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君允诺

末月乖巧地点头，挑拣了一些易于藏在身上不被发现的防具收好。

“你此去先往雾隐城，李家会为你安排身份、渠道。据浅碧传回的消息，枭羽组织中有一人藏身于浮云城，不过夜枭是为妖族，暗羽才是人族。浅碧说夜枭藏身于浮云城，与逻辑上多有不合，消息是否属实，需要你再行查验。能找出夜枭与暗羽的真实身份最好，若找不出，便专心去查枭羽内部的账册或是其他可以证明人妖二族之间有所勾结的证据。所有能定罪的都可以。”宁捂难得地开始唠叨起来。

大片的信息听得末月头昏脑胀，这也只能用心记着。

“枭羽主营贩卖人口，人卖人 妖卖妖都是族内之事，我们可以不管，人卖妖，妖卖人却是不行。你记着，进了组织你便只是个人，万万不能泄露妖族身份。除了红果，谁都不可信。明白了吗？”

末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先到雾隐城，李家会安排所有事情，我配合就好。然后我是被拐卖的人族，要想办法留在组织里并且到浮云城去找证据对吧？”

“是，不过你想的有点简单了……也罢，简单点也好，万事不知道才是最好的伪装。”

宁捂叹了一口气，想了一想还是拔下了头上束发的簪子。梧桐木光亮如蜜，日日浸润在宁捂的气息之中也有了些许灵性。宁捂左思右想，挑了几个法术施于其上。

宁捂将木簪插在末月发中，眉间愁虑不散。越是准备越是觉得不够周全，但又非她不可。不能再牺牲更多妖了。

“末月……李家的人山下，你可以去了。”

“嗯嗯，宁捂你照顾好自己，早些来接我噢。”

末月心中没有多少压力，她对人族知之甚少，反而是在场中人最轻松的一个。

道完别，末月就要下山，宁捂却叫住了红果。

“赤阳，你等等，我还有话吩咐。末月你先去。”

“没事啦，我在旁边等他，离远点，你快说。”

看着末月在远处自己玩耍起来，宁捂方转向红果。

“你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

“山君的确不需再说，我自然会保护好末月。”

“洗去妖气一途痛苦非凡，你若忍不住也可以有其他身份。”

“不必了，如若不是人族又怎么能与她在一处，人妖相处无间反倒引人怀疑。况且，我正处化形期，轻易不要变回原形的好。”

红果知晓，宁捂给他提供了另一种免于受苦的法子，但是相比于装作末月的乖宠灵猴，他更希望以人身相伴。

宁捂眼神不善：“化形期吗？二次化形的你，还需要那么久吗？”

“山君……”

“罢了，只要你心无恶念，保护好末月，是何形象是何身份都不重要。”宁捂抬手制止了红果的辩解，“你要知道，末月本是露水，一夜寿命，如今已过了五十年有余，可谓朝不保夕。我本意让她顺遂快乐一生，可是天降重任……此去山高水长，我不便看顾，你要多留心。”

“是。”

“赤阳，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无盐山有事，本君保你一次。”

“多谢山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