们奔跑的模样，原来因为身在其中看不清各自的神色，现在全全都又重新浮现在眼前。

他们的头发和衣服都被雨水浸湿，紧紧贴着皮肤。

琉辉作为计划的总指挥人，跑在最前面带领他们方向，虽然雨水大到模糊人的视线，但时绮还是可以看到琉辉眼睛里的坚毅和希望，像是雨夜的星星般闪亮，琉辉一直都是几人的启明星。

在他后面的是，被背着危在旦夕的皓和背着他的悠真。

悠真的神色更多是咬牙切齿的坚定，最为几人中体力最好的他此刻正气喘吁吁的大口呼吸着，时绮可以看见，有时候雨水会蹦进悠真的嘴巴里。汗水消融在雨水里，时绮往下看的时候才发现悠真的腿上也有道流着血的伤口，可能他自己也没有发现。

在悠真的背上的皓，还是和时绮自己记忆里的那边虚弱，当时还作为人类的他的呼吸都变得微弱和不规则。血液的味道很浓，但血迹已经消失在雨里。身上的血污给人一种瑰丽的感觉，要不是衣领处的一抹白，很难看出它的原来。

梓落在最后面，还是时绮记忆里的表情。时绮形容不上来梓，明明总是一副那样的神色但时绮却可以从其中读出些不同的意味，有时候梓很冷淡像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有时候又很脆弱敏感，仿佛薄薄的蝉翼，有时候又很委屈，有时候又很虚弱。梓的眼睛会说话，时绮只能归结于它。

时绮不知道梓在来福利院之前的经历，在认识他之前也偶尔会从其他孩子的口中听说，说他是个古怪又蠢笨的人。古怪是因为他与其他人不同的思想，蠢笨是无论怎么欺负他他都不会还手也不会告诉修女和院长，反而还想和他们交朋友。渐渐的，大家就都不害怕他的古怪了，坏孩子欺负他，没有吃饱的孩子就威胁他，很多孩子就聚在一起议论他，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