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与雁儿其五

这几日，雁儿总是神出鬼没，没有了挑明身份之前的贴心，什么事都只做了一半便不了了之。

　　芷璃无奈的将剩下所有事情都做好，自己说好要好好照顾的人，自然是不会食言。

　　雁儿打来一盆水，开始在房间里擦拭，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下。

　　打扫了一半，她直起腰用手锤锤酸涩的腰，留恋的扫过房间的每一寸，与小姐昔日相处的画面浮现在眼前。

　　“雁儿，这个好好吃。”这是刚满十六才进宫的小姐，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她，顺手将另一只手上没吃的糕点递给她。

　　“雁儿，这里这里，快来。”这是小姐在御花园里发现了一朵红蓝相间的花，这花在其他花的衬托下分外出众。

　　“雁儿……”

　　“雁儿……”

　　雁儿走上前去伸手去触碰，前面好像是微笑着的小姐。

　　小姐在前面跑着：“雁儿，快来呀，我们一起来玩吧。”

　　“好。”雁儿跌跌撞撞的往前走，来到小姐落水的那条河，但她的眼中灰蒙蒙一片，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小姐的身影出现在湖中央，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脸上是很久未曾见过的温暖的笑。

　　雁儿一步一步往前走去，脸上满是泪水，眼睛呆呆的注视前方，不肯离开半刻。

　　芷璃终于干完雁儿留下的活，满心疲惫，准备坐下休息半时，心中猛然涌起闷痛和慌张。

　　“怎么回事？”

　　她捂着胸口，脑中思绪翻滚：“难不成是雁儿出事了？”

　　强打精神，跟着心中的不安寻找雁儿。

　　转眼便来到了一个湖边，定眼一看便见雁儿正一步一步往湖中走去。

　　眼见湖水就已经漫过雁儿的脖颈，直直漫上口鼻。

　　芷璃不顾一切往前跑去，直直跳入冰冷刺骨的湖水中。

　　她从后面揽住雁儿的腰，抱起意识昏迷的雁儿往岸边游去。

　　耳边都是水声，她听不见雁儿的心跳与呼吸。

　　咬咬牙，从枯竭的灵魂里挤出几缕灵力，两人很快便到达岸上。

　　芷璃此时浑身湿透，唇色发白，身体内的灵力早就枯竭，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她的双手颤抖，没有任何迟疑，立马采取施救手段。

　　在不停的按压和吹气下，雁儿微弱的心跳终于渐渐恢复，口中吐出一大口湖水。

　　雁儿缓缓睁开双眼，眼中还有灰雾，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

　　“雁儿。”

　　“小……小姐？”雁儿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不，你不是小姐。”

　　“傻燕儿，我不是你的小姐，我是你的娘娘，我是芷璃。”芷璃搀扶起雁儿，轻柔的拍拍她的背。

　　雁儿的眼神又变得空洞不已，呆呆的注视前方，一动不动。

　　“那我该何去何从？”

　　“你现在不是小姐的雁儿，你是我救上来的，你是我的雁儿。”

　　雁儿一下子愣住了，微微侧头直愣愣的看着芷璃，眼泪夺眶而出：“我现在是娘娘的雁儿，呜呜呜，小姐的雁儿已经死了。”

　　不知雁儿哭了多久，她失去了力气晕倒在芷璃的肩头。

　　芷璃的四肢有些僵硬，勉强支撑着自己起身，抱起雁儿去往皇后的寝宫。